这是我喜欢的春天的样子,有清风,有冷雨,有如烟的柳,有啾啾的雀,还有星星点点的草尖,是的,才冒出头来的草,怯怯的,在我不经意的低眉时,给我满怀的惊喜。 办公室阴暗,冰冷,春寒刺痛了每一寸肌肤,渗进血液和骨髓,一个冬天的全部的雪,它们和北方的告别仪式,就是把它所有的能量变成春寒,我不怕雪,春寒却是我不能承受之重。 经过一场绵延不绝的感冒,我把自己穿得像个倭瓜,可是仍然不能抵御春寒,冬天冷在外,只要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就不冷了。可是春天冷在里面,;冷在心里,冷在骨子里,无论穿多少,都冷。 可是就在这份春寒里,无数的新生命开始孕育,无数的希望在生长,顶着冰凌开出春天第一朵花的冰凌花,在雪还未融尽的山里,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寂寞的开放;偌大的学校操场,每天被孩子们踢踏千遍万遍的操场,如豆的小小的绿草在努力的伸出自己的头,睁开眼睛,查看孩子们是不是又长高了一截。最含蓄的算是路边的柳,一定要有雨,有雾,你才能看到它的真面目,它被称为绝色,是唐朝诗人眼里的绝色,在这早春三月,它如烟,如雾,如诗,如画。它美的令人心伤,美的令人不知所措。站在楼上的闺中少妇,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年年柳色,灞陵伤别;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小区里的草坪,是我每天都能接触到的原生态的自然。它的荣枯是季节更替最重要的标志,每当我收紧衣领,匆匆而过的时候,它们都试图吸引我的视线,而这种努力几乎是没有成功的,也是这场雨,让我在瑟瑟的风里,看到了它们,这些小草,用集体的身躯,让我驻足,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早春,它们的努力,让我在寒风里挺直了腰。 中国是个多愁善感的民族,伤春悲秋,而这无边的冷,更增添一份浓浓的愁绪。这份伤感融进了民族的血液,让我觉得伤感是人生的必然,是中国人的宿命。可是大自然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伤感不是人生的主旋律,风不是凄凄的,雨也不是苦苦的,老祖宗给后代的思维定势应该打破。而应该打破的思维定势又何止这些?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希望自己早日从冬季的壳里出来,无论风有多大,雨有多狂,无论生命处于多么恶劣的环境,无论生命强大或渺小,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活着,就要抗争,这场冷雨来的正是时候,让我看到了春天,也如醍醐灌顶,洗去了我心上的阴霾,我希望这个春天,能给我更多的勇气,给我更多的希望,去抵御不期而至的生命的严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