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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问 于 2010-8-24 17:52 编辑
阿菲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自己大学毕业已经五年了,家里却在春节过后因为她闹翻了天。
客厅里,阿菲的妈妈急红了眼:“你个死丫头,你真想气死我啊,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阿菲委屈地望着妈妈:“妈,你给我点儿时间可以吗?”“给你点时间?你怎么不给我点儿时间?你动动脑子,还有一星期就要结婚了,你却要退婚,请柬都发了,我怎么跟亲家交待……”阿菲妈的脸铁青。
阿菲乞求的目光看着妈:“妈,求你了,就给我点儿时间,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心里好乱!”阿菲妈听到这句话,哼了一声:“乱?你乱什么,阿伦哪点儿不好,忠诚,老实,厚道,学历又高,家庭条件又好,人长得帅,还知道疼人,人家那点儿配不上你了?你这么做,让他怎么面对他的亲朋好友?让他怎么面对他的同事家人?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阿菲妈颤抖的手指指向坐在阿菲旁边的一位年轻人,叫阿伦的青年正低着头,不断地用手推往下坠的金丝眼镜,他曾几经努力,却未能挽回局面。
阿菲低下头,想了想,把头转向阿伦:“阿伦,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的心里……我屈啊!我想要的,得不到;我不想要的,却甩不开。我宁愿你现在骂我,打我……阿伦,求你给我点儿时间,好不好?”阿菲的眼里滚出两颗泪珠儿……
阿伦似乎有感应,连忙从茶几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帮阿菲擦,阿菲伸出手想接过来,但阿伦的执著让阿菲只能一动不动。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哪里找阿伦这么好的男人去?你过生日,说了句想吃草莓,阿伦深更半夜冒着雨跑了多远,才买回来。这样的男人,把你放在心里,你不去爱,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阿菲妈妈边说边拍着大腿,看到阿菲哭,也忍不住哭起来。
“阿姨,就给阿菲点时间吧……”阿伦的乞求吓了阿菲妈一跳,“阿伦,你……你刚才叫我什么?”阿伦低下头,并没有回答:“如果阿菲想不开,我们也不能逼她……”阿菲妈号啕起来:“你个死丫头,你可真要气死我!放着眼前的幸福你不要,你到底在想什么?”阿伦拉出一张纸巾,站起来,走到阿菲妈面前:“您先别难受,阿菲心里也许真有什么结呢。”说完,他扭头看着阿菲,眼里一丝期待,更多的是痛苦。
阿菲妈擦了擦眼泪鼻涕,指着阿菲,一字一句的说:“你,你说,你心里有什么结?”
此时的阿菲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妈说这件事,更觉得无法面对已经相恋三年的阿伦。如果不是她无意中上了她早就不上的QQ,如果不是QQ里那几百封邮件,她死也不会提出退婚。
上大学时,阿菲在学生会任宣传委员,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与学生会会长阿杰接触频繁,干练帅气的阿杰慢慢走进了她的心里,但她怕阿杰拒绝,所以一直把这段感情深埋在心底。即使后来她听同学说阿杰向同学要她的QQ号,她也没敢吐露这份情,她怕,怕阿杰拒绝会让她伤得太深。可是,她没想到,就在前一段时间,她无意又上了那个QQ,却发现里面有好几百封邮件,而且都是阿杰在向她表露感情。邮件从大学期间开始,到春节前停止,那些滚烫的话语让阿菲后悔不已。这份感情,伴她多少个不眠之夜,又催她多少个梦里流泪……她恨,恨苍天的不公,恨命运的捉弄……
客厅里,阿菲妈的数落和阿伦的期待,终于让阿菲下了决心,当她把这事说出来之后,阿菲妈再也忍不住,骂起来。阿菲则铁定了心,一定要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阿伦两边劝,可两边都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似乎把三个人完完全全隔离。
很长时间,阿伦打破了沉默:“阿菲,你还能联系上阿杰吗?”阿菲妈妈和阿菲都有些诧异起来,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阿菲妈好像醒悟过来,连忙摇手:“阿伦,你放心,阿菲绝没有跟什么阿杰联系过,这点我证明,阿菲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啥样我一清二楚……”趁妈妈喘气的时候,阿菲冷不丁插了一句:“应该能!”阿菲妈一下子瘫在沙发上,浑身哆嗦起来。阿伦连忙扶住阿菲妈,阿菲也跑到妈妈身边,哭着喊叫:“妈,妈,你怎么了……”阿菲妈抬起手,却又有气无力地垂下去。
阿伦替阿菲妈捶着背,轻声地说:“妈,您别急,如果阿菲能联系上阿杰,我想带阿菲去看看他,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我想给阿菲一个交待……”阿菲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闭着双眼,那眼里,有串串泪水往下掉……
两天之后,阿菲从同学那里找到了阿杰的联系方式。又过了一天,阿伦陪着阿菲踏上了去往阿杰城市的列车。
在咖啡厅里,三个人见了面,阿伦与阿杰简单寒喧了一下,便说出去买包烟。咖啡厅里,只有阿杰和阿菲两个人,一时两人不知说些什么。还是阿杰先开了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阿菲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杰,她看到的阿杰依然是上大学时的样子,心里像是翻了五味瓶,她没有回答阿杰的客套,突然说了一句:“我看到那些邮件了。就在半月前……”之后,便不再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啜泣起来……
阿杰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很长时间,叹了口气:“阿菲,我爱你,请相信那段感情是真的。我给你发了五年,五年,可是却不见你半点音信,我想,五年足够了,足够了,我了了自己的心愿……”阿杰也哽咽起来。
阿菲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阿杰,你说……你说我们俩还有可能吗?”话说完,阿菲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眼睛紧盯着阿杰。
阿杰眼睛向窗外望去,他看到阿伦正徘徊在街道上。回过头来,阿杰问:“那个人……”阿菲讲了她与阿伦的事。阿杰叹口气:“这是个好男人,值得你托付终生。”
“那,那我们……”阿菲依然满怀期盼。
阿杰直视着阿菲:“你爱我吗?”“爱!”阿菲毫不迟疑地说。
阿杰笑了笑,那笑看起来很苦:“阿菲,我也爱你。你知道吗?五年来,我多么期望能见你一面,哪怕是在马路上不经意地一瞥,或者你与我擦间而过,我都感觉到心满意足。可是,老天偏偏就这么捉弄人,错过了,错过了……”阿杰像是孩子一样哭了。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阿菲站起来,准备走向阿杰。
阿杰摇摇头,示意阿菲坐下:“没有如果。阿菲,你没有错,我们的爱也没有错,只是,错的是我们相爱的时间。那个人,是你的一生,好好珍惜到手的幸福,就像是我珍惜我的妻子一样……”
“你?结婚了?”阿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春节,还没度完蜜月。祝福你们!”阿杰笑笑,然后走出咖啡厅。
列车上,阿菲轻轻地问阿伦:“你……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阿伦点点头:“嗯,我会给你。但我不会给你很长,我只能给你半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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