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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丹江诺儿 于 2011-1-26 22:18 编辑
红颜为谁红
1
十八岁的柳絮恋爱了，就在她家门前的那棵石榴树下，播下了她初恋的种子。
明说，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像极了柳絮漂亮的脸蛋，小石榴的喇叭头上，那滴滴露珠，像极了柳絮扑扇扑扇的大眼睛。
听着明的话，柳絮醉了，娇美的身子软软地躺在明的怀里。
柳絮和明两个人谈恋爱的消息，不知道被村中那个多事的八婆传了出来。一瞬间。
往日平静的小村庄瞬间沸腾起来。
柳絮爹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柳絮的脸上，嘴里还骂她，伤风败俗，该死哪死哪去。
柳絮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血渍顺着柳絮的嘴角一滴一滴落在跪在地上的膝盖上。
柳絮不明白她到底伤什么风化了，她不就比明高了一辈吗？可早已经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爷爷那辈都出五服了，现在不就是一个姓吗？
柳絮在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下，背着一袋子辛酸的泪水南下广东打工了。
在老乡的帮助下，柳絮顺利的进了一家玩具厂，虽然一个月只有五百钱的工资，但是柳絮很满足，这里的年轻人真多，工厂好大呀！面积足可以和家乡的村子相比了。
柳絮受伤的心得到一点点慰藉。
流水线上的工作很单调，也很轻松，可人的柳絮在在广东这块并不养人的土地上，心伤慢慢地抚平，惨白的脸蛋也有了绯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苗条的身材穿上南方常见的T恤，整个人清爽大方，完全不像是乡下妞的样子。
落落大方的柳絮很快就成了整个车间的焦点，男孩子都争着和她说话，争着献殷勤，柳絮不卑不亢，从从容容对待身边每一个男孩子。
柳絮发现只有帆沉默不语，从来不正视柳絮，而且只要她看他一眼，他的视线也是迅速转移。
柳絮不知道帆怎么了，也懒得去多想。
在柳絮的心里，明才是他的白马王子，他肚子里墨水那么多，讲话斯斯文文，长得又那么英俊，柳絮想着想着都想乐。
身在异乡的柳絮，每晚数着星星，对着皎洁的月亮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母亲说了，她会尽力做爹的工作，也许不久以后，她就会重返故乡与心上人团聚了。
柳絮甜甜地进入梦乡，梦中，她嗅到了石榴花香，嗅到了明那男子汉的气息。
2
家乡的姐姐写信来了，难道是母亲做好了爹的思想工作。柳絮兴奋得不得了，想飞起来。她的手哆嗦着，紧张得要命，终于撕开了信封。
看到却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明结婚了。
柳絮觉得天旋地转，分开只有三个月呀，明不是答应这辈子非她不娶吗？
世界刹那间变得昏暗，狂风暴雨劈劈啪啪，柳絮冲进风雨中嗷嗷大哭，昏倒在地。
尾随柳絮身后的帆，抱起晕倒的柳絮，用毛巾擦去她的泪水，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柳絮睁开水滴滴的眼睛，看到帆端着姜汤坐在床前，柳絮又哭了。借了帆的肩膀死命地嚎啕，帆一只手抚摸着柳絮的湿漉漉的长发，一只手怕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有事了。
死过一次的柳絮忽然间似乎长大了，她不再想家乡的石榴树了。
不加班，或者休息的时候，帆带着她穿行在广州市的角角落落。
帆虽然没有明那么英俊，但是帆却是那么的成熟稳健。他呵护着柳絮，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柳絮第一次把小手自动放进帆手心的时候，她明显地感受到帆的震动，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她感到很温暖，从来没有如此踏实过，她靠在他的肩头，倾听着花开的声音。
柳絮还是会想起明，可那已经是久远的故事了。
3
公司年终晚会上，柳絮平生首次登台演唱，她用清脆的嗓子唱着家乡的民歌。
掌声与鲜花统统被她包揽，她看到台下的帆正看着她笑，但他的笑很僵硬，眼睛似乎也蒙着一层霜，似乎还带着斑斑泪痕，失去了平日欣赏她的目光。
那天，帆带着柳絮进了一家酒吧，他拼命地喝酒，柳絮不解其意。
帆说，柳絮我爱你，你一定要记着我爱你。
柳絮说，你怎么了，闪烁的彩灯掩饰着，她看不清帆的脸，但感受到他在哭。
帆死死抱着柳絮，不管酒吧的人怎么看他，他使劲地亲吻着柳絮，柳絮害羞地说，好多人呢。
帆说，柳絮，让我好好的亲亲你，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对不起你。
柳絮不知道帆发什么神经。
4
帆走了，柳絮找遍他们走过的，所有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帆，柳絮又失恋了。
帆的哥们告诉柳絮，其实帆在家乡早就结婚了，是他是父母强迫他成亲的，帆一直没有和他妻子做那事，等着他妻子自动提出分手。
可是他那有名无实的妻子前几天却发生了意外，两条腿没了。
帆回去了，默默地离开了她。
柳絮终于明白，她的帆不是狠心地抛弃她了，而是去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了，去承担他的责任和义务了。
柳絮欲哭无泪，她的心枯萎了。
她会喝酒了，而且酩酊大醉，摇摇晃晃走到宿舍门口，却看到一个胖胖的貌似绅士般的男人为她拉开了车门。
她以为是帆，帆来接她了，她不管三七二十，歪歪唧唧地倒在了车里。
柳絮浑身都热，滚烫滚烫的，酒气冲鼻。她不停地喊着帆的名字，说她很热，要喝水。
迷迷糊糊得柳絮知道她的衣服在一件一件地慢慢减少，帆，她晕晕地喊。
一个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在啃她的上身，她奇怪帆那不胖的身体怎么有这么重，她拼命地反弹起来，推开身上的男人，你是谁，她终于睁开了酒红的眼睛。
啊，老板，柳絮张大了嘴巴。
柳絮，你好漂亮，做我的情人吧，我不会白要你的，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让你衣食无忧。老板光着身子舔着脸说。
老板肥嘟嘟的身子，就像她家乡打麦场上的石磙，柳絮感到一阵恶心，想呕吐。
不，柳絮死命地叫，挣脱老板抱她的手，顺手抓起自己的衣服，夺门而逃。
5
柳絮失业了，她提着自己的行囊，漫无目的，天大地大，没有柳絮的家。
她想起母亲说的话了，生她的时候，奶奶就说她的命不好，漫天飞舞的柳絮虽然飘飘扬扬，洁白纯净，却没有一个固定的家，随风摇摆。
她想起了故乡的母亲，想起了石榴树。
柳絮回家了，虽然爹依然板着脸，但也不再骂她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他也不想把小女儿逼进绝境。但爹有个条件，迅速相亲，嫁出去，勉得在村子里让人说闲话。
康老实巴交，说话还有点结巴，柳絮没有相中他，但是姐姐和母亲都劝她应允了吧。康父亲是村长，家境殷实，媒婆都快把门槛猜烂了。
如果不是柳絮相貌出众，恐怕还轮不上她呢？
柳絮在吹吹打打中结婚了，在上车的一刹那，她看到了躲在她家墙角的明，他的眼睛红肿红肿的，衣冠不整、胡子拉茬、柳絮似乎一下子明白什么了。石榴树下的爱情又勾起她的回忆。
她也想起了遥远的帆，柳絮终于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爹高兴，妈高兴，说柳絮哭得多伤心呀，说明舍不得离开爹妈。
村子嫁女儿的人家也都羡慕柳絮父母，哭嫁哭嫁，越哭的厉害越好呢？谁知道柳絮的心呀。
6
洞房里一片火红，像极了整在绽放的石榴花，更像酒吧里的霓虹。
柳絮羞羞答答，一件一件地脱着衣服，优美的胴体出现在康的面前。康站在床边，紧张得汗水直流，柳絮微闭着美眸，虽然心里空荡荡的，但是她还是憧憬着做女人的味道，尽管这不是她爱的人。
康，冲动着，撕扯了自己的衣服，去搂抱柳絮。可是他的身体就是不听他的使唤，他努力着，一次又一次，他瘫倒在床上，懊恼着捶打着自己。
柳絮用被子捂着脸，泪水无声地落下。
转眼三年过去了，柳絮变得憔悴不堪，往日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韵，朴素的打扮和农村妇女没有什么两样。康每日借酒浇愁，婆婆不明白事情真相，天天指桑骂槐，说娶了一个不会下蛋的鸡。
柳絮咬着牙，忍气吞声。
柳絮不敢回娘家，怕看到明那双失神的眼睛，她后来明白，明也是在他母亲以死逼迫的情况下结婚的。
柳絮不恨他，相反更加思念他了。
那天，柳絮去镇上赶集，回来的路上意外的撞见了明，两颗破碎的心，瞬间又靠拢在一起，明说，柳絮，你好吗，他们传言你不会……
柳絮明白明说什么，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说，康他没用。
明呆了，他一下子抱住柳絮哭着说，可怜的柳絮，委屈死你了。
玉米地里，明和柳絮翻滚在一起，看着殷殷血迹，柳絮笑了，她终于幸福地变成了女人。
柳絮的肚子竟然慢慢地鼓了起来，康发疯了，他拿着皮带使劲地抽打着柳絮，逼问，她偸的汉子是谁？柳絮闭口不语。
事情似乎在一瞬间昭然若揭，康不是男人，柳絮的肚子里却有个孩子。
爹再次把巴掌挥到柳絮的脸上，柳絮没有流泪了。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柳絮拿着一瓶农药，在和明做爱的地方，静静地睡着了，还有她没有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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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1-26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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