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鱼鲛绡
那天干妈打电话说她要走了,我有些难过,很不想让她离开,如果她走了真有些举目无故人的感觉。虽然她说和我隔着两个小时的路程,彼此见面的时间甚少,但是彼此的那份亲情和牵挂依然浓浓的存在。
当我去电问嘉柯事情的原因时,嘉柯正在马不停蹄的忙着,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我能多多照顾他妈妈。徐总听到我的询问时,在电话里也说具体原因不知道。我的心情顿时低落到极点。
去晨维的办公室寻他,想说说我的烦恼,晨维不在,忙着去了车间。他的助手小娜见到我很热情的招呼,让我亲自打手机给晨维,在办公室等着他回来。我说不用了,转身离开,站在六楼的高处,推开落地窗玻璃向下望,心里的孤独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蔓延上来。
然后一个人,来到电梯口,按了电梯的开关,当电梯从一楼上升到六楼门开启时,我却没有进去。又慢慢的走下六楼,想要从步行下楼的方式里慢慢想着自己的心事,然后放飞纷乱的思绪,会忽然觉得好很多。
总部大楼的门前,两盆枝干遒劲的盆栽松在烈日下依然葱绿茂盛。青翠的草地上几朵金黄的蒲公英姿态灿烂的盛开。我走在石榴掩映的石径,突然觉得我的心里从来都是那么的孤独,比孤独更孤独。
星期六的早晨,刚刚五点半就再也睡不着。六点半,给晨维发个短信:今天加班吗?因为我知道刚做上某某部门经理的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或许我能帮到他。因为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彼此照应,相谈甚欢,尤其是不爱倾吐心事的我,在他面前可以委婉的诉说。
他回答:不加班。我回复:祝你周末愉快。过了几分钟,他又发短信过来:找我有事吗?我想了很久,才说没事,你休息,我去公司办点事。
周一的时候,工会主席来我办公室催稿,说给我的专门版面已经开通了。连载的小说车间的工人们在食堂都纷纷议论,兴趣浓厚,希望我会有个专门的版面,让大家每期都可以看到。其实,我应该高兴,但是我就高兴不起来。工会主席说:你应该用你的笔写写晨维,他刚刚上任,鼓励鼓励他嘛。
我在办公室里苦想了半天,关于晨维的一切。从他做工程师开始,到团部书记,入党,到助理,到经理,我都一一见证了。并且很多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可是就是无法下笔,仿佛文思枯竭,又仿佛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
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写自己身边很好的朋友时,竟然无从下笔。晨维一路走来很不易,他勤学上进,在我读成大的时候,他已经在考研,每个周末都会去,甚至连女友都没有时间陪。中午在食堂的时候,一起吃饭,四个人一桌两两对坐,一边吃饭一边说些戏弄对方的玩话。我偶尔蹦出一两句冷笑话,搞得集体爆笑,我没笑。那时候就打趣他,别乐得太早,每周都没时间陪女友,当心女友生气跟人走了。不小心一语成谶,真的就分手了。
那些天看他很失落,他不说,我也不问,心里也猜着了八九分,但是上班的时候他依然每天都会问我学习的近况,给予最深的鼓励。工作遇到麻烦时,给予最中肯的意见,不偏不倚,有对我的批评,还有对我的鼓励。这样的朋友是放在心里的,不是随时都要放在笔端,即使我不说他也会明白。
后来一起出去吃饭,在午后的阳光下,阳光穿透玻璃,穿透薄如蝉翼的窗帘,斑驳洒落精致的杯盏,我们隔着一米的距离,对坐聊天。我对他说Peter,你该结婚了吧?他有些腼腆的说还没有可心的女孩看上他这个穷小子。我自信满满的说,怎么会,像他那么优秀的男孩,哪个女孩找到他是她的福气。他有些高兴,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