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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头之死 [复制链接]

鬼娘子

主楼

发表于 2011-8-20 08: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贾老头死了，花圈两排，纸钱乱飞，花钱雇来的哭唱者哀嚎着，门前看热闹的很多，屋后议论纷纷的不少。
   贾老头70开外的年纪，头发雪白一口假牙，身体健康——平常不咳不抖的。老太婆和他早早的就拿了退休工资。要说这贾老头也要算得是一个快活的老头了，可就是这快活给他带来许多不该有的事端。本该过着含饴弄孙享受天伦的生活，他却不甘寂寞不想做个等死的废人，非要孩子门给他再找份工作消磨时间。下人们不费事就帮他在长途车站某了份扫地看门的差事。贾老头欣然做起这份工作，他更热情于和车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谈天说地，一个偶然的机会贾老头认识了的早已赋闲胡总。
   胡总本是省城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因为经营不善公司面临倒闭，多谋的他理智地把公司转包给他人，自己坐取丰厚的租金。胡总不到60的样子，秃顶微胖，四眼白净，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人。女儿随女婿去了西藏很少回家，平常家里只有他和妻子，种一些花草养几只鸟，日子过得清闲又舒服。不久妻子得了糖尿病还外加一个更年期综合症，胡总觉得在家伺候不再经用的妻子很窝囊，心里憋屈了就想着去乡下走走看看散散心。
   胡总在车站认识了热情的贾老头，没多久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至从认识贾老头后胡总几乎很少住乡下的亲戚家，他跟小镇的一家旅馆定好每年的3——4月份和9——10月份给他留一个房间。于是他总是在这几个月出现在小镇的大街小巷，更多的时间是和贾老头在一起，他们喝茶、晨练、说一些别人听不见的话。胡总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精力旺盛的他跟病怏怏的妻子几乎中断了房事，他说他受不了，很想找个途径去发泄。找二奶就他的经济实力是不可能的，离婚更不现实——女儿甚至会不认他这个老爸的！所以就想着远离城里熟识的张三李四，到乡下偷偷打点野味充饥。贾老头听了心里满是同情和理解，马上给他私下探访哪里有胡总需求的服务，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如愿所成。
   每次胡总做完花事回来都有一番绘声绘色，某某小姐鸡婆长得有多花骚多撩人，巫山云雨后如何神清气爽，说的贾老头遐想连篇，也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某天胡总带上贾老头一起去潇洒，各自开了一个房间，每人搂定一个半老徐娘，双双准备展开一场空前绝古搏击战，体会久违的驰骋疆场的快慰。进得房间后贾老头再怎么努力也没寻得当年的雄风，害得一心赚钱的大嫂耍尽了技巧也没大功告成。结束战争的胡总带着满身硝烟，汗津津的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向蔫头耷脑的贾老头道出了常胜的秘诀——吃药。
   贾老头得知秘诀后隔三差五地去潇洒，胡总私底下说他是老猫吃鱼——越腥越有劲。
   这天贾老头又去寻腥找乐。他事先服下双倍的药量，为的就是要让女人杀猪样的嚎叫声告诉隔壁的胡总——他老贾是很厉害的；他下决心一定要在胡总后面一段时间再走出房间——显示他老贾英雄不减当年。贾老头美滋滋的打着算盘，想象着自己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地挺进大别山的气势一定会博得喝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贾老头像只不知疲倦的老耕牛埋头认真干活，那枯燥的活塞运动在他心里是一项伟大的工程，他决定用愚公移山的精神和造万里长城的毅力来完成。雪白的头发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通红通红，两只昏花的老眼因为兴奋放着异样的光彩，隐隐地眼球有点凸，汗水不停地流着，从头上到脚下，更像一条因落水而奋力的老狗。
   枯燥的摩擦后不见一点风生水起的变化，也没有以前三招两式就收兵的征兆，身下的女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翻身下地说不干了，贾老头正在云里雾里美着呢，哪里肯放过她！又是一番老皮擦干肉的地动山摇。女人再也受不了了，她大声地哭喊着“好爹爹你绕了我吧，我不要你钱啦！你走吧.....”贾老头不干示弱地喘着粗气，眼睛像两只红灯泡似的鼓着大骂“妈的臭女人，老子还想玩呢，你是嫌老子老了？！”嘴里骂着，身体跟着加大幅度地运动着，也不怕一不小心就闪了哪条老胳膊老腿。女人拼命推开他的气贯长虹，努力地想逃离失去理智的魔欲缠身。充满猥琐的房间里上映着，最另类，最龌龊的，老鹰捉小鸡。吵骂哭喊的声音引来许多的围观者，匆忙套上衣服的胡总赶紧将几近疯狂的贾老头拖回去。这事后来被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人们背后百说不厌的经典笑话。
   家人听得一些风言风语一再劝阻，但是贾老头就是不听劝告。再说这事就像上了瘾的烟鬼戒烟——戒不掉的。他的理由理直气壮——咱辛苦一辈子，老了享受一下生活还要受制于人吗？！后来贾老头干脆辞去了工作，没事就去那种地方消遣，那种药从不离身，过起了现代老西门庆的生活。
   贾老头像只留恋花丛的工蜂，他不知疲倦，不知劳累，一心只为老有所乐，老有所为。黄天不负有心人，天地也为他的执着感动，老天爷心一软，赐他一个死得其所——花柳缠身，风流而亡。
   因为儿女子孙都是社会上有头面的人物，贾老头的丧事办得很风光。人们都说老爷子生前过得快活自在，死场也算是风流潇洒——福气。
   只是在众多的吊唁者中，一直没见他的好友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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