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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第二章:战斗的青春 第三节:抗美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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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战斗的青春 第三节:抗美援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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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5 09: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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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0-10-5 09:57 编辑

第三节:抗美援朝
朝鲜战争爆发后,世界局势发生了重大变化。1950年十月,部队动员挑选少数人员去当志愿军,补充到其它部队参战。也给这些同志开了欢送会,后来又不去了,说是整个部队要去打美帝国主义。当时部队情绪可高呢。我们宣传队忙着排活报剧“美帝是个纸老虎”“杜鲁门是战争贩子”等。人手不够,也把我拉上台去戴个高筒筒帽当联合国秘书长,吓得我第一次上台话也抖不清。
剿匪任务完成后,部队便集中整训。过去我们团划归温江军分区领导,现又回野战军战斗序列。部队主要进行形势教育,同时对起义整编过来表现不好的一些旧军官,送到学习队学习,另行安排工作。这时老兵、党员、领导怕我们舍不得离开家,纷纷找我们谈话,鼓励我们。其实我们这批学生兵才没有浓重的乡土观念,很想出去闯闯,见见世面哩。
出 征

      十二月下旬我们告别乡土出征了,部队步行到了绵阳换乘汽车到陕西宝鸡。沿途呀见到啥也稀奇,“哟!你看那就是窑洞”“你看你看!那就是孔明当年设空城计的地方”“那个栈道才悬呢”,一路上不停地叽咕着。有时还唱着歌,前后的车辆也不停地吼着“再来一个要不要”“要!”。欢声笑语中忘去了行车的疲劳。
      到宝鸡正是年末,第二天就是元旦,行军途中也没什么庆祝活动,只是早上第一次吃北方面粉的馒头特别香。我用筷子穿了一串,有十来个,一下就吃完了,从来没吃过那么多。当地政府组织电影晚会欢迎我们,谁知设备陈旧,放放停停捣鼓半天也没看成。在宝鸡那等了两天。我们坐闷罐火车,向华北进发,一节车厢坐二三十人,抱些稻草铺上,胡乱地睡着。宣传队除了女同志外全分到连队,我到了二营六连。沿途叮叮咚咚走到那儿也不知道,只觉得愈来愈冷,外边也有雪了。第三天半夜在一个前不沾村,后不靠店的小地方停下,说是到了。哎呀!一下车就是踩拢大腿的雪,在几个提着马灯的老乡带领下,分别往各自驻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指定的营地。后来才知道我们指定的集结地是河北省泊头镇,这里与山东交界,我们团又住在山东南皮县。
      那年冬天特别冷,老乡外边的水缸结了厚厚一层冰。厕所的大小便全堆了老高老高,因为解了便马上就结成冰流不起走呀。在连队没分我干啥事,我就自动跑去帮炊事班烧火,在那儿还真安逸,烧的是玉米秸秆,又好烧又暖和。领导怕四川兵吃不惯小米,特别安排炊事班磨成粉加上枣子蒸发糕。头几顿还新鲜,吃上几顿就厌了,好在那粉条大白菜烧肉还不错!
      过了两天又把我们叫回了宣传队,说是部队归建后,各兄弟团队的的宣传队要相互学习汇演。这可是展示我们队的时侯了,大家可高兴呢。我们的高大姐声音可好啦,还有男主角,清华川大学生张大哥可港(好)呢,我们乐队也不赖。团首长也鼓励我们要搞好,争强好胜这是部队光荣老传统呀。
      宣传队分别住在四五个小院里,我们六个人挤在一户老乡家闲置的西屋炕上。老乡家的锅台是与室内炕相连的,一天三顿饭就把屋里烧得热乎乎的,我们呢有炕无火,冷冰冰的,只好在屋中生个炉子,烧些无烟煤,只有把手伸到炉口才感到有点温度,真冷!真冷!特别是半夜起床便解,啊呀!光听到去解便的人嗖嗖地打抖呻唤。
      这里可没有大的场地给我们排练,只能呆在小屋里练练。嗨!你不要说,那次汇演我们可争光了。后来把我们三个女队员留到了师文工队,最后又选到了军文工团。
      大地的雪慢慢地化了,路显得格外泥泞,地里的麦苗也露出了绿芽。部队每人发了两套单衣、两件衬衣、一条可作雨衣的雨布、一条肥皂、两双胶鞋、一筒牙膏,说是半年结束战斗,把美帝国主义赶下海去。过去部队使用的各种武器,全部换成清一色的苏式装备:步枪是(水连珠)的马枪,因中国人要矮些,只能用短些的马枪;冲锋枪是转盘的,背起在背上顶起一大砣,后来又改为弹夹;新添了打坦克的火箭筒、手雷等。我们宣传员没发枪,只发了一把苏式铁锹和两个手榴弹。听说苏联空军要出动,专门从友军抽调了对空联络员。
      战备一天天紧张了,士兵们忙着学用新武器,干部在不断地调整,我们宣传队的老兵,有几个提为干部,调任了新的工作。该提的提,老弱病残及一些起义表现不好的留下了。每人重新发了《革命军人证明书》寄回家。
      三月中旬的一天,全团集合开大会,团长庞克昌,政委赵佐端在会上作了战前动员。全团斗志可昂呢,歌声、口号声不断。最后由保卫股长宣布,将两个策划企图在战场投敌叛变的“起义”旧军人押上台前,宣读了军事法庭判决后,就地正法了。
失落的送行


      我们部队完成了川西剿匪建政任务后,奉命集中补充整顿,准备入朝参战。当时我单位驻郫县犀埔镇。部队频繁的调动和行军的准备,我父亲似乎意识到部队要有大的行动,因此他专程从乡下来看我。当时我大姐住在成都茶店子,那里离犀埔只有十多里路, 他就先住在那里。那时交通十分不便,根本没有汽车,过去的鸡公车、黄包车等人力车,解放后谁也不敢坐了,怕别人说是地主资产阶级。父亲从小就是学徒店员出身,六十多岁了身体又不很壮,微微有点驼背,穿着一身棉袍长衫,走路总是那样蹒珊而缓慢。好在从我大姐到犀埔路不太远,但就这点点儿路程,他两个多小时才走到我驻地。在我心里,父亲是我从小最崇敬的人,他思想开明,从来不信国民党所讲什么共产党要共产共妻的鬼话,虽然说不出共产党好在那里,但他坚信如共产党不好,怎么会打垮国民党?在兵荒马乱,土匪势力还十分猖獗,他就在乡里第一个送我参军。接连三天,每天中午十一点半,我下了课,他就来到我驻地——犀埔镇的火神庙。我打了两份饭菜,一般都是白菜粉条烧猪肉,他吃得很香,很满意部队的伙食。午后一点半,部队要上课了,他也就走了。这段时间除了谈谈家里人好外,他没有更多的话。总是那样慈详、呆木地看着我,似乎有一种难以舍弃的依恋。第四天一早,我们部队就开走了。后来听说那天父亲也去看我,也是给我送行,但到了那里,部队己经开走了,他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回到我大姐处,接连几天总是沉闷不语。听了这话,我眼前难以抑制地浮现出银须白发驼背的父亲形象。他在那部队开走后空荡荡的场镇上转悠,是在寻找失落的孩子,还是寻找他的精神寄托?还是寻找他的希望。也许还有什么,那是老人永远牵挂孩子的心。
跨过鸭绿江
      三月十七号,部队浩浩荡荡出发了,上了火车一下就拉到了安东市(现在的丹东市),我们驻在了郊外一个停了工的小厂里。在这里又再次轻装,三个女同志调到师文工队,所有个人物品,一律登记留下,特别是有关部队的东西,如关防印鉴、军旗、个人胸章等。每晚进行防空演习,一听见防空号声就疏散,取出铁锹挖掩体,人家三下两下就挖了一个大坑,到我这里检查时,只有脸盆大一个坑,不说躲身体,可能连一只脚也装不下,弄得我埋着头,不敢出气。
      二十号飘着满天大雪,不过到底是阳春三月,飘到地上就化了。那天我们补充给养,一个人十多斤炒面、一两斤带着臭鱼味的咸萝卜、一小包盐、一听牛肉罐头,把一个大碗口粗的特制干粮带装得满满。这是半个月的给养呵!一点也不能少,否则就要挨饿。这样粗大的干粮袋,当然无法斜挂在肩上,只能用两个肩膀扛着,与过去戴枷差不多。我们没有枪弹,负担还轻的很,战士才老火,加上两个基数的弹药,负重起码六十斤。
   1951年3月22号下午三点过,我们正式通过中朝交界的鸭绿江大铁桥,进入了朝鲜境内。从此,开始了我们两年半的艰苦战斗生涯,也风潇潇兮过鸭绿江,无数勇士兮葬他乡了。
一只胶鞋
      踏上了朝鲜的土地,真是满眼荒凉,燃烧的烟雾再也不是轻盈秀丽的炊烟,而是残垣余火。很难见到一个群众。也许这里离前线还远,上级为我们找了一家农舍驻宿,因部队太多,不得不等待前边部队走了再走,否则拥挤敌机轰炸增大伤亡。我们遵照朝鲜民俗,进门脱鞋,将鞋放在门外。第二天早起床出门一看,坏了,一只鞋被“猫狗”叨走了,只剩下一只咋个穿?行军打仗,第一重要的是鞋呀!算了吧,“叨走”有啥法,认倒霉,那一只也不要了。好在发给我的两双新鞋还未动用。后来他们告诉我,那只鞋是老乡偷走的,偷一只你不怀疑,另一只你无法穿,只好扔掉,他就拣去配成一双。真聪明过度了,也太过份了。
                           脚上的血泡
      这时战线已推进到三八线附近,离前线还有一千三百多里,我们首要任务就是赶赴前线,为了躲避敌机的轰炸,我们全是夜间行军。每晚要走七八十里,白天分散休息,不能烧火冒烟,怕敌飞机发现,只能用凉水渗和炒面充饥。在第二天的行军中,我的左脚打了胡豆大一个泡,我逮到就扯了。这下可弄遭了,撕破的脚泡感染了,肿的老高。队长说:“脚上打了泡,用针挑破穿上马尾或头发,里边的水就顺着马尾丝流走了,两天就好了,你撕破咋个行呢。”他找卫生员给我上了消炎粉包扎起来,但弄得鞋也穿不上,只能靸着走。一拐一拐地走呀走呀,终于掉队了,慢慢地后边部队也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路上空旷无人,天很黑很黑,路两边的山上和丛林中,敌人的特务不时地打着信号弹,我真像一只离群的羔羊,又凄凉又害怕。这时我才更加体会到集体的温暖,我多么想一个个的战友呀!我决不能掉下去,我是一名战士,我要赶上部队。我咬了咬牙,自已死劲踩着地对自已说:“看你有好痛,看你有好痛!我就不怕,我就不怕!”说来真怪,脚也不怎么痛了,走起也轻松了,终于在天亮宿营前赶上了部队。大家见我归来,都高兴地迎接着我。我心里也为战胜困难而高兴。在最后的十多天里,似乎越走越有劲,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总是那样喜悦和活跃!
      这次入朝部队较多,整整一个兵团,十多万人,那是瞒不了敌人的,虽然我们采取了夜间行动,但敌人还是不停地轰炸袭击。在第五天的行军中,我们炮连遭到了敌机的袭击,牺牲了两个同志。一个饲养员冒着敌机扫射,抢救出驮弹药的骡马,当场给记了三等功,团首长命令我们宣传队去为他贺功。在白天宿营时也遭遇多次敌机盲目袭击,因是盲目也未造成更大伤亡。但行到八九天时,由于营养不足,一些同志得了夜盲症,到了晚上就看不见了,那可苦呢,让人牵着走,高一步矮一脚,踢踢跘跘,常常摔的鼻青脸肿。有的走着走着就睡着了,一头碰到前边的人才猛的一下清醒过来。
      在夜行军中,我看见了不少的城市、村庄被毁,有一夜晚经过一座城市,穿过时走了很久,到处是殘垣断壁,一些老人和婦女儿童坐在瓦砾中,脸色凝重,没有眼泪。他们的坚强深深印在我心里,让我崇敬。
      连续十四个晚上的行军后,到达了指定的集结地伊川。这是部队所带的炒面己经吃完了,后勤的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的帮助下,不知从那里借了几草袋(朝鲜没有麻袋,粮食全用草袋装)玉米。煮成玉米饭每班分一盆。在老兵带领下,我们也去采摘一些野艽菜,灰灰菜、扫帚菜充饥。
野 菜
      世间上的许多事真是千奇百怪。乡下的人想往城里跑,城里的人却又往乡下山里钻;穿布的想穿别挺的毛料化纤服,有钱人却又追求布衣布衫;常年吃粗茶淡饭的想吃腬嘎嘎,吃多了山珍海味的却又想“忆苦思甜”品尝野菜。对于这些,他们还美其名曰“返扑归真回归自然”。
      说到野菜,我到真的还有一段难忘之情。我家处于福地之四川盆地的成都坝坝,几千年来靠李冰父子留下的老本,自流灌溉,地肥物丰,故而成都又名天府之国。
      天者上苍,府者官宦之居所也,上天有钱有势的神仙住的地方当然好呵。所以我家虽下无寸土,上无片瓦,全靠父亲当店员和做小生意糊口,也没有遭遇过像电影里和小说中所描绘的吃观音上和野莱的日子。但人生总有许多难以预料的事情。
      一九五一年三月,我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赴朝作战。那时新中国成立不久,长期的抗日战争和内战,百废待兴,除了士兵和全国人民高昂的斗志和团结精神外,经济实力十分薄弱,部队的装备和供给也十分差。这时第一批入朝部队,经过艰苦战斗,己将战线推到三八线。我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奔赴一千多里,到前线投入战斗。那时全凭两条腿往前走,而且为了躲避敌人的飞机,只能晚上行军。经过残酷的战争,朝鲜已经十室九空,我们所需的给养,只能靠自已肩担背扛。经过半月的昼伏夜行,终于到达了前线的指定位置。这时每人所带的干粮早己吃完,后勤的同志费了好大的劲,才在朝鲜劳动党帮助下,在老乡那里筹借了点碎玉米,上级也千辛万苦补给了一些炒面,每人还发了十分珍贵的一小包盐。为了节约粮食,上级号召大家采集野菜补充,那时正是四月中下旬,春意盎然,百花盛开,满山青翠。我也不认识那种是可吃的野菜,反正大家摘什么我就摘什么,就这样我终于认识了可以吃的灰灰莱和扫帚菜。战斗和行军的空隙,大家就忙着摘野菜,然后用敌人丢弃的空罐头盒,烧水煮菜,开初煮好了还加点炒面放点盐,后来炒面也没有了,只有净吃加点盐水的野菜,再后来盐也没有了,只有硬吃那无盐无味的野菜充饥。也许是饥饿,虽然又苦又涩,但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当时我们每人除了武器弹药外,又多了一个用铁丝穿着提在手上的罐头盒。就这样我们渡过了七、八天后才得到补给,结束吃野菜的日子。现在想起来,真要感谢那些救命的野菜。如今那些油满肠肥的人想品野菜尝鲜,我想不过是猎奇而己,如真的要他果腹,他是决定不会干的,因为它到底是又苦又涩的野菜,永远也没有麻辣烫的鲜味和生猛海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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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0-10-5 13:31 |只看该作者
我也参观过窑洞,想象不出 里面咋能住人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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