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湾，因诗成名

范方启

査湾，因诗成名           文/范方启     “在五谷丰登的村庄，我安顿下来/我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越好！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这首诗你一定不会陌生，这就是被誉为“一个诗歌时代的象征”“麦地诗人”海子的诗作。题为《村庄》的诗，很难说就是海子出生的村庄査湾村。诗人其实生活在一种无法开释的矛盾中，一方面，向往高蹈的、永恒的、精神的形而上的东西，另一方面，又在留恋那些世俗的、物质的甚至可以说是很短暂的东西，这一切揉合在一起，便成了复杂的意象。他的《村庄》，难说不是一种与实质并无多大关联的倾诉。 査湾村离高河镇也就两公里，山低水浅，典型的江淮浅山丘陵地貌，与高河的喧闹和繁华相比，查湾倒有世外桃源的宁静。村中是一条水泥路，路的两旁长满了杂树，挺拔的白杨，体态婀娜的垂柳，还有樟树、枫树，构成的是原生态的自然美。赶上季节赶上时候，依稀可以看到海子诗中写到的麦子，不过不多，稀疏的麦子仿佛成了一种点缀，妆扮着这个原本就有小家碧玉风韵的小村庄。春暖花开之时，查湾倒真的像一个花园，金灿灿的油菜花，少女的梦幻一般的桃花，还有梨花、杏花。这里是一个自由的王国，野兔就在满山遍野悠闲地活动着，山鸡冷不丁的亮开歌喉，小村也会为之沸腾一下，八哥和黄鹂，斑鸠和画眉，是这儿资深的居民。池塘明净如镜，小溪潺潺的流淌。就算没有海子因素，这个小村最起码也是休闲解乏的好去处。 海子的家就在村子的路口。三间小平房，房前是一片水泥地，打扫得分外的干净，有一个不大的院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庄户人家。读过海子的组诗《给母亲》，“风很美/果实很美/小小的风很美/自然界的乳房也美/水很美/水啊/无人和你/说话的时刻也很美/你家中破旧的门/遮住的贫穷很美。。。。。。”或许是受到这组诗的影响，我多次去那个“很美”的村庄，去看那个“破旧的门遮住的贫穷很美”的人家。在海子去世15周年之际，江苏文艺出版社推出了《海子传》，撰写者余徐刚说：“在诗人短暂的生命里，他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心”。2001年，空缺了多年的人民文学诗歌奖，颁给了两位特殊的人物，一位是近十几年来一直在精神病院的食指，还有一位也就是1989年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的海子。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的《一生要读的60首诗》，海子的《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入选而跻身于几十位中外名家之中，这是一位“我们祖国给世界文学奉献的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诗人”。海子去世后的上个世纪90年代，一度未受到重视的海子的诗，在全国范围内引发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推广热潮，模仿作也出了不少，“粉丝”只怕是没办法统计的。 海子去世20周年的清明前夕，我在查湾就遇上了来自山东、山西、广东、福建、浙江、江苏还有陕西的年龄不等的人们来给海子扫墓。査湾，成了写诗、爱诗、读诗的人的“朝圣”之地。这些人中，有诗人、学者，还有在校的大学生。据怀宁作协的相关成员介绍，每年来査湾的人数，不下几十万，有时单日来访者就达上万人，小小的査湾，因为诗歌而沸腾起来了。来过了査湾，査湾也便深深地烙在了他们的脑海里。《春天，海子故乡查湾行》，这是一位叫做莫荒的作者写下的随记，——“每年的阳历三月二十六就是海子的忌日，阳春三月，海子的诗歌与万物一起在阳光下苏醒”，“还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就想去査湾，想去海子的墓前看看，又或者想去那里流一些早就想流的泪”“在马路的两边，我没有看到海子写得很多的麦子，却有大片大片鲜亮的金黄”，“也许少年的海子就是看着这一片片田野和油菜花长大，也许就是这儿的一切，造就了海子的诗歌天才”。《海子墓游记》的作者粥样写道：“《诗歌月刊》将在安徽池州开诗会，从广州去要坐火车到安庆西，这令我怦然心动。安庆，童年时代看小人书是将它同太平天国联系在一起的，而自从拜读海子，十年来，安庆就成了海子的安庆”。 在一本《全国优秀作文选》上，我看到了一篇题为《海子，我坐在麦地上想你》的作文，那位年轻的朋友说：“第一次听说你的时候，是在一节生动的语文课上”“从《房屋》到《九首诗的村庄》，从《五月的麦地》到《北方的树林》，从《春天》到《秋天的祖国》，世间所有的美好几乎都给了你，你的性灵与情感从此达到了一个高度，这个高度所包容的爱超越了山水，也超越了故乡。” 只要“百度一下”，与海子与査湾有关的信息就会源源不断地扑面而来，传记中如实地记载着，诗歌中纵情讴歌着，某天，我随手拿起一本最近出版的《清明》纯文学杂志，没想到在一部题为《例假案例》的中篇小说中，也写到了一群高中生在朗诵《面向大海，春暖花开》。査湾，不知不觉成了一块文化名片。 安徽省怀宁县平山镇范祠学校 邮编：246117 邮箱：haifuo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