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
文/昊哥
残阳如血,青山远去,颠簸的汽车转了一个弯,山村消失了。 我把目光收到车内,满车的人默默无语,大家的神经都有些麻木,还没有从几天的丧事中走出来。 奶奶走了,永远的走了,离开了生她、养她、艰辛困苦度日子的山村,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她了。带走了她的微笑,带走了她对我们的爱,带走了她的遗憾。 车上了公路,开得越来越快,离城市近了,离山村远了,越来越远了。 我又回头望了一眼,只有紧随的车…… 二十多年转眼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去过山村,只是在华灯照亮都市的时候,常常想起那遥远的山村,想起那掺了野菜的团子,想起那喷香的烤红薯,想起那带着焦糊味的葱花炒鸡蛋(缺油),想起偎在奶奶脚边听故事,想起…… 它们似乎是昨天,离我那么近,伸手就可以触摸,只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了,消失了。 每当我坐在丰盛的饭桌前,眼前总浮现奶奶端着野菜糊糊的碗,她已经吃不上了,也看不见了,可她想得到我们今天吃的比地主老财还好几倍的饭吗?她不会想到的,她那一代人没那么多的奢望,也没那么多的幻想。 奶奶离我们太远了,已经越来越远了,将来会更远、更远。 鬼节去路口烧纸,火苗卷着纸灰飞走了,会不会去奶奶呆的地方?寒冷的秋风吹在脸上,奶奶呆的地方也冷了吗?真希望奶奶现在和我们过的一样好,能吃上白米饭,也能吃上肉,还有水果,还有……所有能吃上的好东西! 奶奶的模样还是那么慈祥,微笑着看着我,清晰又模糊,她没有和我再说过一句话,只是笑着,慢慢的远去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知道,我终究也会去找她的,那时候我们还会团圆,不像现在离的这么远,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