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中沙河 于 2011-10-11 18:53 编辑
<<低吟浅尝>>
这些年,行走在异乡的僻壤 多象一条忍辱负重的蚯蚓 将沉默,高高地举在头上 只在疲惫的时候 才打开行色匆匆的囊 把故土的乡音和泥腥 一遍遍反刍,安享
彼时,我在乡思的囹圄中思忖 故乡,多象一位久不谋面的乡党 它的大嗓门,厚手掌 它的矮额头,宽脊梁 时时挠痒我的喉咙 将我身上那些僵硬的骨头 摩挲得酥软滚烫
相对于流浪,我退避三舍 故乡于百忙中,也难来探我一趟 它许我用一方沉甸甸的磨难 将弦月,反复擦得锃亮 许我随意打开一窖窖往事的珍藏 将乡情,醉成满世界的月光 和着欢笑和泪水,低吟浅尝
<<旧年时光>>
那道密集的篱笆上 木槿花俨然已经开放 母亲迟钝的双手 轻易地撩开浅薄的晨光 一个香喷喷的日子 像一枚甜滋滋的烤红薯 在父亲的吆喝声里新鲜出膛 东家的鸡鸣,西邻的鸟唱 打着哨的放牛娃,鞭子抽得脆响
面一盆,水一缸 盐一罐,醋一坛 娘晒的老辣酱麻酥酥的香 只不见了那个贪嘴的小儿郎 他藏在篱笆的深处 一双狡黠的眼睁得晶亮 那是我的童年 穿一条褪色的开裆裤 隔木槿,不停地向我张望
<<月光,故乡的宗教>>
我始终不懂,那首<<月亮之上>> 它远不及月光本身通俗,众口朗朗 它让狂躁的白昼安静下来 变得乖戾,安详 它静心地安抚着 被阳光炙烤的五谷和杂粮 它让母亲的乳房变得润泽和丰满 它让经过村庄的每一条河流 都溢满奶香
我想,我大概是故乡渗出的一滴水 可以随意赋形 为云,为雨 成浩,成荡 但本性天赐,极易溶于月光 由此,我不得不说 月光,是故乡的宗教 炊烟,就是一柱柱焚香 它让我在迷茫时 能有一处安静的祈所 一个灵魂昄依的方向 它倡导我做一个合格的信徒 将故土 与乡亲 虔诚地供奉到灵魂深处 那具圣洁的神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