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在身后静静的合上,我故意挨到最后一个踏上站台,目的是想让你看到我之前先看到你。而四目相视的那一刻,一世的风尘谢落! 没有寒暄,你只是静静的接过我简单的行囊,我只是静静的跟在你身后,坐上你那辆黑色的尼桑的车子。 “去哪里。”你说,却并不是问我,也并不等我回答。我知道你问着一句你早已知道答案的话。而那答案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写在自己的掌心里。当我把掌心里的“听海”二字舒展给你看的时候,我看到你浮起在脸上的让我一下子沦陷的温柔:你把本来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也那样慢慢展开,我看到一样的文字!然后你把温热的手掌覆在我的手上,那样小心翼翼的对齐那两个一样的文字,专注得像在做一封古老的拓片。交叉在一起的手指,把那两个吻合的文字重叠的握在一起,没有慌乱,没有羞涩,就如同一个你我都早已熟悉的古老的情节,仿佛握着一个前世的约定,淡定而从容! 执手却并没有相望。我不看你,你也并不看我,只是那样紧紧的握住双手,仿佛握着所有的时间和空间,握着生命的温度与厚度!车窗外是飞快的闪逝的高速路的栏杆,是穿过丛生的枝桠的风,暮色四起的远山以及夕阳将尽处飞鸟的翅膀·····而你在那条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上掌控着你的时速180! 车子似乎是可以一直开上沙滩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是赤足,我只是清楚的感觉到那南国沙滩的柔软和一丝余温。暮色深浓,海是那种更加深邃的苍灰,我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这身装束是否适合南国:过膝的长款的黑色风衣,只有着简单花纹的白色高领毛衫,黑与白之外是火红的细羊绒围巾柔软的穗子。(从少年是看日剧《血疑》喜欢三浦和山口时就向往的一身装扮,到现在也没拥有)我不记得你穿什么衣服,只是依稀觉得你好像穿的比我单薄。你的长发和我的长发,你的手和我的手,漫过一切的仿佛从太初穿越时间一路走来的亘古不变的涛声!有温热的一滴垂落于我的发间,我知道那不是浪的飞沫。你说:你要用唇的溫度暖你我冰冷的淚滴,你说过的,不许赖皮!我仰面看你有着莹光的眼睛,然后对望,然后婆娑,然后闪躲····· 我不敢再看你温柔的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命令是的目光,我嗫嚅着:你又没哭,说好不哭的!语出,就有如潮的泪水漫过面颊,不知道哪些是你的 ,哪些是我的。而我自己那一刻又仿佛悬在我们头顶某一个45°的角度,俯视着你我,俯视着暗夜,风,海和宿命。那是怎样的一幅无声的黑白电影:车灯的白炽的光束,光束里两个轮廓分明的剪影,舞动的发以及静止的时间! 梦醒! 而且从没有醒得那样黑暗也看得那样清晰彻底过!空洞的目光把天花板上的黑暗也看得那样清晰。我努力的闭起双眼,努力 的想回到梦里,可是徒劳!枕边的那片潮湿告诉我:梦,无法接续! 梦,无法接续! 后记:近来其实一直很少做梦,或者说是梦了而没有记忆。而这一个梦却那样清晰,而且似乎没有什么荒诞的情节。就像在前生的某个一样的暗夜,一样的场景里曾经上演过一样!真的不愿醒来!我情愿流着泪梦你到天明!还记得那句吗?”因为想你不愿入睡,因为梦你不愿醒来!”我的梦常是被追逃,翻墙钻洞的那种,或者是丢三落四出不了门,或是考试错过了时间或时间不够用,或是被水蛭吸附全身,陷在污泥里的那种,呵呵,这样的美梦真是少有!
而当我匆匆把这个梦境写下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否又被自己假了唯美的成分,所以你权且把它当做一篇小说吧,只是那两个黑色剪影的拓片,可能要印在我心上,成为一个炭色的烙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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