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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前后这些日子,满大街的都是情歌。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所有的人都是在上演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欢乐场面。
落单?在即将春回大地的二月,落单的人是不可告人。
电台主持人仿佛心狠手辣的李莫愁一般,仍念念不忘地在伤口上撒了把盐,为知名不具的某人送上林俊杰的
记得。
很深的夜。商元也不能幸免地躺着中了招。那个清亮的男生迟疑地在吉他声后唱了起来: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 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 是我们 以后的伤口
不免笑笑。
这是多年轻的孩子才能唱的出口的情歌呢。
望向窗外。
闪亮发光的夜灯仍不辞辛劳地照亮了午夜。
甚至连月亮的光辉都掩去了。
夜归的人,此时正三三两两地从各个充斥着烟酒气息的场所里撤退。
有的疲惫。
而更多的却还是那么精神奕奕。叫嚣着去下一个欢场找乐。
那都是落单的孩子们。
聚集在一起。
只是想让一个二的不能再二的日子显得不那么单一。
只是想向活在二次元空间的人们示意,
处在一次元空间也很不错。
商元不是没有人陪。
这方面他倒是不乏后继之人。
漂亮的孩子在他手机里如勇士一般前仆后继。
只是,在这天。
他只想一个人。
这个被神话了的日子。
再无关的人
在这天呆上那么一段时间
总不免会有些蜚短流长。
再透彻的关系
也会在人家嘴里生出一些首尾。
还是免了吧。
一应邀约都被商元推掉。
各种理由。
只是礼节性是在花店里订了花,
卡片上照单亲手写了几句应景的话儿。
按关系亲疏叫老板一一地把礼物和花送达各处。
几块十几块的花在节前都涨了身价。
不管是酒心抑或是果仁的巧克力
也都无一例外地在标签纸上小露了一下狰狞。
仿佛是在告诉你
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这么一个真理。
签单时
商元经不住冷笑。
爱情什么时候变成你想买却买不到的奢侈品了。
不对,严格来说,
爱情什么时候变成商品了呢?
变成一个被商家们大肆推销的狂欢日的祭品了呢?
爱情,什么时候可以用流通货币来衡量它的高下了?
一瓶标价到后面跟着好几个零的拉菲。
和在街边喝的一块钱的矿泉水。
就真的能让这一场风花雪月变的一个只应天上有
而另一个却注定就只能算的上是一出打酱油的路过。
安排好这些。
商元无事一身轻。
开着车一个人去了早前去过的一个地方。
一个人住下。
白天。睡到天光大亮。
饿着肚皮一个人出门。
外面的路上果然还是成双成对的热闹。
大多是年轻的孩子。
漂亮的面庞和无敌的青春。
皓齿红唇。
美的不像话的景色也变的一钱不值。
他叉了手在裤袋里。
穿行在迎面而来的节日的欢欣当中。
只觉人世真是说不出的美好。
没有什么不可以美好的。
天是蓝的。
水是清的。
酒是醇的。
心是跳着的。
对面的人儿是美的。
他依旧热爱着。
热爱着每一天。
即使。
即使是他仍旧形单影只。
即使是满地情歌。
却找不出一首可以对着一个人娓娓道来。
即使是。
多年后的他。
仍然记得。
是他先说的。
我爱你。
是,没错。
以前的一句话,是以后的伤口。
可是
又怎样?
他爱过。
在情人节还不成其为情人节的时候。
他就爱过。
没有玫瑰花,没有巧克力。
没有这么多的情歌。
他也一样是热切而实在地爱过。
这样的爱
足以令他昂起头扬起脸
结结实实地走过来。
不是没有哭过。
不是没有伤心过。
只是。
越到后来。
那些曾经让他痛苦的伤心都一点点淡化。
被遗忘的温柔反倒真的将原本他以为会硬化的心肠一点点儿的软化。
商元很想伸过手去拍一下那个打到电台
说话间有些哭腔的男孩
的肩膀。
告诉他。
你会记得。
不错。
至少你还记得。
落单不要紧。
关键是,
你还有可以记得的记得。
伤口。
是每一个爱情留给每一个勇敢的人的徽章。
骄傲地佩戴上它。
昂起头,
把眼睛擦擦亮。
奔向下一个战场。
拼一个你死我活。
不是爱情被你俘虏。
就是你被爱情击溃。
可是。
毕竟那是一个美不胜收的战争。
商元想。
即使是伤心。
也胜过此时的我。
假装一个历经风霜的过来人
无关痛痒地作陪一整个世界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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