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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挽弓射月 于 2010-4-3 15:54 编辑
1、一出口便错
常常失语,不知道说什么。门前有一条小溪,我睡在楼上,淙淙的声音无所遮挡。树都绿了,新绿在阳光下给人以轻微的欣喜。 此时,可以充分感受啁啾,婉转的鸟韵。有些词仅是审美意义上的使用,有文字传承的结果,但要追究,能说清几何?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怀疑一些比喻,诸如形容妙龄少女的声音脆若铜铃,试问谁又真听过几回铜铃呢?有人形容江水绿如翡翠,我觉得一江碧水已毁矣。有时一比喻就错,一开口就错,一下笔就错。错误百出,无一可取。更愿意那些浑然天成无经修辞的事物横陈在我眼前,有时各种修辞都是黥驴技穷的无奈之举。面对,无于声处听惊雷,不惊扰,不打乱,不彷徨,相看两不厌是多么好的事呢?
那一天我没有说多少话,我仅是对着太阳笑了。很多人在,闲聊,打纸牌,搓麻将。她看到了我的笑容,说道你笑的时候眼角皱纹横生。后来我想,我是否要掩盖笑容,像水面只有镜面的恍灿而无清风,没有涟漪缓随。我办不到让时间打折,让心情捆绑。如果我是一个词,我希望是一个无需比喻修辞的词。这样想了以后,虚荣心渐趋弱势。
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想划地为牢固步自封。从前想背着包游走于大山湖泊海角天涯,后来不幸无一不破裂。在大自然中,敬畏是真实的,无须巧言令色。在于我,感受强过语言。语言或形诸文字的东西,破绽百出,动一发而牵全身地沦陷。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至简出繁,至拙而新,美已溢出语言之外,需借助于联想,而非更多的解说或描摹。又如,茂树荫蔚,芳草被堤,寥寥八字,已是风光扑怀让人欣悦不禁。尤其芳草被堤四字,让我内心洞开,有明月照雪,飞瀑落潭之势。
前日读《兰亭序》,一句中的“茂林修竹”四字,让我良久无言。我说不清道不明其中何因,但我知道一出口就错,一出手便拙。这些玑珠溅玉之词,比起真实中的林木修竹挺立在崇山峻岭中的生命美感,何足挂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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