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翠过悠然 于 2012-5-15 22:26 编辑
年愈长,愈烟火
文:杨翠然
自几年前搬了新家,常会隔三差五地买几枝百合花回来,盛了清水,养在剔透晶莹地玻璃瓶里。百合花香浓郁,花期也长,每天下班打开家门,总会有淡淡地花香扑了满怀。那个站在家门口的人,就会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嘴角绽开微笑。
前几日去花市,瞧见盛在桶里的剑兰开的正好,深深浅浅地粉色溢在枝头。于是舍了百合,带了几枝剑兰回家。没想到不过两天,这花就显了衰败之意,虽然顶上的花朵也在次递盛开,下边的却一层层开始残败。花期如此之短,心里就不太喜欢。
早就说诗人们是爱着“月之缺花之残”的,这样才合卓尔不群、特立独行地范儿,看来我这样只爱盛开的人,一定当不成诗人了。少年时倒是有过那么一阵,扮着莫名地哀怨悲伤,对月伤情对花感怀,天下不下雨不论,心里时时保持着“湿意”。尤记得高中时订了语文报,每次报纸发下来,我定将自己的那一份,在题头添上几句古诗词上去,“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之类。现在回头看,忧伤叹息早已不再,只留一笑了。
岁月经年,曾经爱着素衣白裙、长发飘飘的女孩,到如今长成了一个喜爱花衣亮衫的中年女子。我这会儿放在手边的一条花裤子,是在古城大理淘来的,两条裤腿上,前后皆是手绣的夸张地大片花朵,红的花,绿的叶,蓝的梗,那么世俗鲜艳的招摇着,却深得我心。穿上,甚是温暖且自得。
报纸新闻里,寻河跳楼的,多是年轻人。二十出头花儿盛开一样的年纪,只为了一时的情或怨,生生地就将自己往河里投。本应意气风发生机蓬勃的年轻人,倒成了瓷娃娃的模样,一点小伤小痛,就当成了走不出的大灾难。反不如历经了岁月风雨霜刀雪剑的老者们,将世事越来越看得开,坡也好,坎也罢,举重若轻迈过去,犹自谈笑自如。
如此,当是经过了世俗烟火熏染,清纯梦想已褪去,却将人,历练的更加坚韧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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