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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来月,但那温情的一幕依然不时浮现在面前,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受母爱的细腻与温暖。
2月11日上午,应我的初中同学、陶平姐及魏东姐夫再三相邀,我和母亲从山上来到岳溪街上,到他们家的新房子里作客。
原以为过年了,镇上的人流不会像年前那么多,不料还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到哪里都寸步难行,那股热闹劲,似乎唯有大都市里的商业步行街才能与之媲美。
于我而言,近年来发生巨变的岳溪镇是陌生的,甚至有些搞不清东西南北。
母亲到沈阳生活不过一年,对这里还很熟悉。见岳南街上人太多,走起来费劲,母亲建议走相对僻静的自力街和老街,以期速度更快一些。
没想到仍是枉然。这两条街人是少了些,但母亲的熟人却一个接一个,这个唠几句,那个扯一会儿,前行的脚步不得不一再停下来。
想来是离家太早太久的缘故,母亲熟悉的人,我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包括她的那些近亲,那些表叔或近房舅舅,我一个也叫不上来,只能微笑着默默在站在那里,等母亲介绍完,再尴尬地叫上一声。
在老街头上买完二嫂要的馄饨皮,好不容易穿过老车坝,母亲突然又想起准备带到沈阳去的魔芋粉还没买,赶紧拐弯去农贸市场。
期间,陶平姐两次打来电话,问我们到哪儿了。我不敢确定具体抵达时间,只能含糊其词地说快了快了。
事实上,在亲情友情乡情的羁绊下,我和母亲根本快不起来。
可不是,从岳龙街刚拐弯,眼看就要到陶平姐家的新房子,路过一个没有牌匾的门市时,母亲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门市里坐着一个和母亲年纪相仿的老人,看起来很硬朗。母亲让我叫舅舅,说起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云里雾里,根本理不出什么头绪。
后来才搞清楚,这个被我叫舅舅的老人,其实是母亲的初中同学,他们两个同姓同辈,如此而已。
这舅舅是个医生,但奇怪的是所在门市既无牌匾也无柜台,更看不到任何药品或器械。我彻底蒙圈了:难道这就是大医隐于市?嘿嘿。
看得出来,母亲对她这个当医生的老同学很是信任,找其开了一堆治疗脑血管老化的片剂或冲剂。
可能是舍不得花钱,母亲对大城市里的医院和医生似乎很有偏见,总说老家的医生好,能对症下药,效果好,费用还低。
此番母亲找她的老同学看病开药,想来也是这个缘故吧?
开完药,我以为可以告别了,谁知母亲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说起我那远在合肥的姐夫,说起他的腰痛毛病,请她的老同学开个泡药酒的方子。
母亲的老同学有些为难,说弄不清是腰间盘突出还是腰肌劳损,或是其它什么原因,不好下药。
母亲仍然委婉地坚持着,说开个方子先试试,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我也知道妹夫有腰痛的毛病,但仅仅知道而已,平时很少问起,更别说惦记着怎么治疗了。
母亲的执著举动让我感动,于是在一旁帮腔:就按腰肌劳损来吧,估计也就这个情况。
老先生笑了笑,开始非常认真地写药方。
我提出用手机短信把药方发给小妹,得到两位老人的认可。
老先生一边写一边念叨着每味中药的名字及克数,我在一旁同步输入手机短信,之后第一时间发给小妹。
不一会儿,小妹回复短信:这什么啊?
我回复:老妈找人给我妹夫开的药酒方子,专治腰痛。
回头我告诉母亲:药酒方子发过去了。
母亲开心地笑了,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情。
天高云淡2013年3月15日07:07补记于沈水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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