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铃铛 于 2012-10-6 19: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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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 我两岁离泰去豫东生活,二十岁时才回到泰兴工作。怀揣着地址不清的身份证,操着没有地域的普通话,蹩脚地生活在自已的家乡,我常常觉得自已是个没有故乡的人。他们是地里的一株庄稼,而我却是水里的一片浮萍。像一个飘泊流离的游子,在江苏的火盆里,拨弄着河南的碳火取暖。 有一年国庆小长假跟丈夫一起回豫东老家。刚吃过晚饭,暮色四起,凉意渐生的时刻,我们坐在院子的矮凳上聊天。父亲突然指着大门旁边一株碗口粗的桑树说:“还记得吧,你小时候在它身上刻过记号,要跟它比谁长得快。”我借着暮色与堂屋里透出的灯光,用手抚摸着树干,找不到痕迹。抬眼看看父亲,他的脸浸在灰暗里,射过来的昏黄灯光抚平了脸上的沟壑从生,像树干一样平滑。可我知道,那个记号,是我靠近他时开着的一扇门,那些记号,也已经成为了刻在他心头的皱纹,再也无法抚平。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也是有故乡的。 屈指算来,我回泰的十五年里,那是唯一一次回乡过中秋。“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在没有我的中秋里,他们一定这样的怀念过我,跟别的母亲怀念远方的游子没什么两样。而我在这十五年里,每到“露从今夜白”的时候,不都也一直浸在“月是故乡明”的乡愁里吗? 离开故乡的人,才能更深地体会到故乡的精神价值。 又是中秋,该又是天涯倦客们望月思乡,酒后入梦的时节了。“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我梦中的中原魂魄,夜夜化作一片皎洁的月色,飞越了一千公里的山迢水长重回故园。 但事实上,随着在泰的生活像一棵树一样越来越根深叶茂,我的故乡,正以绿洲变沙漠的速度远离我。我一年一次,甚至数年才一次的企图挽留,根本无法阻止她淡出我生活的步履匆匆。我知道,终将有一天,她将完全关上那扇门,把我拒之门外,只留下一种模糊的怅望,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并且从此归途难觅。 杨明在《我以为有爱》里说:“试问,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当故乡成他乡,我能否把他乡做故乡? 没有故乡,我只是过客。 没有乡愁,我只是歌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