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韩仲波 于 2012-11-21 09:42 编辑
辗转反侧(原创) 文/韩仲波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的深夜,一户低矮的茅草屋里,一位母亲却辗转反侧,忧心忡忡。昏黄暗淡的煤油灯下,映照着母亲紧缩的眉头和焦虑的眼神:依偎在她身旁的小男孩,虽然已经吃了赤脚医生开的药,但额头仍然热得烫手,且满脸绯红,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胡话”。母亲如何睡得着呢?! 大雪封路,道路崎岖,半夜三更实在无法去十五里开外的乡卫生院,孩子的父亲又在外地工作,束手无策的母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无助。愁肠百结的母亲不停地用怜惜、慈爱的目光看着心爱的儿子,时不时用手去抚摸宝贝的额头,期盼着天快点亮起来,太阳快点出来,好快点驱散积在道路和心头上厚厚的雪。 她忽然忆起有人说过,发高烧说“胡话”的人是因为“魂掉了”,将燃烧的火纸放入火盆中,便可驱除“病魔”,收回魂魄。识字不多的她虽然认为那是迷信的说法,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些,她实在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痛苦中煎熬,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别无他法,母亲于是下了床,翻出火纸,找出火盆,抖抖索索地点燃火纸,小心翼翼地放进火盆,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地祈祷着。 说来也怪,不知是母亲的虔诚感动了上苍,还是儿子的病程已到了“强弩之末”,天微明时,儿子的高烧竟如潮水般退去了。病去如抽丝的儿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夜未眠的母亲憔悴、慈爱而喜悦的脸庞。 ——那时的我大概六七岁吧。母亲为了我,真的是含辛茹苦、牵肠挂肚,毫不吝惜自己的付出和心血,不知道为我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纵然她一天天老去,我一天天长大成熟,但她却始终将我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无时无刻不在牵挂我,为我操心为我操劳,为我欢喜为我忧愁! 记得在我历经十年寒窗,终于收获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母亲高兴极了,不但逢人就说,精神抖擞地去割肉卖鱼,而且平素滴酒不沾的母亲还在那天晚上破例喝了酒,一家人一直聊到半夜方才休息。当夜,睡在里屋的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母亲还在与父亲欢喜地聊着我。 考虑到工作地点和未来,手头紧张的我打算咬牙在城里买房的那一年,两鬓染霜的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拖着年迈的身躯,低声下气地帮我东挪西借,助我愿了购房梦。那一段艰辛难捱的日子里,母亲又经历了多少个辗转之夜啊!念及此,我觉得我真的很是愧对大半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母亲! 我结婚生子后,母亲毅然撇下了肥沃的土地,像照顾我一样,去呵护我幼小的儿子和家庭。亲爱的母亲啊!你头上层出的银发和脸上日渐增多的皱纹,您所给予的无私无垠的爱……此生恐怕我也难以报答! 通联:222100 江苏省连云港市赣榆县博爱医院二楼B超室任善琳转韩仲波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