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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2-12-10 13:53 编辑
晚风之恋三
南沙贝
赖总去世有20多年,他是无声无息走的,唉!世事难料啊。
还是被称为小赖的时候,他是一个克俭奉公的人,身为60年代的大学生,文革中他一直躲在下放的农场中接受改造。后期回到自治州政府工作,党叫干啥就干啥,一位沉默寡言的办事员。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掉了老赖身上的尘土,露出中山大学本科的熠熠光辉。他调到省里的外经委当上了进出口管理处的处长,我在下海之初认识了他。
他依然话语不多,谨小慎微。但是在几个关键的时刻他帮助过我取得了出口许可证,我们有了比较默契的交情,他有个惯例就是绝不参加三人以外的饭局,这让正处于妙龄少妇的我望而却步,时常为如何与他进一步一保持良好关系而费脑筋。
那次在广州广交会时,终于有了机会。我和他坐在中国大酒店的西餐厅里,浪漫了一把烛光晚餐,老赖仍然话语不多,只是吃西餐的手势姿势一板一眼特别正规,他十分绅士的偶尔把欣赏的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那种驿动,我只是故作不知神采飞扬的与他交谈。送我搭上去机场的的士前,他说:回到海口他会有新的工作安排,到那时他会找我,因为他觉得我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没过多久他到一家当时省里著名的信托集团担任了老总。他如约很快就给我打电话邀约到他办公室里有要事相商。
这次他直截了当的跟我说:他一直在观察到外经委办事的人员,我是行动力最强、灵活性最优的一个人,他欣赏我挺久了,希望我到他公司来做他的总经理助理,于我是一份比现在的公司更有前途的工作,于他是找到了一位放心的助理,我们协力一定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完美,他需要我的帮助。他直接把一份调动表格交给了我。
有能人那么赏识我,你说我还不激动得彻夜难眠?回家思前想后,与家人充分讨论协商,三天后蠢蠢欲动的准备填表办理调动。此时恰巧在卫生局工作的我二姐回到了家里,她总是忙忙碌碌的,这次回来还神秘的告诉我们:她这两天在防疫站忙死了,我们海口发现了第一例艾滋病毒病患者,他们都做了哪些工作等等,对于这位艾滋病患者的调查结果是他在泰国感染上的,目前追踪到他有一位性伴侣已经返回大陆不知去向。那时我们对艾滋病知道的不多,感觉是洪水猛兽,家里人都在议论纷纷,姐姐无意中说出了患者的名字,我感觉犹如五雷轰顶”姐姐你再说一遍,他叫赖XX?是省信托的老总?
姐姐肯定的回答后,我十分震惊,怎么也想不出沉默寡言的赖总得了这么一种风流病!我悄悄的撕掉了调动表,对谁也没说这事。大概过了两三月,姐姐回来聊天时说:那个姓赖的艾滋病患者死了,海口市又发现新增了两例艾滋病。
事后我问过老赖的同事和外经委的领导,谁都不知道老赖得了什么病,连追悼会都没开.
这晚风吹的,连老命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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