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的小木屋
文、崔万福
站在别人的都市里,我望着高楼越来越多,人均绿地越来越少的都市繁华,会有心灵茫然找不到家的感觉,为了一棵古树,市政建设就得绕开它修路,让古树在污染的环境里颐养天年,待遇高的让人同情。
看到某媒体上土地沙化、黄河断流、藏羚羊濒绝的消息,我犹如在听痴人说梦,遥远的让我不敢相信。但又时常传来真实消息,我的一位都市文友每次逃离,都会打电话告诉我,去张家界,去九寨沟,去西双版纳……可他没几天又回来了,做着形式上背离城市,实质上依赖城市的无谓努力。这种都市心态,是激活旅游业的一大理由。
固守小地方的我,当然也有固守的理由,小地方人情味浓,树多。打个车一个多小时路程,就到了自然遗产的核心。这里的树一层层从山根直堆到山顶,针阔叶混交林,绝不含糊的区分开。置身其中,我最担心都市来的朋友多嘴,让我指认指认这矮趴趴散开的叫什么树。我当然无从知道。我说,这跟让你在人影憧憧的街头叫出那个激情燃烧的红衣女郎的名字有啥两样?除非她跟巩俐、章子怡齐名。这可能吗?
我想到那个叫梭罗的人。
出生于1817年的美国浪漫主意自然学者和作家亨利.大卫.梭罗先生,在沃尔登湖畔搭起一间小木屋,在屋子的周围种起玉米、豆角、土豆,在寂寞与恬静中亲近自然,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位智者与哲人在小木屋里居住了两年多,用他优美的散文笔调,表达着最初的生态哲学理念,认为自然是节俭和经济的,维护着地球生命的有机整体。他是工业革命的早起觉醒者之一,他把自然的破坏归咎于这场革命,说“如果有人因为虐待儿童而被起诉,那些为了私利而肆意毁坏自然面貌的人也应被绳之以法”。我理解梭罗的激愤和悲哀,那时的人们觉得这家伙的言行太过离奇,不可理喻。那是1845年,他在自己的人生田野里搭建的这间心灵小木屋,150年后的今天返观掩印田园山水间的梭罗小木屋,发现它的地位不亚于一处大型的自然博物馆,收藏着梭罗的生命、爱与思考的文字标本。
梭罗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生态破坏使全球变暖以危机人类家园的今天,人类漠视自然的代价已兑现,酷暑下的太阳已不具阿波罗神话的动听与美妙,似乎都在诅咒它的淫威,其实最该诅咒的是我们自己,就连自视环保主义者的当下一些文艺界名流,他们在京郊购买农舍逃避喧嚣的同时,少不了一部跑车与并不远的都市联系起来,犹如难舍割断脐带的孩子,时不时要吸食都市娘胎的营养,并把垃圾遗弃在娘胎里。真要让他们到自然遗产地的万木从中搭建一个小木屋,恐怕连半年也呆不下去。
话说回来,遗产保护区是不让乱搭乱盖的,否则伪梭罗们只会加剧消费自然,把我们人类最后的绿地也给糟蹋了。因此,关键的问题不是如何在丛林里搭建小木屋,而是如何亲近梭罗,让他们成为我们心灵的导师。
无论居住地在哪里,都应该在心灵深处搭建一处梭罗那样的心灵小木屋,诗意的栖居,爱并关怀着地球上的万物生灵。 |
|
-
1
查看全部评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