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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细腰 于 2012-12-16 16:32 编辑
梦入烟水路 文中消魂处
文/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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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临睡前,看了几眼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之《关于幽闭型小说》这一篇。文章不长,短短不过两页多,我就记住了一小段话,并且觉得很受用。
王小波在文中说张爱玲的小说写的很幽闭,“有忧伤,无愤怒;有绝望,无仇恨。看上去像个临死的人写的。”王小波这样说张爱玲的小说,是并没有恶意的。只是他个人对阅读完张爱玲的小说的一种感受,同时也是对幽闭型小说写作的一种思考。就是这样几句话,让我顿开茅塞。
之前,我从未读过张爱玲,所以,我也看不懂电影《色戒》。我对张爱玲的小说也没有任何发言权。只是从张爱玲的小说的受追捧程度上,我感觉,一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就连王小波在文章开头也曾说过,张爱玲的小说写的很地道。当然,小说写的地道跟将她的小说划进幽闭型是两个概念。很多幽闭型的小说,写的很好很华丽很让人烦躁或者无可奈何。但这是作者内心正想表达的,同阅读者的喜好没有关系。
想来前人总不会为着后来的阅读者而阿谀,因为他们一定明白不能取悦所有人的道理。
2
啰唣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起这两天同范闲交流过关于写小说的问题。而我正铺张着那篇《爱到筋疲力尽》。写《爱》并没什么目的,只是闲暇的时间多了些又懒得去做其他事,就随便敲些文字打发时间而已。也无意此篇作品会有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只是有些观感想要变成文字作为曾经思考过的痕迹。
写作没有动机是件很操蛋的事情。王小波说自己是靠写作吃饭的。所以,在写作中他有很多的思考,甚至于很想另辟蹊径。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又不敢太那么明目张胆的去做。因为,出版的权利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更多的人不会理解关于反讽式的抵抗是对什么不屑。理解不了一个像他那样想要给文学反复的“贫”的现象兜头一盆凉水的人的良苦用心。于是,他不得不不厌其烦的借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言不及下三路的社会现象及地下文学盛行的现状并存的滑稽,来隐喻真该给类似红学类研究这样反复“贫”的现象当头一棒了。而他同时也说,他不能逆《红楼梦》而写,因为,更多的人不能接受。
像王小波此类,都是有文化责任感的。很愿意将一种责任坦呈给社会,从而开一种新风之先河。他们有着深深的沉重感和使命感。这让他们于文字的把玩或者把握上,上下翻飞着激荡的思想。而我之写作,却得益这些启迪而流于柴迷油盐的俗事,全然没有任何的目的性。颇令自己午夜梦回时糊涂莫名。心下总是承认,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就有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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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名人写到自己,突然很发笑。是因为自己竟无意间拿了自己同王小波及张爱玲去对比来发现自己的小。真是虽不妄自菲薄却很贻笑大方的事情。于是思维迅疾转回梦与文字的几世轮回中。不知名人们除了能将文字变成白银外,是不是也有过活着文字中的自由和惬意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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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打小我便神经衰弱的缘故?俗称神经病吧?!
我每每睡觉都要做梦,并且每个梦都在醒来时清晰的记得。为此我也苦恼过,我之苦恼不是因为我总是做梦,而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从来不做梦或者很少做梦。有人告诉我,总是做梦睡眠质量不好,而我的人生始终奔波在追求更好的道路上。为此我去看过医生。医生给我的答复是凡是人都做梦,你没病。于是,我知道我不是神经病了,我又不苦恼了,但也没有沾沾自喜过。只是再后来,我开始沾沾自喜了。
我现在很喜欢每晚都做梦。白天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梦中另一种无法把握的怪诞生活,如此我便活着两种生活中。想来,我这一生岂不活了两世?硬生生的就赚了一世白活。我为什么要不开心不快乐?!所以,我现在渐渐的喜欢上了做梦,甚至很想刻意的去做一些梦。虽然,梦总有不遂人愿时,但我觉得人生因此而丰满,我很是欣慰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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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文字,这个应该不是爱上是天生的。因为我从没有任何记忆是我突然爱上文字的,而是从打我识字时起,便觉得文字与我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从慢慢开始写东西的时候直到如今,我都没觉得我对文字有什么要求。但是,自我突然明晰做梦能让我多活一世开始,我便也明了,写作能让我再多活一世。
每每在写写作时,(特指小说)我会慢慢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所爱所恨不知觉间写入进去。那些需要宣泄的情绪,那些平素懒说的话语,那些争与不争的现实,都可在文字中活灵活现。就好比自己活在文字中。于是,一个故事的结束,也是一段生活的结束,更是一些时光流逝的见证。因了此故,我便更加爱极了在文中隐匿自己。把活脱脱的一段生活,寄予文字中,便又如多活了那一世。如此这般的想来,我岂不是一世做了三世活?这令人惊喜交加的人生啊,这是这么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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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悲喜,其实都在自己心中那是一种冷暖自知的自我感受,无需说与旁别人听。所以,我常常把写作,当作一个自言自语的异空间。在那样一个空间里,只有自己。如果,幸好与活在异空间的另一个你或者ta相遇,互相叨叨几句,便也可当做是另一种异趣。我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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