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他和她本是一对聚少离多的夫妻。这种情形在他们的女儿上大学以后更是司空见惯。他在一家贸易公司做副总,又是主管销售的,在国内的各大城市的上空如鸟般飞来飞去自然成了常态。她在音乐学院当老师,偏又是学校领导和学生们都不太感冒的英语老师,除了一周的八节课,可以经常宅在家里,读书,弹琴,健身,过着平静甚至不起一丝波澜的生活。
B,
他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自己在贸易公司的工作一向做得无可挑剔,再棘手的问题交给他老总总是放心的;团队的兄弟姐妹也都很尊敬他,甚至工作中的烦心事,家庭里的不顺心也愿意常和他说说。他还喜欢读书,码字,在网上知名的几个文学论坛经常发帖。因为读书不少,阅历也有,回帖又谦和,时间久了,也有了数目不菲的粉丝。最近他还迷上了户外,周末常和驴友们登山下河,玩得不亦乐呼。
C,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女人。大学毕业顺利地应聘到这所同学们趋之若鹜的大学里,工作几年后经人介绍认识他,恋爱两年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翌年生下女儿。从此她的生活几乎是围绕着女儿在转。0到三岁的早慧教育,挖空心思给女儿找一个好的幼儿园,然后是钢琴、美术、舞蹈的特长班。女儿也争气,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高考,一直是学习并快乐着,这小妮子几乎是没怎么累着就一路过关斩将考到了国内的一所名校。女儿上大学后,她的日子就更轻松了。
D,
他们的日子原本就应该这样顺理成章地过着,相聚的日子里不咸不淡地一起买菜、做饭、逛街、赴同事们、朋友们的饭局,按部就班地生活,甚至做爱。在人事上,他和他也没什么满足不满足的,该有的前戏他自会做足,该有的高潮也会如期来到。完事后两人和大多数国人一样,相拥着或各自睡去。
直到有一天……
E,
那天是周日。他刚刚巡视完自己的防区,历时期半个月。说防区,缘于他当过某集团军军长的父亲。他也把例行的检查各分公司工作或者转市场称之为巡视防区。回到家里时,她没在。他也没多想,洗了澡,换了睡衣自去睡下。
睡了一会儿,恰好在她开门进屋的时候,他醒了。看着虽不再年轻但仍有风韵的她,突然有了想法。她可能走得有些急,鼻尖上竟有微汗,两颊自然地红着,他看着更有兴致。
她骄嗔地打掉他的手,自己脱衣服。她的乳房很丰满,甚至还有些尖挺。两粒红樱桃骄傲地立着。小腹也很平坦……直到脱到底裤。不耐烦的他要去帮忙,手却缩了回来。
她的底裤穿反了。
猴急的他没想太多,蛮横地把她抱到了床上……
F,
激情过后,她蜷缩着如一只小猫,沉沉地睡去。他自去阳台吸烟。吸了一口,怎么没有以前的惬意和舒适了,他举起烟,看了下过滤嘴上的商标,还是自己吸惯了的小熊猫。可是怎么就没有以前的味道了呢?他不知道。回到卧室想再小睡一会儿,直到看到了那只扔在床头柜上她的底裤……
他转身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又点了一只烟吸上,他的后背靠在那只可以转动的老板椅上,眯着眼想着什么。
他从没认为自己是个圣人君子。工作这些年,那些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他也不可避免地没少去。同行间交际招待自不必说,别人请他去的,也有他回请别人的。甚至办事遇到了政府官员,类似的招待也是必不可少的。可他从未认为这样的一夜荒唐与爱有什么关系。最多是需要。他把身下的风尘女子看做是公共厕所,憋急了解决一下而已。
直到遇到了红……
G
她没睡着。事实上,她一直醒着,在他发现自己的底裤穿反了以后,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地投入地做爱,然后满足地睡去了。连这次的做爱自己发出的呻吟自己也感觉有些假,虽然她确实有了高潮。
他起床后,她就一直闭着眼想自己的心事。甚至他后来回来又去书房她也知道。可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坏女人。他经常在外面,生意场上的事自己虽没有亲身参与,但与他的朋友们喝酒时他们的言谈中她也有所耳闻。她不明白的是现在的男人好象都没把身体的出轨当个事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简直成了成功男人的座右铭。可是他们想过家里彩旗的感受吗?
他也不能免俗。
她恨恨地想。
H,
红不是风尘女子,虽然她起了这样一个艳俗的名字。他和红是在一个朋友的宴请上认识的。红的闺密是他朋友的铁子。是的,现在都这么称呼。铁子,这个称呼好。金与失,有金钱则如铁般瓷实,无金钱则如风似云地失去,失去金钱的同时也失去铁子。他也知道,他的这个朋友在铁子身上投入不少。
不过,他的红还好。红离异有一十三岁的男孩,虽归红管,但在一贵族学校长住,他也见过那小子一面,因为那小子的目光很不友好,所以才会有些印象。
红自己有份生意。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品牌服装店。平时有店长有三个员工打理,红也只在进货和财务上过问。
他和红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基本都是他去红的城市时两人才会联系,还要看两个人的时间。
大多是在宾馆开房。红说自己家里已经太久没有男人的气息了。这样也好,散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失落。
完事后的红会在小睡后自己离去。他也曾问过红,一个人在深夜里开车离开的感觉。
“这样很好啊。是我主动离开的,而不是被离弃。我最不喜欢醒来后身边的男人不见了。”红一脸的无所谓……
I,
她是什么时候出轨的?对,出轨。索性就用这个词。开久了的列车因为年久失修或者突如其来的外力作用下也有可能从原有的轨道脱落,一定会顺势滑行一段时间吧。她想。
黎是女儿初中时的舞蹈教练。一个很瘦很帅的中年男人。神情总带有萧邦似的忧郁,好有艺术家的气质。其实只是个流氓。黎特别喜欢做爱时问她的感觉,引诱她说脏话,那些和他做爱也难以启齿的脏话,对性器官的,性快感的形容。当然,那些脏话也真刺激。她在黎的身上身下快乐地起伏,让那种感觉一波一波如潮水般袭来直到把她彻底淹没……
黎当然是个有家的男人。她不知道详情,也不想知道。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离开事业有成对家庭负责的丈夫?她从来没那么想过,而且她相信黎除了在自己身上找寻快乐外也没有其他想法。
J
书房里烟雾缭绕。书桌前他面对一张私家侦探的名片沉思良久。这个私家侦探在这个城市有些名气。还是上次和朋友们一起吃饭时认识的。印象中这张名片是大家离开时侦探塞给他的。“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啊”。“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私家侦探的。”当时的他牛皮哄哄。
百无聊赖中,他打开了电脑上网,自己常上的某论坛成人话题版块正在进行关于出轨问题的讨论,很是热烈。不到一周的功夫就有各路神仙发主帖过百,跟帖上千,点击更是过了2万。遇上这样敏感的话题,ID们都有说不完的话。自然有显摆自己与现实中的铁子或者网友上床经历的,也有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在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同时对不婚性关系发出猛烈抨击的。更多的人是看客,在围观在叫好。
有一个名叫江湖水ID的跟帖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年月,男人没有个把铁子,女人没有个蓝红颜知己,都不好意思出来在江湖上混……
他轻轻拿起那张私家侦探的名片,一下一下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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