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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阿晗 [复制链接]

阿晗的冬天

主楼

发表于 2010-11-20 13: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土壤/阿晗

——此文给我过去的岁月和未到的前程

原来日子是可以不用掰着指头过的，一睁眼一个礼拜、一闭眼一个礼拜。就这样，转瞬又到了年底。

（一）说真的，我并没有多少关于年华易逝、时光如流水等等之类的感喟，相反还很期许日暮黄昏的景象可以尽快成为现实，因为安静、安憩和安逸。

爱人常说我是农民，我并不否认农民的血脉是我生存的根源，但也怀疑到现在我还能回到广阔天地里去识五谷、辨五禽吗？或许不能了，或许城市的风雨早就洗刷了我脸上的汗水和腿上的泥巴，但谁又可以夺我土壤一样的内心呢？

既然不能，便守着农民的本分和狡黠去算计取舍、算计得失，以勤劳和勤俭来创造生活、滋养岁月。但是遗憾，终不能广置粮田、深阔庭院，做一个香火兴旺、儿孙满堂的地主老财。

（二）慧深法师曾说我是土命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以一个唯物主义者的眼光看待迷信，可等他为我写出“阳间正大行端庄、阴司光明气幽静”的条幅以后，我有些恍惚了，有些为那时刺目的阳光乱了坚定的信仰。

思前想后，可不是嘛！人生的哪一个阶段我不是在击壤？不是在和土地发生着生生不息的恋情？从赤脚走过田埂到守望无际的麦田、从逡巡广阔的原野到扑灭滔天的洪水、从放下锄头到拿起勘量国土的仪器，我的双脚就一直深埋在土壤里。

到今天，我依然是一个守护着土地的“土命人”，离开土地，我什么也不是，而对于土地，除了耕耘我也再没有多少额外的期许。也或者呢？如前些日子和爱人计算退休的年纪，到47岁吧，我就满了30年的工龄可以解甲归田了，做一个尘世中额外的人，用放浪的脚步去丈量美好河山，用深邃的眼睛去记载每一处不可忽略的风景，否则遗憾！

（三）谁能伴着我的心灵在纷扰的红尘里曲折穿行？这一问就暴露了所有隐蔽的想法，而我不怕！这世上哪一个不是难堪的人？又哪一个不想把灵魂妥帖地放在另一个人的手上？不想在杂拌的脚步疲惫后能回头看见那一缕温暖的、迎接的目光？

早晨，带着昨夜没有睡醒的困倦我推开了窗看见了满地的落叶，红的是枫、黄的是银杏，还有香樟，层层迭迭随风吹，卷过来又飘过去，飘过去又卷回来。我无神伤，但是黯淡，这无奈的秋啊！何必最绚烂地制造着美又最无情地剥夺着美了。

我愤慨那个穿绿衣的园工，你干嘛呀？干嘛用机器的轰鸣破坏了宁静又毁灭了落叶对土地的依存？“生于最料峭的枝头、安于最醇厚的土壤”这应该是叶一生的轨迹，你又何必令它们裹夹在最肮脏的垃圾！到这里，我的目光充满了坚定的寒意，来路不去回望、去途则一一铺陈，我不会等到叶落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