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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小说《五四遗事》 管淑珍
在小说《五四遗事》的结尾对于那位享受着齐人之福的男主人公罗文涛,张爱玲借朋友之口取笑说:“你们关起门来就是一桌麻将。”从这篇小说中或许可以窥见,在社会改良主义处于萌芽状态,一切都混沌未明之时,所谓高尚而伟大的爱情,其意义和价值未必比得上一桌麻将。这篇小说是张爱玲1956年用英语写成的,发表于美国《记者》双周刊,她在译成中文时题名为《五四遗事——罗文涛三美团圆》,1957年发表于台北的《文学杂志》,“罗文涛三美团圆”颇有三言二拍的味道,而深层意义中的嘲讽也是较为明显的。
以我幼稚的浅见,五四新文化运动反帝反封建的思想是正确的,为什么一瞬间就要将婚恋模式都贴上自由的标签,却是我不太理解的。《五四遗事》中的罗文涛与范小姐,都是受过新式教育的,至于他们相爱到什么程度,作者并没能着重强调,作者只写他们的婚姻受到家庭阻挠,因此被拆散。按照一种非此即彼的极端思维模式,被拆散的爱情就一定是自由的,自己结识并进行到谈婚论嫁地步的就算自由婚恋,应该说这些都是不合理的。
罗文涛与范小姐的婚姻受到家庭阻挠,因此,也影响到他们的下一段婚姻,没到手的永远是好的,这恐怕是婚恋中一种潜规则,罗文涛费尽全力休了张氏,这时,范小姐却嫁给别人了,罗文涛一气之一下又娶了王氏。后来,范小姐被人抛弃,重新向罗文涛示爱,罗文涛大约是出于对当初那种自由爱情的膜拜心理,休了王氏,终于与范小姐成就百年恩爱。两次休妻,罗文涛的钱财已被两位前妻瓜分,向往多年的如花美眷范小姐进了罗家门之后不仅嗜赌而且邋遢颓唐,完全失去了娶不到手时的美感。经过许多人的斡旋,罗文涛又将两位前妻的人和钱迎回家门,一夫三妻过起具有“混搭风格”的小日子。这种黑色幽默,令人哭笑不得,静心揣摩,却有很深刻的内涵。将处于变革中的社会当作全新的社会,将半新不旧的男人和女人去谈一场全新的恋爱,这样的行为是为阐释某种社会学理论而进行的试验,肯定会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 在启蒙现代性的过程中,过早倡导女权,反而会颠覆了传统文化中的思想基础,同时也会给盲目追求自由的妇女带来痛苦。《易经》上讲乾为天,从传统意义上理解,乾代表着君权、父权和阳性,而坤为地,则暗指女性的生育与大地孕育万物是一样的道理。地球上大约会有一半男人,另一半是女人,如果男人和女人都各安于位,生活的平静就不会被打破,秩序谨严,人心安定,应该说,这是社会良性发展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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