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屋檐滴水 于 2013-2-21 13:59 编辑
纪念
伴娘小杨说:刘XX,必须喊三声:静,我爱你!才让你进门! 刘XX说:好。我喊。 然后喊了三声,很小的声音。 小杨抗议,说声音太小,听不见。 于是老刘就提高了声音。 “静,我爱你!” “静,我爱你!” “静,我爱你!” 突然我的眼睛一阵阵酸意犯上,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有一些透明的水已经漫在眼眶。我抬头看天,天是晴朗的,但是有些灰蒙蒙。 止住酸意,回看老傅和他的老婆,也是一片水雾弥漫。老傅抬头向天,我却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睛水雾肆虐。老傅的媳妇,一边应和着旁边的人,一边用手里的纸巾擦着眼角的水。 我知道,终于有一个人,在这一天来接替老傅和他老婆来疼她了。虽然有点晚,但,在老傅和他老婆心里,还是太早。 紧接着,就是刘XX从静的闺房里和静一块相携而出。 当他们从我和老傅以及老傅媳妇的身边走过,我似乎听到了我们三个内心的祝福和酸楚。 是的,从今天起,静将会有一个新家,会问一个陌生人的男人叫爸爸,也会问一个陌生的女人叫妈妈,会问一个也算陌生的男人叫老公,当然,也会问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叫弟弟。还将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承担和承受。 当一个朝夕共处二十几年的人即将离别,那将是一种断肠的苦楚;当养育二十几年的女儿出嫁时,那定是堪比撕心裂肺的疼痛;当自己养育二十几年的女儿将会被别人分享时,那不是一般的酸楚。当这苦、疼、酸结合时,有将该是何种滋味?!我分明看到了老傅和老婆脸上的无奈和纠结。 可是他们的眼泪始终是没有掉下来的。 当静和刘XX走过他们面前的时候,没有停下来,当然也就没有下跪行拜别礼。我想,大家都在害怕,害怕泪流满面会冲散原本应有的欢快,甚至是害怕直面离别时的不舍和无奈。 总归静和刘XX是走了出去,坐在了小车上该坐的位置,在鞭炮的轰鸣中。 我也上了车,跟在后面的车。当车子在鞭炮声中缓缓离去时,我透过车窗,看见在一群欢笑的面孔中流着泪的脸。是的,他们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静已经看不到的时候。是的,他们是老傅和他老婆。穿着洁白婚纱,坐在车子里正在远去的,是他们的女儿,今年27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