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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怀上宝宝那阵子,阿晶总担心坐月子时娃娃没奶吃。她从小体弱多病,就是因为妈妈坐月子时啥也吃不下去,奶水一滴也没下来。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从医院生完孩子回到家里,阿晶怕光怕冷,成天蜷在被窝里,房间窗户也被堵得严严实实,还渴得要命,红糖开水一天喝个不停,别的食物却吃不下去,无论荤素,两口就饱。
奶水点点滴滴,严重供不应求。看着饿得哇哇直哭的小孙女和日渐消瘦的儿媳妇,婆婆成天唉声叹气,总在阿晶面前念叨据说是老辈子们传下来的说法:第一胎没奶,再生一个保准奶水充足。
阿晶心里清楚,婆婆真正在意的,不是她有没有奶水,而是没给她生个孙儿。
公公虽没显明表现出不满,但话里话外也希望儿媳妇再生一胎,还说老家农村只要是结了婚的,至少都有两个孩子。
最让阿晶伤心的,是老公支支吾吾的态度,一会儿说有个女儿就够了,一会儿又说再生一个也行。
听到“也行”这个词,阿晶气不打一处来。
那天在电话里,她听到婆婆与老家的亲戚大声聊天,说到生孙女的这事,电话那头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女娃?也好。
阿晶气得不行,好就是好,什么叫“也好”?难道就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要是生了儿子,是不是要在“好”字前面加个“很”字?
就这样,阿晶坐了一个很憋屈的月子,初为人母的喜悦被家人的低落情绪扫荡得一干二净。
还有更让阿晶心烦的事情。生完孩子不到一周,老公就开始动手动脚,她骂了好几回,人家嬉皮笑脸,依然如故。
她提出暂时分床,让婆婆跟自己睡,老公与和老爷子挤一个床。不料却被婆婆一口否决:这哪行?哪有两口子分开睡的?难道你们城里兴这个?反正我们老家没这个规矩。
听到婆婆拐弯抹角的责备自己不懂规矩,阿晶偷摸打电话向妈妈寻求支援。
妈妈专门来了一趟,但没有给予阿晶实质性支持,只是一再叮嘱她要处理好坐月子与过日子的关系,还讲了几个老婆坐月子期间老公出去偷腥甚至产生感情导致离婚的例子,听得阿晶胆战心惊。
晚上老公再动手动脚,阿晶不再恶言相向,但始终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有天晚上,老公多次努力无果,气得坐起来在那里低声怒骂:我拷,中国婆娘咋这么矫情?人家外国女人生完孩子就去上班,压根儿没有坐月子这一说,该干啥干啥,啥也不耽误。
阿晶正要接话,老公接着在那里脾气:人家说,坐月子会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你把我当情人不就结了?
阿晶越听越来气,却不知道该如何还嘴,只能在那里呜呜直哭。
还差三天满月的那天晚上,阿晶没再反抗…
女儿刚满百天,阿晶发现自己竟然又怀孕了。
还要不要坐第二个月子?阿晶纠结不已,却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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