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欣赏超然 于 2013-4-23 13:41 编辑
春信
好似一场无声的较量,今年的春季平白里增添了一股火药味。几番冷暖,几多惊喜,几许失落。身在冷暖间穿梭,百转千回。渐渐的竟也滋生出些淡然。这季节啊,如同一个稚子,初对一盘棋。落子、悔棋、举棋不定……轻轻的摇摇头,心里却也有了份无奈的宽容。索性,草堂一梦,神游太虚。花开花落两由之。
然而,心还是牵着的。楼前草坪里一点新鲜的淡绿,河畔柳梢头远远望去,时隐时现的一缕青雾,乃至于漂亮姑娘脖间新扎的鹅黄色丝巾。都好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你的眼球。让人不由自主的在眼底燃烧起一团彤红的火焰。一片粉红,一丛油绿,一阵芳香,一时间在心海泛滥。
过几日,一场雪。欲盖弥彰的漫天漫地。瑟瑟缩缩的挪到楼下,清凛的晨光里,水泥地面只余一片斑驳的水迹。低眉抬眼,唯见那高高低低的植被上晶莹着雪色。昨天还泛青的嫩叶,如今托在眩目白光中,剔透出一抹沧桑的翠绿。再细看,却也不是憔悴。伶伶俐俐的小芽儿,好似巧手的妈妈们给孩子新扎起的小辫儿,硬戳戳,俏生生。倔强的半露着头儿。嗯---,这股不服输的劲儿。确也好看。
案头的日历一日日换着新衣,身上的衣物加加减减。忽一日,出门就被一团柔柔的东西眯了眼。轻轻的揉搓,再睁眼。透过眼睫毛上的泪珠儿,朦朦间只觉阳光热烈而刺眼。自在轻盈的杨花已翩舞成眼前一场纷纷飘落的成真的美梦。
光脚板的娃娃耐冻,早经世事的人儿都是人精。带着双置身事外的冷眼,在料峭的寒风中独行,在暖日曛风里游走。任头顶的乱发兀立成荒草,稀稀几颗凉凉的雨珠滋润干裂了一冬的唇。看干枯的枝头一点点灿烂成一朵朵粉红、洁白的云彩,一棵棵挺直的躯干挂满毛绒绒、胖嘟嘟的“小虫”。然后,在每一个晨昏不定中,守着一颗笃定的童心。且行,且停,且珍惜。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春在,春不在。春来了,春又准备走。呼呼的东南风扑面而至。强劲而凌厉的风头,如一头压抑许久的困兽。高高的屋檐上空,有纸鸢在借着上升的气流如鹰般盘旋。最明媚的却是那站在地上,高高仰起的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有清脆的笑声在随着风儿流转。
公交车上。春光在车窗外缓缓后退。视野是开阔的,无垠的麦田,高高的白杨,清晰的天空,满头繁花的泡桐……短暂的旅程,却似永远向前开去,开向未知而充满希望的远方。车厢里一派祥和。后排的座位上,一位三四岁光景的小姑娘在奶声奶气的唱着一首儿歌:“……池塘边有只青蛙它在找老婆,它看见一只青蛙他就这么说:‘呱呱,呱呱,请你嫁给我!’‘我就是一只青蛙请你看明白,我愿意嫁给青蛙先生做老婆。呱呱,呱呱,我们多快活!’……”
呵---,不经意间,一抹浅笑挂在了腮边。一粒种子原来早就扎根在了心房。这是一颗经冬沐雪,沉睡良久的爱的良种。它悄悄的萌芽,缓缓的生长。它带着渴望,带着最浓最深的痴情。它固执的坚守在春的最前沿,它在心底呼唤着最触动心魄的回归。
春度春归无限春。——春,不是早到了吗?而春,又何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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