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3-5-17 07:32 编辑
小时候,我们住的是仿苏联造的那种带外走廊的三层小洋楼。从大门进来,中间是楼梯,左右两边则是带护栏的长走廊,每边走廊的中间有一个入户大门,大门里就是一套三室一厅带储藏室的单元。一栋楼里共有六个单元,住着六户人家。我们家住在一楼的左侧单元里,右侧单元住着的是父亲的老战友安伯伯一家。
七二年,安伯伯调去市政府,举家搬走了。隔壁新搬来的是省科委的一个陈伯伯。陈伯伯是湖北本地人,听说是黄冈的,因此,家里总有乡下亲戚提着麻油、鸡蛋、年糕、糍粑等,来串门住两天。不久,他家来了个眼神不好的老太婆,还带着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女孩,叫二丫。
这个二丫虽是乡下女孩,但不像其他乡下来的孩子那样胆怯,而是特别厉害,经常操着一口乡下话和我两个妹妹为玩踢毽子、跳绳等游戏吵架,有时候,还仗着蛮力推搡我妹妹。我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便用心琢磨着怎么惩治她一下。
机会终于来了!这个二丫有个乡下带来的坏习惯,就是不习惯用厕所,爱随地大小便。走廊外花坛里经常有她的“遗作”。楼上邻居大多是上海来的专家、学者,很讲究卫生的,他们发现后,经常去陈伯伯家提意见。每次提意见的人走了,陈伯伯家里就会传出二丫挨打后凄惨的哭声和那位眼神不好的乡下老太婆的训斥声。
我观察到这个情况后,便开始对二丫采取“陷害”式的报复行动了。我选了个夏日的下午,陈家除了老太婆没有大人、二丫正在花坛里捉蜻蜓的时间,去后山坡挖来一些黄色的观音土,把它用水和成泥,然后搓成长条状,揪了一截,盘放在靠陈家那边的走廊里,再倒上小半杯热水,使它看上去很像一堆刚拉的、冒着热气的臭屎。
一切布置妥当,我举起一块从旧房子窗户上拆来的玻璃,朝花坛上一摔,弄出“咣当”一声大动静,便溜回屋里听好戏去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隔壁出来察看窗户的那个老太婆吼道:“二丫!你改不了了是吧?”接着便是二丫那杀猪般的、还带着申辩的哭诉声。
哈哈,二丫又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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