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辛谷 于 2013-5-31 06:31 编辑
端午的花草事 “开到荼蘼花事了”,蔷薇花谢,绿蔓满篱,流传的宋人的词,让人思维形成定势,一年的花草事,就此谢幕等待来年。其实,农历五月的花草有别于其它时期,如果把春花绿草,视为十八少女,那么端午的繁花劲草,则是丰满的少妇,别是一番风韵。 “自庇一身青箬笠,相随到处绿蓑衣”,东坡先生的浣溪沙中青箬,是竹箬,还是《诗经》里的“蒹葭”,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到了此时此刻,如同命题作文,华夏的母亲,都要裹上清香的粽子。本是祭祀屈原的物品,经过千年华夏巧妇之手,形式各异,风味千变的粽子,既是视觉的享受,更是味蕾,但始终是一个名字任岁月沧桑,同一个名字的它,是中国人的千年不变的情结。遥忆垂髫总发时光,瞒着父母,约了几个伙伴,河边采苇忙。打回来的苇叶,大部分被母亲弃之不用,即使用上几片,同样遭到父母的唾骂。岁月蹉跎,转眼我辈亦已沧桑,和老去的父母谈及此事,如同昨日,又似一步之遥。抹不去的旧事,在端午节的香粽中,似乎更清晰。时光早已倒逝,欣慰的是,岁岁端午的清香,总是永不消逝。当初孩子的我的孩子已成家,孩子却偏爱在端午时节,网购粽子,其中不乏台湾的粽子。同是炎黄子孙,同祭一个屈原,同读一本《离骚》,粽叶同採一棵“蒹葭”,两岸几十年的恩怨,随着香甜的粽子,迟早泯灭于中华情愫中。 不知道是千年流淌的汨罗江江水的洗涤,还是千年不干的屈原泪的晕染,路边田头的艾草,到了端午,似乎变为更加翠绿,人们的眼球,像高像素的数码相机,捕捉到绝佳镜头,快门为之一动。“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长在《诗经》里的艾草,到了端午,应该倍加青蓝,那个位艾草丛中的姑娘,四下张望,顾昐昨天采艾人。分手一日,如隔三秋。此时的艾草就像情人草,多情,浪漫,此时的艾草或许就是中国式的勿忘我。 “客里不知端午近,卖花担上见菖蒲”,平时,乡村不被人注重的菖蒲,成了端午的香饽鋍。 “细柳新蒲为谁绿”, “渚泽蒲尚青”,“ 紫蒲生湿岸”, …,杜甫的绿,元稹的青,张籍的紫,… ,菖蒲在唐诗中的五颜六色,应该就是唐代人的衣服的炫目的色彩。其实,五有的岁月,本来就是多彩的岁月。 如同春节贴春联,总把新桃换旧符, 端午时令,菖蒲与艾草一起挂在门边,不管你住在旧城的四合院,还是现代的小高层,古老的习俗与现代文明在此时交织,穿越岁月之河,发出永恒的芬芳。“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端午节时,菖蒲、艾条插于门眉,悬于堂中,或曰驱虫,或曰驱魔,驱虫的功效,无庸置疑,驱魔的心理,令可信其有,不信其无。
说是三月芬芳的桃李,带雨的海棠,姹紫嫣红,五月份的花事,其实也是花团锦簇,香云缭绕。石榴花红小麦黄,杜宇声声催种忙。夹竹桃红了,广玉兰香了,荷叶出水了,杏子黄了,桑葚紫了,…。鬼斧神工,大自然的魅力,将五月的花事,编织成电影中的蒙太奇。 “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偶依一株树,遂抽百尺条。托根附树身,开花寄树梢。” 假山上 ,墙头外,大树梢, 篱笆傍, 铁栅上,绿叶葳蕤,如盖树冠上,满树金黄,或朱唇紧闭,含苞待放,或排山倒海,纵情怒放。尽管诗人舒婷对它不无微词,但它总是如期而至,给五月带来丝丝清凉。
时近端午,我倒是怀念被人俗称为端午花,学名蜀葵的红花。生性粗放,无需调脂弄粉,却也丽质天成,楚楚动人。撕开花瓣,贴在脸上,如同舞台上花脸,小伴侣相视而笑,成了挥之不去的端午的清晰版的记忆。 扬州康乐新村康平苑208---208 蒋兴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