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空谷的回音 于 2013-6-23 22:52 编辑
<一>
初冬的雨,很冷,打在脸上,很疼,孤独的我顶着风雨艰难的前行,宽阔的乡间泊油路上,雨水淹没了我的身影。路上没有行人,没有鸟鸣,有的是树枝的摇曳和落叶的飘零。
忽然在路边发现了一朵盛放的野菊,在风雨中是那么的孤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酸楚,从身体冷到心底,又从心底冷透身体,不知这种莫名的酸楚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孤伶的野菊。
慢慢地我停在路的中央,看着那在风雨中摇曳的野菊……
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我们同在一个班级同一张书桌,我和你手牵着手上学,又肩挨着肩沐浴斜阳里,头碰着头写作业,嬉闹着同抢一块带有香味的橡皮。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雪儿摘下一朵绽放的野菊,小心翼翼地插在鬓发间,低着头,羞涩地问我:“好看吗?”
“好看,像个新娘子,妩媚娇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我心跳莫名地突然加快,面红过耳。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平复了加快的心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雪儿,长大了你要嫁给我,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摘给你。”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女孩子的表白,也是唯一的一次,那一年雪儿十五岁,我也十五岁。
雪儿没有看我,把头埋得更低了,柔柔地说:“峰哥哥,我嫁你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朵美丽的野菊。”
<二>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到镇上去上学。
读高中时,我们还是一个班级,只有我的同桌易主,不再是你。
那时,我毫不起眼不惹人注意,而雪儿再也用不着韬光晦迹,把才华表现得淋漓尽致,很快成为班里的“焦点”。
我不再去找雪儿,不是没有胆量,而是怕她瞧不起。
我常常托腮发呆,默默地看着雪儿恬然听课,写作业,偶尔见她回眸一笑,总会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便陶醉在她的笑容里。
不知有多少次想要忘记雪儿,想在心里把那句约定抹去,却怎么也做不到,在许多的不经意间,在夜深人静的梦里,雪儿的笑容嫣然总在我的脑海里飘来荡去,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忘记!忘记!你不配雪儿,她是凤凰,你是田鸡,而雪儿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写进我的日记。 <三> 快要毕业的时候,雪儿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然后就跑开了。
我打开纸条:“记得那一朵盛放的野菊,至今在我的梦里,那迷人的香味没有散去……”
那个夜晚,我送雪儿回家,两个人走得很慢,谁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
天空不时落下几滴冷雨,我和雪儿都没有打伞。
雪儿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嘘”的一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我们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
雪儿点了点头。
我们走进一间饺子店,店面很小却很洁净,只有一对青年情侣在那里喃喃细语,雪儿看见了脸一红,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
“你吃什么馅的?”我问雪儿。
“随意。”
“随意?没有听说过这种馅的,呵呵,好吃吗?”我尽量放轻自己,找轻松的话题跟她聊。
“贫嘴。”说着雪儿又打了一个寒颤。
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来,披上吧,这样会暖和些。”
“为什么不给我披上?”雪儿看着我。
“可以吗?”
“你说呢?”
雪儿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四> 如今,物是人非,十三年的阴阳永隔催老了我的容颜,只有这朵风雨中的野菊花依然记忆中盛放。
如果 你有灵
请来我的梦里
别再让我那么的孤单
如果 你有魂
请围绕在我的身旁
接收我的朝思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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