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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隐宋朝

这是一个叫许锡良的教师，带领赴美交流学生游历美国的札记。

许锡良何许人也？无暇翻查。他的观点也不敢完全苟同，但他较为真实的记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思索的空间。

了解你对手的一切，要比盲目想象强得多。这一点，古人早有先见之明。

这个系列是许锡良已刊出的十三篇游记中的五篇，这种选择不带有倾向性。

文章来源：凤凰博报——许锡良博客

归隐宋朝

美国之行之五

                       许锡良

1、我们的教育距离美国差距有多大，看看被这种教育出来的孩子在美式教育之下的表现就知道了。第一批游学团的课程结束，要开毕业典礼了。校长先生早就穿戴一新，用非常卡通的装扮等候着学生举办毕业典礼，那个装束是用了美国国旗的色彩与图案，然而装束的样子很有点麦档劳店前面的那个卡通人物的样子。美国人一旦与孩子们在一起，常常就是喜欢打扮成这个样子。即使是为期只有数天的培训，学校也把结业典礼办得像模像样。按照惯例，校长要亲自给每一个学生颁发毕业证书，证书上有校长的亲笔签名。校长要亲自与每一位获得毕业证书的学生合影留念。在我的印象中，中国的学校，无论中学、小学，还是大学，这样的毕业典礼是从来不会有的。因为校长级别高，学生又多，不可能让每个学生的毕业证都让校长亲自颁发，并且要合影留念的。我印象中，每次毕业的时候，毕业证就是用一个麻袋装着，由学生代表或者班主任代管代发，发毕业证与校长无关。

每次颁发证书，装扮成卡通人物模样的校长与同样临时被打扮成很卡通的学生一起合影，美国的校长在面对孩子的时候似乎比孩子还孩子气。他会根据每个学生的性别、长相与气质临时变换照相姿式。比如，如果是性格比较开朗活泼的学生，他就做一个搞笑的姿式，如果是性格内向的就做一个亲近的姿式，如果是女生情形又不同，他会扮演成护花使者的姿式，或者一副慈父的样子。全然没有中国校长那个严肃、古板的样子。相反，我们的学生却难得有笑容。本来玩得挺开心的，一见到校长，一见到要照相，立即就变得非常严肃，任你怎样开导，也无济于事，他们的嘴巴就是紧闭着，脸部表情非常木讷的样子，看了真是令人着急。只有照完相的那一刻，凝固的表情，才会融化，脸上露出一点点微笑。更不可思议的是，有不少学生竟然在照相的时候用毕业证书遮住自己的脸，被老师批评的时候，美其名曰：做人要低调。

有一个学生看到要照相留念，竟然偷偷拿了毕业证书就溜到洗生间里躲藏起来了。乃至到最后才发现怎么少了一个学生的毕业照。他的父母没有看到孩子的毕业照，很是着急，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有的孩子现在意识不到，这样的时刻，一生中其实只有一次机会。给自己留点美好的记忆是多么重要啊。

尽管美国的老师都出于礼貌一个劲地称赞我们的学生，他们寄宿的父母也都交口称赞，但是透过礼仪现象，我们还是要正视一个现象：我们的应试教育真的是把孩子教得缺乏了灵气与生命活力，特别是缺乏了团队精神与时间观念。每次导游要面向大家讲一天的行程安排的时候，学生总也静不了心，无法专注，无法倾听，他们任你说，就是不入耳，反复强调的事情，到时还得再问，或者到最后还是要犯规则。相比美国的学生，在专注与倾听方面，以及规则意识方面明显要比中国的孩子要强。同时，美国的孩子也更为活泼。专注、倾听与守规则，其实与生命活力是成正比的。一个不会倾听，不会专注的孩子，他的生命缺乏凝聚力，缺乏向心力。

我对孩子们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感觉非常不安。有一个孩子，带了一千多美金，才三天就花得差不多了。当我问他后面还有那么多天的行程怎么办？他几乎脱口而出，让爸妈再汇到我的卡里。我问这个孩子钱是怎么花的。他毫不在乎地说，买了IPHONE5，我说你没有带手机吗？他说，带了。但是不太好用。我一看是IPHONE4，拿手机用了一下，其实还是很好用的。我问，你擅自买这么贵重的物品，事先有没有与爸妈商量？他说，问过了，他们同意我买，只是说，如果原来的手机还好用的话，这台新的就要给妈妈用，我仍然用旧的。我说，这样也不错。很有商业头脑了。说着话的时候，这个孩子掏出一把美元零钞就在路边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东西吃。我问晚上没有吃饱吗？他说那个饭菜难吃死了。我问有没有与寄宿家庭的洋爸洋妈留下联系的电话？或者其他联系的方式？他说留了，但是，永远也不会与他们联系。我问，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他们对你不好吗？他说，这倒不是，而是他们家做的饭菜太难吃了，我永远也不会再到他们家做客了。我说，他们是墨西哥后裔，他们的饮食是墨西哥风味，这是不可以强求的，我们出来玩就是要体验一下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风味，包括可能是我们不喜欢吃的食物。他说，反正我是不想再吃这种食物了，难吃死了。

偶尔，我也会找几个学生来聊聊。也有一些学生是很不错的。表达能力强，中英文都不错。我让他们分别用中文与英文复述一次自己怎样与寄宿的洋爸洋妈沟通的。有的还真是不错。但是，有的，也有点问题。孩子在家里像小太阳，一家大小围绕着他转，很容易因为溺爱而导致孩子缺乏同情心。体验一次，就是一次学习的机会，也是一次很好的自我修正。

2、在美国学会排队也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在中国人的观念里，能够排队就不错了。但是，其实中国式的排队，常常是人挤人，后面人的前腹紧贴着前面人的后背，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当的。其实，在美国，这是非常猜忌的事情，是非常不礼貌，不文明的行为。在美国，即使排队，人与人之间也会相隔一米开外的距离。这一米开外的距离，是个人的自由空间，相当于私人领域，那是不可以随意侵犯进来的。即使从人家身边走过，也最好不要超过这个距离。超过了他们就会感觉不自在，感觉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有一次早餐，我站在一个美国女人约半米开外的地方排队等候取食物，结果，她看了我几眼，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一同带队的美籍华人李先生告诉我，在美国排队，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要一米以上。因为，美国人是讲自由的，自由必须要有私人空间。私人空间即使在公众场合也是存在的，就是自己周边一米的范围内。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如此，看卓别林的电影，卓别林扮演的小丑这样的流浪汉，也常常在经过别人身边的时候会脱帽致敬，以表示对自己无意侵犯了别人的私人领域而抱歉。自由，对于中国人来说是非常陌生的概念。中国人常常把自由看成是一个人为所欲为，不受拘束就是自由，所以，常常会说，自由是要有边界的，自由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这些解释纯粹是一种误解。真正的自由，这些修饰词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自由本身就说明了规则意识、契约意识与诚信精神。自由，本身就是对自己行为与他人边界的一种划定。就像你说一栋房子，自然就包括了房子的墙与大门位置一样，是不需要多说什么的。严复当年将英国约翰•斯图亚特•密尔（John Stuart Mill，又称穆勒）的《自由论》翻译成《群己权限论》是非常准确的翻译。在这里，公域讲权力，私域曰权利；公域讲民主，私域言自由。这就是“群己界线”，或曰“群己权界”——“ 群” 者，群体、社会公域也；“己”者，自己、个人私域也；亦即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要区分清楚。表示社会和个人都有自己的“权”，但它们的权又都有其界限。在这里，自由在个人与群体间的分寸是非常精微的。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近百年时间里仍然会对自由的概念产生如此致命的严重误解。乃至孙中山竟然会认为中国人自由太多了，应该给点约束，因此，1924年孙中山发表了《国民政府建国大纲》,集中阐述了他三阶段的政治路线图，弄出了一个军政——训政——宪政的学说来。更为严重的是，后来又有人发表，《反对自由主义》，这样严重误解自由主义的论述会引起那么多的中国人的共鸣。一个不理解自由，也不希望自由的民族，接下来自然只能够接受奴役，然而，在备受奴役的人那里，无论奴役他人的人，还是被奴役的人，都是谈不上尊严与幸福的。

美国洛杉矶时间：2013年7月13日星期六

归隐宋朝

美国之行之八
                         许锡良

1、昨天清早四点就起床，然后摸黑就往机场赶，飞了近六个小时，赶到华盛顿时已经是吃晚饭时间了。洛杉矶与华盛顿的时差有三个小时。这几天确实累坏了，主要是睡眠不足，时差混乱，生物钟一时还难以调节过来。毕竟有点年纪了。看看那些学生，只要一个晚上就完全适应了。他们睡性真好，无论在哪里，只要睏了，随便在哪里都能够睡得着。我本来准备是在从洛杉矶飞华盛顿近六个小时的飞行时好好睡一觉的，结果，这次与几个学生坐在一起。这几个学生一点也不困乏，不断地问我问题，这些问题都是这几天的见闻。于是我不得不强打精神，努力眼开打架的双眼皮来认真倾听孩子们的提问。

小小个子的W才读初一，已经懂许多事情了。这孩子一直看上去不是很合群的样子。平时，一个人走，一个人玩。凑巧的是，房间有单，其他同学都不肯单独一个人住，而她又主动申请自己一个人住。领队的老师对我说，这孩子有点孤僻。因此，我开始关注上了这个孩子。表面看上去，确实是这样的。然而，凭直觉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内涵可能不同一般。表面安宁恬淡的人，内心世界一定很丰富，思想一定不同于一般人。有这么凑巧，在飞机上，我刚好又与她紧挨着坐在一起。她在美国已经购买了好几本书，全是外文版的。别的孩子整个过程一有空就玩手机上或者IPAD上的游戏，她一有空就静静地看自己买来的书。我问她是否看得懂，她说通过查字典可以基本上读得懂了。然后，她拿起一本英语版的《动物农庄》给我看，说飞机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会无聊，要我看一看这本书。我拿起书来翻了一下，对她说，我之前已经看过本书了，而且还教过这本书。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了，先从这本《动物农庄》谈起。她说，这本书好像在讽刺什么，讽刺的东西似乎就是专制独裁。我笑了笑，说，你的判断很准确。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看这类书？她说，其实当初看这本书以为是一本普通的童话书，没有想到，翻阅之后，感觉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作者写的那些动物世界我怎么感觉就像是一些人类社会。我说，确实如此，这本书的写作背景是1948年前后的苏联。剩下的话，我就不多说，你自己可以上网去查。然后，我问孩子，这几天在美国有什么感想。这孩子说，感想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谈起。我说随便说吧。于是，她就滔滔不绝地聊起来了。

1、老师，我真的感觉很迷惘，每天都是考试、成绩，活着好空虚啊。

我问，你的成绩怎样？

她说，班上60个同学，这次没有考好，只考了第8名，之前，我一直是前3名的。我说，既然如此，你已经不错了。我觉得你只要60个同学中排名前20名就够了，省出一些时间来发展自己的兴趣。

她说，我从小学时就喜欢阅读课外书，就是因为课外书阅读得多了，所以，才没有正式考上这间学校。我是交了4万元借读费才得以进来的。记得我小学一年级时，就一直有一个问题困绕着，那就是，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纠缠了我很多的时间，后来，我不再想了，每天听课、做作业，考成绩，排名，不敢去想这些问题了。

我说，作为人，必须有自己的梦想。你的梦想是做什么呢？

她说，你是说我未来的职业吗？还没有想过呢。

我说，作为人，都要有自己的梦想的。有时也叫理想。这个理想就是你感觉到了现实中某中不如意，这种不如意或者叫缺陷，这种缺陷如果经过努力，是一定能够改变的，有现实的可改变性，但是，却没有人来做点改变的工作，这个时候，你有一种强烈的想改变它的愿望，并且愿意将自己渺小的力量投入到这种巨大的改变中去。这个过程就是你的理想所在。一个人为现实中可以改变却没能改变的事情去努力，这就是为你的理想而活，也就是你的人生意义。

她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一个同学，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外语也特别好，她有一个梦想，就是来美国留学，然后就留在美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她说，在中国吃什么都是不安全的。做什么都不容易，自己的命运无法主宰。她说，于其花费那么大的时间精力作艰难的改变，不如直接移居已经得到很好改变的地方生活。我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啊。人一生那么短，把时间精力都花在改变现实上了，而且还不一定会有结果，值得吗？

我说，同学，人有时他的意义就在于改变本身。你看美国一百年前也不是现在的样子。每一代人都努力做点事情，作出一点改变，而且不断才会有今天的美国。中国千百年来，正是缺乏这种改变的人，所以，今天老问题千百年来仍然存在啊。如果你的一生都在为一件百年之后仍然有意义的事情努力，尽管力量微小，那也会是你的人生意义所在。在这一点上，美国人不仅有理想，而且还有信仰。在这一点上美国人是不折不扣，一丝不苟的。

一个人的社会理想如此，但是具体到某一个人的职业，却又是要讲兴趣、个性与特长的。一个人只有当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劳累，才会感觉快乐，才有成功感。
小女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2、我有一个问题还是不明白，美国的城市规划常常以百年来计，比如，刚才导游说了，洛杉矶的城市规则与建设，现在所做的正是一百年的规划，人家每做一件事都是精心计划过的，不是随意的，可是，我们广州市的建设，每换一个市长与书记，就要重新规划一次，这样一来一去要浪费多少钱，损害多少人的利益啊？比如，广州前任市长说要让工业出广州，让文化产业进广州，现在这任市长又说要让工业重新进广州，前任折腾出去的工业，又被这任市长折腾进来了。老师，为什么中国人就难以做到有百年规则呢？

我说，这与中国的制度安排有关。美国的每个城市，每个地方都是高度自治的，法律也非常严密，每一届政府都是选举出来的，必须面对选民负责，而且政绩必须是在法律的框架之下才行。但是，中国连法律也是经常改来改去，市长也不是民选的，他们权力很大，但是对民负责的事情，常常权力又很小。一个社会制度安排很重要。制度安排得好，人做好事就容易，制度安排不好，人要想做点有益的事情真的不容易，做坏事倒是容易。美国刚好相反，一个人要做点好事容易，要做坏事真的很难，做坏事即使有点侥幸心也不容易。美国的法律无人可以超越。

3、既然如此，那么中国人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我说，这是中美两国的文化决定的，文化里的价值观与思想观念上的差异决定了制度的选择与建设。要说清这些问题，你这个年龄所学的知识还远远不够。

4、美国人每天喝牛奶，我感觉他们的牛奶喝起来好香，味道好醇，给人回味无穷的感觉，为什么中国人生产的牛奶要加三聚氰胺这样的化学品呢？中国人为什么喝不上这样的好奶？我从报纸与课外阅读，以及我爸妈他们的交谈到了解中国人处于一种深深的焦虑之中，有一种严重的不安全感，远远没有美国人那样从容淡定，老师，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我说，中国人喜欢造假，千百年来就是如此。而且法律不严格，是一个人情社会，什么事情都是靠潜规则运作，所以有许多违法的事情得不到惩罚，所以最后大家都受死。不过，我们能够决策的人，常常是有合格牛奶喝的，他们并不害怕牛奶有毒，因为他们有特供，美国无论是总统，还是其他要人，都是没有特供的，他的国民吃什么，喝什么，总统也吃什么喝什么。大家同呼吸，共命运。在中国大家要有安全感，就要消除特权意识，彰显平等意识与人权意识。让权力不能够随意侵犯到个人自由中去。人人有自由与人人安全感，这是密切联系的。许多道理，你要慢慢才能够明白。

5、老师，你对中国有信心吗？中国会变好吗？

我说，这个要看你们这一代人了。如果你们这一代人面对问题也只会移民的话，那么，中国还是没有希望。所以，希望是在自己手上的。

她插话说，对了，我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国王，挖了一个地窖，然后让大家每个人倒一杯牛奶进去，把这个地窖装满牛奶。有一个人这样想，那么多人倒牛奶，还在乎我这一杯吗？在这样大的地窖里加一杯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因此，倒了一杯水，结果，没有想到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地窖里原来想要有的牛奶，变成了一地窖的水。老师，您说的道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我说，是的。

她说，我大概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美国人与中国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美国人的万众一心，一心万众，百年不断持续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美国人消除黑奴制度，美国人消除种族歧视制度，每一代人都努力，都付出代价，不付出代价的成功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然后小女孩拿出一个五美分的硬币告诉我说，我刚才在机场用机场的网络上手机查了一下网络英语词典，我发现这个钱币上的这句话：EPLURIBUS UNUM,就是万众归一,一归万众的意思，就是说，美国人就是能够做到万众一心，一心万众。那么，这个一心是什么呢？

我说，你真了不起，连这么细小的事情你也注意到了。多少在美国生活了一辈子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美元上原来还有这样一句话，这句话并不是英语，所以可能连许多美国人都不一定注意到这句话或者明白这句话。但是，美国人确实又都是在按照这句话来做的。这里的“一心”，就是他们的核心价值观，或者叫普世价值观。也就是体现在美国宪法里，大家都遵守，大家都认同的东西。“万众”就是通过选举来认同一个东西，来体现一种民意。可是，在中国目前还没有这种东西。有没有这种东西很重要啊。

小女孩又问，可是，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我说，简单地说就是以人为本的人权社会。一切都围绕这个来，从法律的制定，到政策的实施，一切规则都是围绕这一点来做。如果脱离这一点，整个社会就容易走向异化。

小女孩说，最后一个问题：也就是将来我能够为我们的国家做点什么吗？我适合做什么呢？

我说，你先要有理想，然后选择什么职业其实是小事，只要你做着很有兴趣就够了。根据你的提问，我觉得你的思考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的同龄人。如果在中国多一些孩子有你这样的思考，中国就会有希望。

我们一路聊，三个小时。原来想睡一觉，竟然立时没有倦意。但是，一至酒店，再也坚持不住了，三天还没有睡够10个小时，从来没有这样困倦过。一进酒店，原来想上网写点东西，但是发现酒店网络不通，因此，连衣服都没有脱下，倒床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好香甜的感觉。

华盛顿时间：2013年7月17日星期三，晚上11点48分

归隐宋朝

美国之行之十

                        许锡良

1、趁着去纽约还有一点点时间，我再写一点点感想。

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有三个战争纪念地，这三个战争纪念馆都与中国有密切关系。第一个是二战纪念馆，非常大，非常漂亮。中间是太平洋的缩略景观，旁边的墙上有用纯金打造的星，每颗星都代表一百个在二战中战死的将士，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还有这些死亡将士的名字，都刻写在黑色的大理石上。显然，这一场战争的胜利是美国人的骄傲。他们为世界的和平、民主与幸福做出了杰出的、无可替代的贡献。在这一场战争中，中国无疑是受益者，没有美国参战，并且消灭日本主要战力，中国肯定是要亡于日本了。但是，另外两个战争纪念，即韩战纪念地与越战纪念地却是表情复杂的。韩战那19位美国大兵各具形态的塑像，倒影到墙上，刚好是38个，38这是当时战争的焦点，就是那个夺命无数的38线。19个美国大兵塑像，每个人的姿势与面部表情都不同。反映了这场战争给美国人所带来的困惑、痛苦与无奈。然而，这场战争美国人直接打造了一个韩国，中国人打造了一个北朝鲜。当初的战争是否有价值、有意义，常常要从战争的结果来倒推。越战纪念碑更是复杂。美国陷入越南战争本身就是一个违反美国宪法精神的行为。设计这个纪念地的是中国华裔，林璎（Maya Ying Lin，可译为玛雅•林，1959年10月5日－），著名的美籍华裔建筑师。祖籍福建省闽侯县，是林徽因的侄女，1959年10月5日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雅典城。林璎小时候就展现出数学和艺术方面的天赋，中学时期就是班上的尖子生，毕业后即被耶鲁大学录取，成为该校建筑学院学生，1981年获学士学位，1986年获硕士学位。1987年，林璎被耶鲁大学授予美术荣誉博士学位。他设计这个纪念墙的时候，还是耶鲁大学的一个大学生，21岁，上大学三年级。她的设计完全符合了当时设计的要求，即：：（1）纪念碑本身应该具有鲜明的特点；（2）要与周围的景观和建筑物相协调；（3）碑身上镌刻所有阵亡和失踪者的姓名；（4）对于越南战争，碑身上不要有一个字的介绍和评价。她的设计在千万个设计中脱颖而出，设计的内涵极为丰富。根据林璎的自述是这样的：一开始我就问自己，到底建“越战纪念碑”的意义是什么，尤其是一座20世纪的纪念碑的意义是什么?当宝贵的生命首先成为了战争的代价时，这些“人”无疑是第一个应该被记住的。因而这项设计的主体肯定是“人”而不是政治。只有当你接受了这种痛苦，接受了这种死亡的现实之后，才可能走出它们的阴影，从而超越它们。就在你读到并触摸每个名字的瞬间，这种痛苦会立刻渗透出来。而我的确希望人们会为之哭泣，并从此主宰着自己回归光明与现实。假如你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永远无法从中解脱出来。所以一座纪念碑应该是“真实”的写照。首先要接受和承认痛苦已经存在，然后才有机会去愈合那些伤口。（摘自林璎自述）但是，实施这个设计的过程却极为复杂。最后在林璎的坚持下，她的设计方案得以完全实施。成为了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

2、在白宫南草坪那里，我们竟然看到了非常熟悉的某功宣传广播。我们学生看了非常惊讶。问我，老师，为什么这样邪恶的东西竟然可以在美国白宫南草坪这样重要的地方出现？我说，美国宪法主张言论自由。可是，他们真的是很邪恶啊。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很邪恶？怎样个邪恶法？学生说，真的是邪恶啊。我们一直听说他们就是邪恶的。我说，我问一个问题，大家思考一下，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他们的法律会允许邪恶的东西在白宫南草坪出现吗？如果他们做了违法的事情，美国的法律会容许他们吗？小W同学说，我知道了，所谓好坏，常常是根据利益来判断的。对谁有利，谁就会说好，对谁不利，谁就就会说坏。谁说某个东西邪恶，说明这个东西对他们不利。谁如果热衷于事，说明某事对他有利。我说，人类社会的利益确实是这样的。大家要凭自己的眼光与思考去看问题，而不要轻易听信某种说法。如果你自己没有亲见，如果你自己没有切身的体验，最好不要轻易下结论。要看看某个结论是谁作出的，而这个结论对谁有益。美国人允许这个东西在美国存在，至少可以说明这个东西没有触犯美国的法律。

3、美国的车没有年检，但是，中国的车却有年检，考驾照更是贵得要命。美国考私车驾照是免费，只收证件费用。但是商务驾照除外。商务驾照带有营利与服务性质，所以非常严格，而且也是收费的。他们把私车驾照看成是一个公民生活的必须品，而这种必须品是带有强制性，如果要收费就无疑是一种变相抢劫行为。政府如果这样做，就成了一种强盗行为。中国的车每年都要年检，这只能说明这个事情对年检单位有极大的好处。

4、美国高速公里上有一条由白色线标志的车道，靠最里面，无论外面怎样堵车，这条车道都是空的，美国人称之为“生命线”，就是万一发生交通事故，警察、救火车与救护车三车都能够快速、及时赶到。平时，无论怎样堵车，这条车道是没有人会占用的。这既是美国的法律规定，也是美国公民的高度自觉。

5、美国好莱坞环球电影城，我们去看过，原来那些好莱坞大片就是在这样的一堆破烂的场景中诞生的。斯皮尔伯格的那些海洋场景与大鲨鱼就是在那样一个不到两英亩的池塘里拍摄的。电影所看到的世界确实是假的，但是，他像真的一样。说明，一些事情，即使是亲眼所见，也是不可靠的。观察世界，除了亲眼的肉眼，还需要用心眼，用慧眼。

华盛顿时间：2013年7月18日星期四，早上8：30分。

归隐宋朝

美国之行之十一

                         许锡良

1、美国“汽车之城”底特律市正式申请破产，这样的消息在中国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中国自古就有“铁打的政府，流水的官”，政府还会缺钱？想加税就加税，想占哪里就占哪里，想经营什么就经营什么，甚至想印多少钱就印多少钱。因此，中国政府无论大小，是从来不会破产的。即使破产，也是被武力推翻或者发生了政变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而不可能会产生所谓的政府申请破产。但是，如果了解美国社会的政治制度设计，其实一点也不稀奇。美国的政府，其实就是一个公共服务组织，靠纳税人的钱维持运转。因此，必然会有公共财政的问题。如果这个地区的政府纳税人的钱不足以维持当下政府的运转，财政赤字过于巨大，又不能够通过议会增加税收，那么，剩下的只有破产一条路了。政府的开支，无论哪一级，都是有预算的，而且预算不是政府自己说了算，而是有议会监督与审查，每一项预算开支都必须说明用途，经得住议会的审核与追问。而且使用过程使用结果都要严格审查，所以，纳税人的钱不是那样好使的。如果实际开支远远超过预算，又没有其他经济来源，那么，政府确实只有申请破产。政府同样是在法律管理之下的一个公共组织，是有限政府。在美国，有些地方政府的市长、镇长，干脆不叫市长、镇长，而是叫“总经理”即 General Manager，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2、在美国生活，两种人的日子比较好过。一种是穷人，一种是富人，最不好过日子的是不穷，也不富的人。富人日子好过自不用说，但是穷人日子好过是闻所未闻。穷人日子好过是因为，穷人有好多福利，包括生孩子完全免费。导游亚历山大2世有两个孩子，而且都是剖腹产，在美国剖腹产手术的费用贵得惊人。一个就要3万多美元，相当于一个蓝领一年的收入。他两个孩子都是剖腹产，先后共花掉了6万美元。从住进医院到剖腹康复出院，共两个月，不仅手术费与医药费分文不收，而且连住院费也免了。妇产医院里的条件好得像个五星级宾馆。设施齐全，先进，人性化。一个套房。有电视，可以上网的电脑，浴室，卫生间。而且还有亲人陪护的房间，全部免费提供。一个孩子在美国出生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孩子出生之后，在医院里吃的奶粉与用的尿不湿，也都是免费的。政府免费提供优质婴幼儿奶粉，直到孩子两周岁才结束。在美国，孩子上幼儿园需要交费，但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分文不收的。一个月只象征性收20美元的午餐费，平均一天，还不到一美元。收这不到一美元，也只是提醒孩子，你吃的东西是要用钱买的。美国确实是孩子的天堂，青壮年的职场，老年人的坟场。给儿童快乐，让每一个年轻人有自己的舞台与机会，让老年人安心养老送终，这是美国的制度设计。这样设计其实是最人性的，这种设计将人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得到了最充分的发挥与享受。

3、走了一路，从西部到东部，从南部到北部，发现美国几乎所有的地方，城乡的差别不大，而且不像中国这样城乡分明。美国人居住地非常分散，即使是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也是这样。看不到那里是什么市中心，哪里是什么城郊结合部，美国人住得非常散。这也是美国人必须依赖汽车出行的原因。即使是外出购买一点点日常用品，也必须驱车数公里，而且不像中国有这么多的公交车，在美国除了像纽约这样的特大城市外，绝大多数城市公交车都是罕见物。所以，在美国生存必须先解决私家车驾照的问题。而要考美国驾照，又必须掌握最基本的英语能力，同时考美国驾照，还要考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就是让你学会在美国做一个合格的美国公民。而美国合格公民就是要学会监督政府，意识到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美国的人居住分散而均衡，中国人居住集中，人品分布极不均衡呢？我觉得，这主要是制度设置的结果。美国是地方自治，虽然各地法律与政策都不同，但是，都是在宪法之下治理。地方自治，又宪法作为统一的思想与规则，因此，美国各个地方几乎都能够发挥自己的特长，在美国住哪里差别都不大。大家不是急于购房，而是围绕着自由、兴趣来生活。哪里有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可以做，第二天就可能搬迁了。而搬迁只要一辆货车就可以把家全部搬走。到了那个新地方，立即更换当地的汽车驾照，然后就算你在当地登记了，你就是当地人了。直到，你把驾照换到另一个地方为止。但是，流动太频繁也不好，一般来说要在当地住上一年以上，才能够享受当地的公共福利，包括参加当地的选举。中国人自古有叶落归根的思想，离乡背井是落魄人的无奈选择。而且权力集中，因此，福利集中，机会也集中，这样，中国就造就了许多的大城市，这些大城市成为中国的窗口，也是中国权力、资源与机会集中的地方，因此，就像鱼塘里的饵料撒到了一个地方一样，立即就会有许多的鱼集中到这里来。造成了城市的超量负担。像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权力最集中，资源最集中，就像一个吸血机一样，将全国的资源都吸收到这里了。全国无数的人到这里成为北漂一族，寻找自己的梦想。上海是全国第二个这样的城市。还有广州、深圳、天津这些城市，以及其他大小城市都是这样造成的。我发现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权力分散，人的居住就分散；权力集中，人的居住就集中，而且都是向权力集中的地方集中，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获得资源，而且才会获得机会。

4、在中国生存得艰难，做人做得很累，就是因为我们没美国那样的权威宪法。中国人靠潜规则生存，是一个人情社会。每个人都要靠自己保护自己，靠自己精心打理，与各种欺骗势力斗智斗勇，所以，当然就累，而且由此练就了一身怀疑、狡黠与虚伪的本领，大家互相攀比，互相防着，他人的成功就是自己的灾难，他的灾难就是自己的幸福。这样的社会，就容易造成互相投毒的社会，互相不信任。这种竞争从幼儿园就开始了。一直贯穿中国人的终身。幼儿的时候比父母，大了比成绩，考大学。大学毕业比对象。结婚之后比孩子。孩子长大了，自己老了，比子孙的比出息。活着比房子的大小，死了之后比坟墓大小，以及墓地的阔气。在美国打拼当然也艰难，但是，做人绝对不累。因为，他们靠明规则，而且有宪法与法律保护着生命、财产安全。中国人各自为战，单个人的生存能力虽然很强，很能够吃苦耐劳，但是，各自为战的结果就是互相抵消，互相消耗了。美国人是联盟竞争，一个极聪明智慧的人，带领一群普通人，通过最优化组合，达到双赢，甚至共赢。中国人是单兵对联盟，自然是竞争不过的。究竟是中国人有大智慧，还是美国人大智慧？看看他们的大学就知道了。这里其实是不用多说的。

5、今天一路听导游说到前几年中国人民大学那个学生将自己的遗产888万美元全部捐献给美国耶鲁大学，而分文不给本科时的母校中国人民大学，原来后面还有故事。这个人，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即被母校抛弃了。没有工作，档案被扣留。好不容易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还被母校索赔了一大笔钱，导致他还没有参加工作，就欠了一屁股债。到办各种出国证件、手续的时候，母校也不顾念自己的学子，处处刁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到公安局办理最后一道手续的时候，公安局的办事人员把证件远远地向他一甩，然后冷冷地对他说：“好了，你从此以后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滚得越远越好。”他是伤透了心才得以到美国的。到美国之后，他妻子考了耶鲁，因为穷，拿不出学费，因此，完全免费，而且还加上每月生活费800美元。到他考上耶鲁的时候，又享受与妻子同样的待遇。他的内心深深地被打动了。后来发了财，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报恩母校耶鲁。在耶鲁这样的世界顶级名校里，800多万美元其实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然而，这个举动赢得的是每一个学子的心。这样的母校谁不会以此为荣？谁不会为此感恩戴德？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是感情的动物。美国越是有名的大学，其经费来源越是靠校友捐赠，而其校友对母校就越是有感情。中国的大学其学子毕业之后，绝大多数是对母校没有感情的。原因其实与中国人民大学的那位毕业生是一样的。每间大学要想将来校友回报母校，就得处处为自己的学生着想，为学生真正留下终身难忘的美好回忆，给学生终身有用的本领。美国常青藤学校，之所以百年不变，就是为了留给学子一个永恒的记忆，保持传统，就是为了保持自由的学风，给予每个学生以成长的空间。

6、今天参观了美国两间常春藤学校，一间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另一间是普林斯顿大学。宾大的活顿商学院是美国最早的商学院，外表看似平常，但是走进里面却别有洞天，忧若仙境。课堂外面就是沙发椅，方桌，可以闲聊，喝喝咖啡，思想学问就是这样闲聊出来的。如果想自习，还有一排排仅供两个人使用的，可以上网的自习室，外面酷热，里面清凉，而且格外安静。这样的学习场所，平生第一次遇见。普林斯顿大学更是高贵、高端、清新、优雅，到了这里，你会忘记了你是在人间。这样的地方难怪会吸引爱因斯坦终身不离不弃，成为养老送终之地。也会让疯了十年的年轻教授纳什重新登上诺贝尔奖的舞台。中国人曾经想在短短的十年时间里创办100间世界一流大学，即所谓的“211”工程，现在看来是世界超级笑话。后来又搞了一个“985”重点建设一流大学，仍然还是世界超级笑话。中国人啊，不懂的东西虚心学习一下，难道就不行吗？

7、中国那么多官员与富人去过无数次美国，但是美国这些非常基本的常识怎么很少见他们介绍一下呢？只能够说，他们去了美国其实也等于没有去过。而我介绍一点点基本的常识，竟然还发不到网上去。只能说，有些中国人，良心真的是坏透了。

纽约时间：2013年7月19日星期五，凌晨12点26分。

归隐宋朝

美国之行之十三

                             许锡良

1、美国车虽然没有年检，但是，行车安全一样不能够少。他们采用的是随机抽查，抽查重点对象是商务用车，比如货运大卡车、客运巴士。今天去波斯顿的路上我们乘坐的大巴士就被警察抽查中了。费了一个多小时检查。整个检查过程极其严格，每一个部件都要被检查功能是否正常，整个检查不收一分钱费用，完全是从安全需要出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好在我们刚好停车购物，没有耽误我们的行程。美国交通十分发达，车速又很快，但是交通事故却极少，与这样认真执着的劲头是密切相关的。在美国，是不可以随意在公共场所安装摄像头的，即使高速公路上，为了交通安全也不可以。因为，这是侵犯人权的事情。警察抓获违章的汽车，也只能够靠抓现场，警车的速度超过任何汽车，是福特汽车公司为警察特制的16缸超大马力车，起动速度非常快，常常要在20秒钟左右就赶上违章车。然而，这种被警察发现违章的机率是非常低的，但是，一旦抓到却是要被重罚的。超速一次常常要交一百多美元的罚款。商务车司机如果没有记录一天行程，按照规定要罚一千美元。在美国，虽然有法律，但是绝大多数的时候是要靠自觉的。

2、美国西部与东部在高速公路收费上又略有不同。其实美国各州自治，除了联邦宪法完全一样之外，其他各州的法律千差万别。有的州有死刑，有的没有，有死刑的州极少，只有数个，废除死刑的州，在美国占绝大多数。据说一些罪犯在这个州杀人，就跑到废除死刑的州，然后就可以免死。东部的高速公路收费站要比西部多一点，但是也都是没有人工收费，全是自动刷卡的。每部车安装刷卡装置，一过关卡自动刷上。大型巴士刷一次卡，收12美金，足够你跑上一整天，横跨四五个州都是正常的。

3、导游给我们讲美国总统奥巴马总统的亲叔叔因不合法滞留美国被驱逐出境的事情。有一次奥巴马总统的亲叔叔喝了点酒开车，被警察发现有点不对劲，警察发起警笛追上来，奥巴马叔叔吓得把车停在了高速公路上。然后对警察说，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奥巴马总统的亲叔叔。结果警察照抓不误，到警察局之后，才发现他原来不是合法滞留美国，结果被移民局毫不犹豫地递解出境。这个事情在中国，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美国没有权贵可以拥有超越法律的特权，甚至包括总统在内。

4、位于加州东部的亚利桑娜州因为非法移民实在太多了，给当地的管理带来了极大的混乱。因此，州议会通过立法授予警察一个特权，警察有权查嫌疑人的身份证。结果，这项立法激怒了临居加利福尼亚州，加利福尼亚州给亚昨桑娜州施压，如果这项法律得以通过，那么加州将对亚利桑娜州执行经济制裁。将禁止亚利桑娜州的货品进入加利福尼亚州，因为亚利桑娜州破坏了宪法赋予人的自由权利，这个事情要是在美国开了头，那么，后面的结局将不堪设想，而且这个事情美国总统还管不了，目前据说两个州的官司已经打到了联邦最高法院，联邦最高法院将以宪法作为评判标准作最后裁决。美国的州，即STATE其实也是国家的意思，翻译成州很容易让中国人误以为相当于中国的省。其实美国的STATE与中国人的省相差十分巨大，基本上不是一个概念。美国各个STATE高度自治，制度相当完善与独立，总统基本上管不到STATE，除了外交权与对外宣战权之外，各个STATE基本上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5、来美国纽约的曼哈顿之后才知道，这里新建的10栋高级公寓楼，每栋以4000万美金起价，折合人民币约2.5亿元以上，结果开盘不久就被抢购一空。10栋公寓楼中有6栋是被中国人抢购走的。说着的时候，导游带我们从这些楼下面走过，感觉确实有些异样。在中国什么人才如此财大气粗？那是不难想像的，这个事情并不像中国梦那样难以实现。在国内发财，在国外定居。把中国当成抽血机，源源不断地输送国外。

6、在纽约看微信发现北京首都机场发生大爆炸，读了肇事人的事迹，感觉十分悲痛。但凡有一点点活路，中国人还是希望能够活下去的。假如中国人也像美国人这样人人合法拥有枪支弹药，恐怕不知道会乱到什么程度。美国平均几乎人人拥有一支手枪。每个人平均拥有一辆半车。但是，看看美国人活得多么悠闲自在，安全感比禁枪、禁刀，甚至买菜刀也要实名制的中国不知道要高多少倍。不过，在中国，真要是每家每户都合法拥有枪支，恐怕那些残酷的暴力行为可能反而会少一点。因为，公权也许就不再敢如此疯狂肆虐了。因为，存在着一种威慑力。美国许多高速公路两边都是原始森林，不时有一些动物窜出来。这些动物包括野鹿、黑熊这些野生动物。美国人生活在汽车轮子上是不难理解的。因为，他们每家每户，住得都很松散，去购物常常动辄要跑十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居住的人在一个深山老林里，而商场常常也是在一个深山老林里。不过，这些原始森林之间都有高速公路连通，只要有车还是很方便的。不会英语，在美国就生活是聋子与哑巴，没有车就是拐腿。在美国生活，英语、驾照与电脑，三样是一样也不能够少的。

7、今天参观美国赫赫有名的西点军校，这西点军校建校已经200多年了，在华盛顿任总统时就开始酝酿筹建，直到第三任总统杰佛逊手上才建成的。WEST POINT，其实只是一个地名。这个地方确实优美，简直有如天堂。有山有水，河道湾湾，真是天设地化。然而，西点军校最古老的建筑仍然是这里的教堂。军事还没有动工，美国人先把教堂建好了。这个可以容纳数千军人的教堂，今天看来仍然是气势辉煌，建造结实耐用。教堂里设有校长专席，是校长每个星期固定的做弥撒的地方，然后就是右手边第一排的将军席，这个位置只有三星上将以上的将领才有资格坐。不过，所有的座位并没有什么特别，完全是一样的，而且都是台下，没有主席台。主席台上只有牧师布道的席位。牧师布道时享受最高的尊严。美国是基督新教国家，美元上都印有IN GOD WE TRUST,翻译成中文就是：坚信上帝与我们同在。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像美国西点军校这样的军事院校竟然也主要是靠校友捐赠。目前学校经费来源的80%以上都是靠校友捐赠。学校绵延十多平方公里，望不到尽头。教授待遇极高。每个教授一栋别墅，而且别墅特别大。据西点军校的导游说，之所以给教授建造这样大的别墅，是为了方便教授给学生讲课，有时学生三五成群去教授家做客，教授便开始给学生讲课。在西点好像没有看到中国式的教学大楼，即使有也是不起眼的。教授的别墅就是教学的地方。有时上课就是与教授聊天讨论。作为军校，训练的时候多过讨论的时候。数百年不变的古老建筑，常常蕴藏着一种灵气，一种积淀，还有一种永恒的记忆。校园里，有不少塑像（可惜并没有看到雷锋塑像），都是美国军事史上的杰出人物。校园里有不少一百年前栽种的树，树下面是有牌子写有时间与种树人的名字的。努力为学生留下校园记忆，这是西点军校极力要做的事情。

8、我终于明白了美国为什么能够世界名校遍布整个美国的原因了。美国人是把大学当成每个人第二个家来建设的。学生中学毕业来到大学，就算是独立走向社会了。他们在这里真正开始人生。受到真正的关爱。除西点军校外，美国几乎所有的大学都允许本科生在校在读时结婚，这个时候学校会特别照顾这一对小夫妻。让小夫妻把自己的蜜月在上大学期间度过。这将是人生中最难忘记的事情。美国的大学多靠校友捐助，而且校友都喜欢将自己毕生创造的财富捐赠给母校，与这样的归心照顾与人性化的关怀是密切相关的。对比中国的大学，常常把学生当成赚钱的工具，变成吃、拿、卡、要的勒索对象，自然，中国的大学生对于自己的毕业的母校大多没有感情，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前不久，天气酷热，可是，中国的大学宿舍与教室竟然没有一间是装有空调的。当我走进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课室时，不仅气氛宁静，而且还有休闲沙发，可以喝咖啡的休息大厅。三五个人坐在一起连喝咖啡边聊天，课室旁边就是一排排的自习室，每间自习室仅容两个人，光线柔和、空调温度正好，十分宁静，在这里，任何思想灵感都能够被激发出来。

明天游世界顶级名校哈佛大学，作为此次游学的最后一站，看了这么多世界顶级名牌大学，看得是令人眼花缭乱了，而以哈佛收尾，用中国人的习惯，总是带有一点压轴的味道。

美国波斯顿时间：2013年7月20日星期六

春意阑珊

先提起，补完课再来欣赏。

芥末

看完感觉是两国体制虽不同，教育经济文化思想诸多方面差距大的离谱。
就本国目前状况来看差在如下几方面：人太厚，历史太长，根深蒂固的文化影响，制度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