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1-13 10:30 编辑
一，
“滚！你给我滚下去！”当建邦那肥白的身体厮打着又要强压上来的时候，小米忍不住怒号着爆发了。她抬腿狠狠地踹了建邦一脚，看着踉跄后退中那张死鱼肚白般浮肿的脸由白变红再转青紫，她狂笑起来：“你给我滚远点，他妈的，就是不许碰我的身子！”。
“贱货，贱货，就知道你忘不了他！我打死你这个贱娘们”，当一阵阵雨点似地失控的拳与脚向小米袭来，她起身奋力厮打着，直到那张狰狞的脸在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云，我与建邦过不下去了。”当小米青紫着嘴角出现在我家里的时候，我愣住了。领她到卧室，我轻吹着她那乌青的眼角，疼惜地撩起她的衣衫，前胸，腰部，一块块淤青尽现，我的眼圈忍不住地红了……
二，
小米是我所在营业室的同事，容长脸，薄薄的丹凤眼，天生乳白的肌肤衬的她象一个江米人。
那时，我负责豆油兑换的开票，她负责豆粕。她很喜欢吃零食，巧克力，腰果等一些名贵的小食品常在她的小抽屉里出现。她不算大方，那样自顾自地吃着，四溢的豆香常引诱的我们偷偷地咽口水，人缘在我们那里淡了点。
她喜欢打扮，那样洁白的皮肤穿什么都好看。马靴，格子裙，往她瘦消的身上一套，馨淡的感觉就出来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容易妒忌成风，“呸，还不知道啥钱呢？”，当她又穿了一身美丽的新衣起身上厕所的空，对桌的于姐冲她远去的身影啐了一口。我摇头轻轻地笑了，没有说话，是啊，假如买得起，谁会拒绝美化自己宝贵的青春？
不过我也是有些纳闷的，那时我的工资只有190元，她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还有，她已经22，为什么还不找男友？我一点不烦她，但是没时间走近她，一样的年纪，放了工作就要回家照顾儿子，悠闲的单身生活早成了昨日的美梦。所以尽管已经同事了两年，我俩还是很淡的关系，止于碰面打招呼而已。
三，
秋收后，我负责的豆油兑换处的工作就忙了起来，经常是八点上班，半天都没有喝水的空。一天下午特忙，我工作的窗口排成了长队。
“咋写得那样慢！真没用！”，外面有人不耐烦的起哄，我又急又燥，手腕都酸了，脸涨得通红。我后面桌上的四个女同事说要帮我写单子，那时我很没心眼，接着就答应了。
晚上回家一结账，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有个同意兑现50斤油的票据没有留下大豆过称的原联。也就是说，没有了那个单子，我需要掏出一个月的薪水去填补那50斤豆油的空缺。一定是帮我写单子的四同事之一干的，我的心摹地寒起来：都怪我，自己把权放出去，厂规里都写着营业的工作不准许他人代劳，就在这样的自责中我难受的一夜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营业室：“姊妹们，都养家带口地不容易，首先感谢姐妹们昨日给我帮忙写单子；再次，希望那位好心的大姐把大豆过称的单子给俺放回来。”
“对，那位大姐，我昨看见你往兜里偷偷掖单子了；还有，你写得50斤豆油的单子报警后公安可以核对笔迹。”小米缓缓站起来，声音含着一股威慑。
平素没任何交往的小米竟然站起来为我说话了。我感激地看着小米，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没想到啊，往日称姐道妹的同事会有人坑我，貌似清冷的小米原来这样正义。
下一个早上，那单子就出现在了我抽屉里，因为这，我和小米成了好友。
四，
走近了小米，我才知道了她一些故事。她的父母很平凡，姊妹五个全是闺女，她最小。父亲工资不高，性格沉闷，常喝得醉醺醺；母亲要强暴躁，为贴补家用支摊在学校门口卖馒头，就是这样，小米的家里还是有些贫穷。母亲常因为父亲的醉酒和懒惰吵架，本来就没本事挣钱还喝酒，风吹日晒了一天到家还冷锅冷灶。寡言的父亲更喜欢喝闷酒浇愁了。她十六岁就出来工作挣钱了。
“小米，怎么还不找男友，你看，我孩子都几岁了。”熟了我就会忍不住地想要关心她。
“云，我害怕结婚，我害怕也找到象父亲那样一个窝囊的男人。”小米眼神黯淡地叹着气给我解释。
这个话题我不再问她，毕竟，她的人生要自己承担与选择，我无法引导她的想法和做法的。
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家里并不富裕，她没条件买这买那啊。
好像，她很喜欢往厂办秘书那里跑哦。
厂办秘书姓刘，是个南门的土财主，个不高，头常梳得一丝不苟，九几年就有了自己的私家车。
五，
“云，小米那骚货前天被打了。”，我请了几天假，刚上班，于姐就神秘地和我说起了小米的事。看我一来，几个老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原来，小米这几年一直和刘秘书好，刘秘书的原配最近发现了他们的孽情；那个泼蛮的南门支书闺女，纠集了一群人，来营业室堵小米来了。
“哼，哼，原来骚刮的别人的钱打扮自己，几乎被人家媳妇打死，光脚逃了。”
“哪是啊，刘秘的媳妇要在营业室剥小米衣服，几个男厂工看不下去，齐架住了来人小米才跑了。”
听到了这件事，我心里一抽一抽的。
小米从此半年没露面。
半年后，她来上班了，很憔悴。
六，
小米变得很沉默，半年不见，小脸苍白，往日细嫩的肌肤缺了水分，干干的。
小米每天不再喜欢吃零食，不再爱打扮，变得很沉静，静穆的眼眶都空了。
和我的话也很少了。
再没多久，忽然有一天她带来了二斤喜糖，原来，她要结婚了。
和同事一起随了份子，没去喝她的喜酒，有孩子的人了，真没空应酬啊。
听同事说，她丈夫单位不错，医院的，家里也比较有钱。
“就是长得有些菜，肥头猪耳，人还老，听说是个离异的，没孩子。”于姐兴奋地和我说着。
是吗，人老点丑点都无所谓，关键是小米从此有家了。
七
想不到，结婚没半年，小米就和丈夫闹翻了。当小米抽抽噎噎地出现在我家里，看到她脸上的淤伤，我真的很诧异。
一直认为小米结婚了会就此稳定下来，原来，少女时就开始的那场婚外恋，小米一直没办法走出来。结婚这半年里，小米一直婉拒和她的丈夫建邦过性生活。一开始建邦还克制着姑息小米，多次的身体冷淡伤了那个男人。
尽管他比小米大很多，尽管他那么疼惜小米，尽管他不在乎小米以前那个半城风雨的故事；但是，当他发觉再赤诚的热烈也暖不热小米的那颗冷漠的心时；他对小米选择了暴力……
“云，我无法忘记刘秘，别人走不进我心里了，我从18岁就跟了他……”小米第一次给我坦诚她的故事。原来，尽管刘秘不会离婚娶她；尽管他们开始的契机源于刘秘有钱；尽管婚外恋泄露后刘秘就选择了给小米一笔钱就结束了这殇缘；可是，天长日久的厮磨里，小米已经爱上了刘秘，心里容不下别人了。
那天，小米在我家里哭了好久，我把她劝回了娘家，希望她和亲人商量一下以后该怎么走。
小米再没来上班，她的母亲第二天来厂部请了长假。
八，
很久以后听说，小米离婚了，她独身去了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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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1-13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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