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洛阳凯凯 于 2012-6-15 10:05 编辑
一、洗劫回忆
与牛肉汤、水席或者浆面条这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同,涮牛肚好像是在我生命中的某一个岁数,忽然风靡全城的————至于是妙手偶得的新生事物还是蛰伏已久终于涌上潮头,我不得而知。总之是当涧西区出现满街宛如卖冰棍的涮牛肚小车之后,回到老城,我才发现整个城市都已然是————
“全民皆兵涮牛肚,空余竹签香满城!” 我很清晰的记得我第一次吃涮牛肚的地方————就在矿二小的对面、今天宁记牛肚王门口的位置上————当时肯定是没有这家饭店的,至于卖给我牛肚的老太太是不是多年以后在宁记牛肚王的地摊上卖给我汽水的人(据称是起家的前辈),当然也是不得而知。
当时我的口袋有15块钱————在90年左右应该算是我等零花钱里的巨款了。其实那是我暑假里好几天的零花钱————如果只是吃吃炒面、看看录像或者喝喝胡辣汤的话。
这一天,我沿着景华路从康滇路菜市场向矿二小方向骑车而行————熟悉洛阳涧西的朋友一定知道,这一段路无论对一个嘴馋的人、还是对一个处在尚不足以具备自控能力的初中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我自东向西的骑行方向,也决定我必然要与路北侧这一段最最香艳和诱惑的摊位咫尺相邻————也就是说,在那个涮牛肚独领风骚的年头里,我就这样要与将近100米的一整排涮牛肚耳鬓厮磨般地“擦肩而过”!
我若无其事地抬眼望去,我的天哪————
只见一把把刷辣椒油的小刷子不是在刷牛肚,而是在刷着我稚嫩的心;
那一串串、一把把红艳似火的牛肚抓在手里宛如鲜花一般绽放和晃动;
那一滴滴饱含着芝麻酱醇香和花椒籽点缀的辣椒油,统统地没有流到别人的盘子里,而是流到了我的嘴里,化作汇滴成河的口水,淹没着我的知觉———— 于是在一个夏日午后的骄阳下,我这个在涮牛肚方面的“懵懂少年”几乎晕倒在了这一片晃悠悠和红艳艳的影像面前————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我甚至似乎听到了“快,掐人中!”这样的声音————
实际我听到是一个老太太问我“涮多少钱?”————我已经停下自行车,坐在了最西头(也就是矿二小对面)一家涮牛肚的小摊前。
和老太太简单讨论之后,我才知道这东西不是论“串”要的,而是论几块钱要的————很快,我进入了角色,花了3块钱,然后甩着一把涮牛肚就一串一串吃起来———— 在这之前,我和其他同学最大的区别在于,我好象特别专注于洛阳老城的牛肉汤、浆面条、水席等等。而羊肉串、涮牛肚这些需要坐在简易的凳子上、甚至站着就要解决战斗的小吃————能够打动从外地“政策移民”到洛阳的同学,却打动不了我。
可是这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当时的我,还没有足够的语言能力来在脑海中记录下那一种感觉,最大的直觉只有一个————
停不下来了!
在除了“真停不下来了!”之外一片完全是空白的脑海之中,我连擦嘴都来不及地“分批”掏空了自己兜里的15块钱。 现在想想,我当时的遭遇很象一个被人略施小计,轻松骗走一批巨款的孩子————但是,那天自己推着自行车面朝夕阳后悔而去的时候,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只有一种委屈的感觉,当时我很想向一个同学甚至同学的家长抱怨一下我在被“洗劫”一空之后的无奈————
“这东西太TM好吃了,这不是TM欺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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