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 于 2013-9-23 09:35 编辑
“ 火烧牛头”——西番莲小院光景（2）
文/秋枫赋
那个年月，记得总在宣传“除四害讲卫生”；“饭前便后要洗手”、“生吃瓜果蔬菜要洗烫”的宣传画随处可见。时不常的就有干部到院子里来检查卫生，纸屑垃圾固然是没有的，就是厕所里面查到苍蝇也不行！
为了保住大院儿的“卫生红旗”，搞卫生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这几个半大孩子身上：表哥、表姐、表弟、我和弟弟还有大妈家的巴子、德宏。 “每天扫完院子再去上学！”家长的活就是命令，只说一遍我们就会遵从。一把笤帚、一个簸箕，杂物归拢到垃圾桶，扫成堆儿的土，房东大妈可不让倒掉：“倒到西番莲地里，培培根，对花的生长有好处！” 为了完成扫地任务（冬天还得生煤球炉子），我们就要早起。扫地、倒垃圾，对我来说，这算不上是什么“劳动”，再说还有表哥表姐一起干。有时我们也帮着花墙“那边的”德宏清扫地界儿——巴子是指不上的。论岁数，他和他的“老爸爸”德宏差不了一两岁，可巴子是房东大妈的宝贝孙子，德宏这做小姑姑的自然应帮巴子多做些事情，一句：“谢谢老爸呗！”您还能说什么呢？辈儿在那摆着呢！ 一个院儿里住久了，孩子之间都讲交情。就说这被房东大妈宠惯的巴子，也是有心人呢——从我记事时候起，就看惯了房东大妈嘴的蠕动，无论四季，她老人家一起床就开始嚼上“铁蚕豆”，干锅炒过的那种，“咯嘣”声一路响来，即使和人聊天儿也不得闲儿。据说她的老家儿也是旗人，就在南城干着卖炒货的营生儿，大妈是从小吃惯了；也有的说她老人家为了省钱，抑制烟瘾……反正她就这么成天“咯嘣”着。那铁蚕豆平时连她老闺女德宏也不给的，可巴子就不同了，只要高兴，奶奶的就是巴子的！他很会利用自己的“特权”，时不常大把抓来，分给我们这些为他出过力的哥们儿姐们儿，当然也少不了他“老爸爸”德宏…… 我不爱闻那股豆腥味儿，再联想到大妈那口黑褐色的牙——一定是被蚕豆皮熏染的！我一直这么寻思着，就更不敢吃了…… 我们这群孩子一般都在院子里玩儿，不出去惹事儿。可是也有例外，那就是巴子：他总爱跟*六号院的二牛、抗抗有来往，换点儿毛片儿、小人书什么的。时间久了，就换出了“不公平”，巴子还被二牛他们欺负了——这可是我们院儿的“仇”！况且巴子还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的三表哥！三表哥比我们大不少，那时该是五六年级吧，记得他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打架是常事，但学习非常好，高中毕业被保送到某军医大学，那可是全国只招六十名保送生的名牌儿大学啊，这是后话。 “哥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你跟哥说了，哥不能够看着你吃亏，况且还有咱院一大群孩子，不能给他二牛留这例！”三表哥看问题远着呢！ 自那以后，我们几个都盼着三表哥教训二牛的消息，可是一直相安无事。忙着过年了，大家把“报仇”的事也就忘记了…… 三十儿晚上，我们都换上新衣，拿上家长给买的鞭炮到街门口去放。*六号院和我们*八号院紧邻，二牛他们也在街上放着烟花、炮竹，呼喊着，可着劲儿地撒欢呢！三表哥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离远着点儿啊，别说没告诉过你，我这鞭炮可是没长眼睛的！”“没长眼怎么着，你还敢崩了谁不成？”二牛梗着脖子道。 “再敢欺负*八号院的，我就烧了你这两根儿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表哥一抬手，二牛就“妈呀！”一声，捂着脑袋蹦出好远…… “跟我去大天津那边玩儿！”没等我们反映过来，三表哥就拉着我们一群奔胡同东边儿跑去…… 白塔寺、“大天津”一带当时是热闹的所在，记得那天我们走了不少路，也看了不少“玩意儿”，我和表姐都累得走不动了，很想早点儿回家：“过了午夜再回去！今儿个是过年，待会就算初一了……”闹不清晚回去跟初一有什么关系，只好听表哥的，院里大小事儿，只要他在我们都得听他的。 待我们一群孩子回到静悄悄的院子，只见房东大爷、大妈、巴子妈妈都在姑姑屋里，大表哥迎出来拽住他三弟：“你也忒淘了点儿，把人家二牛头发都燎着了，糊吧淋沁的多难看，人他妈找家来了，少不了一顿打，你自己小心！” “现在是大年头一天，放心，没人打我！”三表哥很是镇静。我们都像“共犯”似的，随他走进堂屋，只见房东富大爷站起来对姑姑说：“大过年的，不许你打孩子！再说事出有因，她家二牛欺负巴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咱院儿孩子忒老实了也不成……三子，今儿个跟富大爷过年去！”说着，拉着三表哥的手走了……
“火烧牛头”的案子最后怎么解决的？记不大清，好像是姑姑给了二牛妈两毛钱吧？让她家二牛理个好看点儿的头型……（未完）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3-9-23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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