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孔乙己》之三/山丹芳子

山丹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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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孔乙己》/山丹芳子     去年九月月底，忽然接到二牛电话。（他是我初中同学）说他在路途相遇另一同学，说起我，就给我电话了。三言无语叙说，我们就闹起聚会的事，他说大同的同学他找，主要是我和太原的同学一定要来，因为毕业后多少年都没见了呢。    太原的同学，就是曾经提到的孔乙己。二牛说让我联系他，让他必须到，我说，马上要过国庆了，大家假期都希望和家里人一起吧，谁知道人家来不来呢？二牛哈哈大笑说，只要你请，他一定愿意的。我笑骂了一声，没做解释，就说好吧，我试试打个电话。    我马上电话孔乙己（自从那次他qq说完话消失，我们再没有任何联系。其实与我心里，早已淡忘了很多。我是个比较忘事的人）电话那边的他显然吃惊和惊喜，说好啊，随时随地都可以聚会，我说那好吧，我再联系二牛。我们说好十月二号在大同聚会，我们分头从太原和朔州出发，在大同车站会面，然后一起和同学们联系去酒店。     十月二号两天后就到了，早晨起床后，就坐车。在车上我眯起眼，把头靠在椅子上，想起那些纯真的岁月，想起中学时代美好的往事，竟然眼睑潮湿了。再想想二十多年了，那么多熟悉的伙伴和同学再度相聚，会是怎样的场面，我们会陌生吗？孔乙己见了我会尴尬吗，我该怎样和他说起往事……     迷迷糊糊睡着了，把头靠在同座位男子身上，他竟然一路没动一下，我被车进站的汽笛惊醒，才尴尬的笑笑，脸上被他的衣服压出了几个印子，他也笑了笑，下车走了。我都没说一句感谢的话，站在那里发愣了一会，忽然想起那个孔乙己从太原到了吗，电话一问，我们从不同车站下了车，我比他到的早，我就说我去找他吧，然后再一起去大同同学定下的酒店。他说好。    从我的车站到他的车站还有很长距离，我一路上想：见了面，第一句说啥呢，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吗。这家伙，还是依赖呢，怎么想不起他来找我，却让我辗转车站，做领导了还这样啊，我就笑了，身旁的乘客莫名的看着我，呵呵。    我还没到他的车站，他就下车了，给我电话说在车站外等我，话语没了家乡的味道，太原口味，就像我也改变了的语言气息。环境就是这样塑造人的，我很感慨。    我一下车，一个熟悉的影子就在不远处。他笑着，有点不自然。我想我还是大大咧咧的先开口吧，我大喊，家伙，过来。他愣了一下，开始走动，步履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看他他就看别处，我不看他他紧紧盯着我。我哈哈大笑说，怎么，还那么小气啊，就打破了尴尬，他释然地笑笑，样子傻傻的，我心想，这怎么做领导啊？我故意大大咧咧，一如曾经在他面前的无所谓，他也慢慢恢复自然，我说，我们给二牛他们打电话吧，看在哪个酒店。话还没完，电话就响了，二牛和我的同床润平姐说来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就等着，等的过程却找不到任何话题，就那样各自站着。    终于他们开车来了，远远那样熟悉的身影过来了，20年啊，我的知心润平姐就在我的眼前，是我在大同网费尽心思找到的她，才有了联系，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我们都流泪了。二牛仍然大大咧咧的，说干吗啊，快走吧，同学们都在饭店等着呢。我们上了车，去酒店。    酒店里已经有十几位同学等着我们，有好几个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但他们都对我印象很深，一一见面拥抱握手，大家就坐，谈起往事，一会唏嘘，一会感慨，一会前仰后合的大笑，整个场面温暖和谐热烈，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是脸红扑扑的。谈笑间，老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但我大大咧咧的说着笑着，装作没在意。他一直沉默，没几句话，大家说他还和以前一样，我就开玩笑说，真是个孔乙己，同学们哈哈大笑，他脸红得更厉害了，嘴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我就不再拿他开玩笑！    忽然，二牛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说，你站起来，咱哥俩喝一杯酒，要出列喝的，我说好啊，谁怕谁，我就出来了。二牛说，这杯酒里面有很多东西，我为我哥们和你喝。我说我也是你哥们啊，他说是，你就喝了吧。我一饮而尽，当我放下杯子时，他竟然坐在我的座位上了，我说你怎么坐我座位啊，他说换换不可以吗。这时候同学们哈哈大笑，我一看恍然大悟，原来二牛座位和孔乙己相邻，同学们善意的笑我也理解，而他低着头，也在笑着。   我又故意大声说，换就换，就走到那个座位，坐下来。这时同学们起哄说，每个人和自己的邻座喝一杯酒，谁都不能推辞。于是，他们都开始喝起来，最后只剩下我和孔乙己。这时有几个同学过来，说我们喝的迟了，连罚三杯。于是在同学们的撺掇下，我们被罚了三杯，而那个孔乙己一直不说话，只是嘿嘿傻笑着，晕，我被喝多了，头有点晕。这时候，同学们提议说，20年没见，这次相见真不容易，大家彼此拥抱拥抱吧。大家立刻赞成，于是两两之间深情的拥抱开始了。可是最后也是只有我和孔乙己没拥抱，原因很简单，他和任何人拥抱，但不走过来，我也不去找他，于是同学们又开始闹腾，但无论如何我俩都不往一起走动，最后也不了了之。   吃完饭，喝了酒，我们一起去歌厅玩。我提议每人必须唱一首歌，不管会不会唱。于是，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可是无论如何的场面，他就是不说几句话，提到他时他就嘿嘿笑一笑，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唯唯诺诺的感觉。他也不唱歌。    正在兴起，二牛把我拉到一边说，孔乙己想和我唱一首歌，问我愿意不，我说唱啥，他说同桌的你，我说可以啊。二牛和他窃窃私语一会后，孔乙己一改刚才的憨笑和沉默，大步走到台前。     音乐起，熟悉的旋律震耳欲聋，同学们停止了喧哗，整个歌厅沉浸在一片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曾经牵手知识海洋的我们，而今各奔东西，为了自己的明天打拼着，其中酸甜苦辣和沧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触。而同桌共读的岁月历历在目。   歌声响起来，我没有想到他的声音很诚恳，更深情。我俩每人一段，当唱到“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为你做的嫁衣”时，我忽然被他的左手紧紧拥在怀里，我也没有躲开，等这首歌唱完，全场掌声忽然猛烈地响起来，很长时间没停下，他在掌声中坐回座位，我也默默坐下来。同学们被感染，都站起来齐声再唱《同桌的你》。这时，他走过来，用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专注的看着我的眼，没有躲闪，拉起我的手说：“我要回去了，祝福你，请你好好保重，好吗？”       这时，我反而局促不安，只是点点头。他转过身，和同学们说了声，再见了，同学们，就大步流星的走出歌厅。这是我从没见过的他的决然和果断，我原地没动。同学们追出去，却发现他已经拦了出租车，走了。    同学们都回来怪怨我，说我怎么如此狠心，不就是孔乙己暗恋你吗，不就是抱一下喝几杯酒吗，不就是唱一首歌吗，不就是20年压抑的真情表达一下吗？干吗如此绝情的伤害他？   我没说什么，有口难言的感觉，感觉心口堵得慌。我知道，我那些所谓的大大咧咧，所谓的不以为然都是自欺欺人，而我，已经被真情感动，却不能说出来！    二牛最后告诉我，其实是他和二牛说好的聚会，想见见我。二牛才给我打电话说是偶然说起的聚会。他俩一直是最好的朋友。而且，很多同学一直知道孔乙己对我的真情。他们都善意的让我们20年的阔别相聚，并了却心意。我不能再说什么……     以后，每过节日，我都会收到简短的祝福短信，包括我的生日。但我们平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包括电话和qq。但总有一份温暖在心底珍藏着，直到永远……        一切的一切画上了句号，开始沉默，开始无言以对……

我想好了悲剧

这名字很熟悉 ，呵呵这个是后提起这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人，想起前
两天的帖子。呵呵

妙韵怡然

只有真爱在心，才会变得惶恐不安，孔乙己的这份爱，很纯。
有些感情，放在心中，无法提起，只适合记取。

莫冉

真挚而安静的爱，真美~

红尘散仙

越是看得太重，越是故意撇清。

红尘散仙

上网写情感的人，都习惯把自己写成睿智有理性的人，虚不虚自己心里有面镜子。

醉笑陪君三千场

上网写情感的人，都习惯把自己写成睿智有理性的人，虚不虚自己心里有面镜子。
红尘散仙 发表于 2010-12-4 20:05

我就没有那习惯，醉笑情圣就是情圣，混蛋就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