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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县政府和县委在同一座大楼办公,坐北朝南,按中国人的眼光,这座楼与其地位相当。楼前一片大广场,鲜有人走动,是我打太极的好地方。更加难能,广场的南面有一片长五百米、宽一百米的大松林被金属围栏围着,这里空气之好可想而知。
打完太极,我顺着围栏找松林的入口,来到广场的正中,这里有一块大石碑横卧着,石碑上从右向左大字书写:“为政以德”,大字左侧竖排写有孔子的原话:“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绕过石碑,后面有开口,进入松林。
进来以后,空气更加清爽。有石板小道通往各个开口。小道旁边有靠背长条椅供游人休息。松树上挂有人造鸟窝,供小鸟休息和喝水。粗的松树犹如姑娘的腰,最细的松树譬如娘们的大腿,一人多高处钉有牌牌,说明树的种类的年龄。近前细看,这些树的年龄在90——160之间,这里不冻期只有90多天,所以树木生长极其缓慢。至此,我对漠河和北极村松树的年龄可以老远就能一眼鉴别。腰粗的是150年,大腿粗的是100年。
从东门出来,发现这才是正门,有一块大理石石碑,介绍这片松林。原来这里叫“松苑”,1987年5月6日,漠河燃起了震惊世界的大火,这片松苑无疑是烈火中的干材,可奇怪的是,在烈火过后,松苑硬是生存了下来,同时躲过这场大火的还有城东的清真寺。当地人认为松苑是“吉祥之地,火魔不照”,清真寺是“真主威严,火魔不敢”。
在松苑的南边,有这场大火的纪念馆,看过以后有两件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十八的女人为躲大火钻进一个地窖,一个男人也跟了进去,她们好言劝走了这个男人,结果这个男人跌跌撞撞,算是活了下来,而这十八的女人全部被憋死在地窖当中;第二件是一个人为了躲避烈火辐射的热量,跳进一个大鱼缸中,结果生生被烈火煮沸的开水煮熟。
如此大的大火,硬是没有伤及松苑,松苑真是一片吉祥的地方,那么,它在漠河应当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回去的路上,我体验着这块福地的惊人之处,突然想到了“为政以德”。县政府的大楼,它坐北朝南,直逼松苑,松苑简直成了它的后花园。
还标榜什么“譬如北辰(北极星)”,还他妈的“居其所”,还他妈的“众星拱之”,真是恬不知耻!
我又想起了牙克石的“天象馆”,劳民伤财,好大喜功,当地百姓无不切齿骂之;就连我喜欢的根河,为了打造根河——莫尔道嘎旅游带,硬是不顾客观规律,把驯鹿弄到了鲜有苔藓的根河,在那里我看到的驯鹿了无生趣,早已没有了繁殖能力。
与漠河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我国的厦门,厦门市政府决定,临海黄金地带不准建设楼堂馆所,政府和宾馆不得进入,全部让位给居民住宅。这才有一点“居其所”的味道,令人折服。
在与漠河和北极村的人交谈中,他们总是提起日本人统治的时候,那时候的大树也粗,虽然他们没有夸赞的语言,但是表情和语气中还是有称赞的味道。这使我联想起辽西人对日本人统治时期的看法。
我不认为日本人的治理有多优秀,但是当前我国政治体制改革和利益集团的铲除的必要性,还是在这里给了我巨大的感性认识。当务之急、刻不容缓。
前两天听到的一个词汇:“诸侯经济”,特别形象的说明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博弈的激烈程度。
在加格达奇,我的这种情绪达到了高潮。那里有一个介绍大兴安岭的“会展中心”。进去以后看到都是十多年前的产品,工作人员和颜悦色的劝说我这里看不到什么,让我去市场看,他说,那里有所有的大兴安岭最新产品。当我向门外走的时候,来时不在其位的一个看门老头这时候出现了,他口出不逊,驱赶我就像对待牲口,我说:“会展中心不是面对普通大众的吗?”他说:“不是叫你们看的!”我问:“那是叫谁看的?”他回答:“是给领导看的”。有了漠河、牙克石,再有这句话,我的气愤可想而知,我狠狠的对他说了一句:“你个奴才!”然后离去。
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中华民族总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才能万众一心,我只希望政治体制改革以后,能像刘亚洲将军所说的那样,最优秀的人才,出现在最重要的岗位上。这样的场面一旦出现,我们的生活一定赶超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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