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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姓章,是和我同年分到单位的学生。人比人气死人,现在我却要向他请假。“一周的时间,不会去约会情人吧”他翻了翻白眼,一脸暧昧的笑。当年我们同住单身时,这小子玩牌总玩不过我,不过玩人他确实比我强。不过对我,他依然保持着从前哥们的样子,说话从来就是玩笑居多。“去吧,把家里的工作安排好,别闹出什么乱子”本来我还想解释两句,办公室那个小小年纪便有些**高耸的小姑娘进来送水,我便没再言语。
去火车站的路上,竟然下起了雨。雨点很大,敲的风挡玻璃砰砰作响。张学友的那首《一路上有你》忽然回旋在车里。司机小王面不改色,而我却突然有些伤感。一些忽明忽暗的影像从眼前闪过。黄河岸,青草地,还有那张稚纯的脸。一股青草香甜的气息就这样覆盖了身体。红酒说过:年老的重要特征就是靠回忆活着。我想我是老了。幸运的是还有一些忘不掉的记忆。
九一年我第一次见到的济南火车站还有些农家村舍的味道,记着当时周围是好多残破的平房,屋顶上有的还生着枯草,有的零零星星地点缀着些青苔。而如今已经是很气派敞亮了。宽敞的候车厅,翻转的电梯,处处透着现代气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人生几多伤往事,山形依旧枕水流”。曾经的曾经是父亲拉着我的手,第一次伫立在了这里,那时候的父亲可能没有想到,他把儿子带到了这片土地,儿子便在此扎根自息与他永久的天隔一方。即使如今的他已变成了老家后山坡上的一掊黄土,儿子也很少再有机会看他一眼。
坐在候车室里的我百无聊赖,于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摄像机打开。旁边的一对年轻人,正在搂抱着,就在两人嘴唇即将接触的一霎那,女孩看到了我的摄像机镜头,忽地一下坐正了身子。男孩子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拉起女孩的手,便离开了。
三点二十五分的火车,时间还早,我也突然想起要买点东西。火车站的周围除了饭店便是宾馆,好不容易在走出去大约一公里的拐角,发现了一个五金店。店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模样挺周正,个子高高的。如果头不秃的话一定很帅。“只有菜刀,没有你想要的那种,你到那边去看一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小门头房,房门侧部写着五个不起眼的小字“西藏工艺品”。
我记得自己曾写过一部小说,那也是岂今为止自己写的惟一一部小说《我要去西藏》,书中的女主人公最后就是开了这么一个小店,专经营西藏的工艺品。
店不大,大约十多平方的样子。被琳琅满目的工艺品挤得满满的。正中房墙上挂着一幅超大的包装画,蓝天白云,骏马。是我向往已久的西藏。可惜店主煞了风景,个子小小的,还带着藏帽,穿着藏服,一幅委琐的样子,感觉不伦不类。
“对,我就是要那样的刀”我固执地喜欢这种刀,刀把不很长正好和手掌一样宽,刃看上去不锋利,但很厚实,三角形的中厚外薄,杀伤力极大。平时把它放在袖筒里或者靴筒里非常方便,极有隐蔽性。“九十五元两把,不能再低了”老板最后实在受不了我的砍价。价格标的每把一百零五元,结果我九十五元两把。实际上我不太在意那点钱,我是想把时间浪费过去。一个人独处很无聊,思绪容易毫无节制的飞,我宁愿用这种吵嚷的形式打发掉时间。
三点十五分验票,三时三十分火车启动。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小包,包里有三块干脆面,就这样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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