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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爱你 [复制链接]

依依王子

主楼

发表于 2013-11-25 11: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转眼间，我来安州已经快两年了。在这两年里，我没有回过一次家，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去了，虽然那里还残留着我的童年、青春，还有我至今深爱的人。我把我的一切都留在了平州，快乐的、不快乐的，可是有些东西却像鬼魅一样如影随形。我无力，抑或是我自己不愿意舍弃，便任它野草一样疯长。

这个挥之不去、始终牵引我心的人就是楠，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学长。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我是他的新娘，与他相携到老，是我深藏于心的梦想。为了离他近些，能经常看到他，我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愿择校，而是偷偷填报了平州当地的师范学院。因为这件事，我和母亲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毕业以后，我本来想去他的城市，即使不能时常见面，我也觉得我与幸福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是母亲早已为我张罗好了工作。我知道我执意要走，谁也拦不住，然而这次，我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因为母亲苦口婆心之时她额际散落下来的那几缕如霜白发。几个月后，楠回来了，我暗自庆幸听从了母亲的安排。

一天，我兴高采烈地请他吃饭，在附近的间餐厅。我早早就到了，满心期待着与他独处的时光。然而，可是他进来的时候，右臂被一个高挑的女人紧紧地挽着。

没过多久，母亲也为我张罗起了婚事，一次、两次……我厌恶极了相亲，突然不耐烦起来，冲着母亲语无伦次地一通乱吼。之后，在母亲歇斯底里的骂声中，我“滚”出了这个家，来了安州。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来了安州，除了楠。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的生活极其简单，除了我自己，就是一直下着的对楠的思念。楠是我生活里永不消失的彩虹。我们也偶尔联系，我知道他有了孩子，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跟他小时候一样可爱；我知道母亲生过一场病，动了手术。我说有时间你帮我看看他们吧。他说好。我说如果有机会你来安州……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他说一定。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像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终于，他要来安州了。

晚上八点多，接到楠的电话，他说，我明天出差，路过安州，请我吃饭吧。我说，没问题。

当时间在11:20定格时，楠如约站在我的面前。他穿着深色西装，系着蓝色白斑领带，头发还是短短的寸头。虽风尘仆仆，人却依旧精神，笑容也依旧灿烂。

楠走近我，打量我一番后，变相地说我胖了。我恹恹地转身，有气无力地说，反正也没人要。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拖着行李箱跟在我身后说，我饿了，订了饭店吧？我睨了他一眼说，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欢迎光临。迎宾小姐笑靥如花，请问有预定吗？我径直往里走，302。

等餐的时候，楠笑着说，怎么了，一副欠揍的样子？他笑起来很好看，温暖而迷人。我边整理手边的餐具边问，要去哪？他说法国。我喃喃，法国？这是我向往的国家，一直想去听听巴黎圣母院的钟声，穿越香榭丽舍大街。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行李箱，把一个玻璃瓶子放到我面前说，这是阿姨让我带给你的。我打开，是母亲亲手腌制的萝卜干。我的心不觉微微一颤。他小心翼翼地说，其实，阿姨很关心你。我心不在焉地把腌菜挪到一边说，是吗？楠知道我是个执拗的人，便掐断了这个话题。他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看住他的眼睛说，我要的你给不了。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这一句让我们陷入了尴尬，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不动。我低下眉眼，微微地说，对不起！他幽幽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然后，是一大段空白，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东西。我在心底暗暗恨着自己，见到他不是你最希望、最开心的事吗？为什么要这样？他没有对不起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他一开始就喜欢别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埋怨他呢？他没有因为你的不懂事、任性，也没有因为知道你的心事而疏远你，还常常迁就你，给你兄长般的照顾，你应该心存感激。你还奢望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唇角盛开一朵大大的笑容说，你尝尝这个，它可是安州一绝呢。楠尝过之后，点头称赞，果然不错，名副其实。我又问，几点的飞机？他说，三点。

吃完饭，我们又闲闲地聊了几句。他抬手看看表说，我得走了。我说好。

他拉开出租车的门却没有上车，他扭头看着我，柔声说，有空的话，还是打个电话或者回家看看吧。泪翳蒙蒙，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哑着声音说，好。他说，自己保重，我走了。我凝噎无语，恋恋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车子挥手作别。

那天晚上，我给家里拨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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