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11月有点不一样,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与我在网络中相交甚深的香姐姐在这个月里离开人世,我在这个月里竟然有了新的对生命的理解和期翼,头顶上,西域这块天己经下了第二场雪,世界再无一丝绿意,而我的老家江北,人们还穿着T恤羊毛衫,一片葱笼……
每回写评论都有点望而生畏,一是怕读严肃文和长得没边的文,散版这回总算没辜负俺,推的全是文学大作和长篇大论,读得人简直欲仙~欲死了。
我的陋巷生涯作者:无花
如果你是前去拜访的客人,那么作者会像一个多嘴的婆婆一样带着你一路絮叨,从他们家方位说起,再到哪条路口会遇上哪些人,哪些草,那些垃圾,哪些房,哪样的厕所,哪条狗,哪样的邻居哪样的屋……
每样事物,作者都描写得细腻生动和传神,某些段落文采熠熠,个别句子堪称经典,语言极其婉约流畅,兀显作者运词遣句的娴熟和背后阅卷无数的功力。他只是很客观地描摹,不带任情感,读者却从字里行间中窥见,作者把一腔乡愁毫无保留地喷洒在那人那屋那草那木上,他的根啊,尽管贫穷荒凉甚至芜杂……
汪曾祺写东西也这样,用最平淡的语言讲述最惊心的故事,然后他假装置身事外,假装漠不关心。
因为全篇写景,虽说道似无情却有情,然则章章太平无事,看得就有点淡和乏了。
所谓文似看山不喜平,我总觉得一篇好文章应该在某处突然让观众悸动一下才好,否则一味寡淡下去,哪怕景色再怡人,从头美到尾,若没个人物或故事可寄情于山水间,可不让观众觉得少了点味道么?长途司机最忌一条大道直到底,开着开着他说不定就睡着了,因为单调,所以疲惫。
不用说再见作者:夕烧
应该说文中有三个主角,女儿,外婆,我。
可以说一个女人就在送别亲人和哺育生命中渐渐拉开成熟的序幕。而文中的“再见”也涵义深远,有与耄耋之年的外婆生离死别之“再见”,有与花季年华的闺女短暂分离之“再见”。
作者把对外婆铭心刻骨的怀念,对女儿难舍难分的依恋,淋漓尽致地用一个女性的视角,清新的文笔表现出来,作者用情缱绻缠绵,读者观文柔肠千转,二者琴瑟和鸣,踏在同一个节拍上,相映成趣。
读这篇文让人想到龙应台的名篇《目送》,名句——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全篇布局略有欠缺,比如文中女儿痕迹过重,假如外婆镜头再多给一些,把生离死别意义上的“再见”再浓墨一点,是不是会让本文的比例更好点,给人的感染力更强点?个见哈。虽说水往下流,母爱是可以理解的,笔下可适当抑制……
远去的记忆作者:文狐
这篇文章的篇幅和内容都让人十分凌乱啊。
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浩大的“济仁堂”家族,处境尴尬的改嫁婆婆及她带来的拖油瓶梅子,两个女人悲惨命运的故事。中间穿插大家族里面各种矛盾,各式人物复杂心理、手段、心机,附捎“我”的成长……
故事跌宕,人物磅礴,事件宏大,语言娓娓而自然,心理和人物刻画描摹形象。
挑下刺。
作者是用第一人称“我”,也就是婆的孙子,梅子的侄儿角度叙述的,对人物的称呼应该一统到底,本篇时而梅子,时而梅子姑,略显凌乱。
另,既是第一人称开篇,文中故事必然受到“视野”的局限,只能用我之所观所思所忆所闻来叙述,然则作者偶有“超越”,如大仙附体,变得无所不能。例,作者以少小童贞之身,突然能臆测想出他梅子姑结婚时的种种细节……与人物身份相悖,甚为不妥。
再,个别用词略为不当。
于是本届文学奖就有点作难了,第一篇语言至美,第二篇意境悠长,第三篇情节出采……
斟酌半天,咱也学学电影节金鸡奖和百花奖常用手法,和个稀泥下个双黄蛋吧,作品中第二篇略显单薄,可惜了。
我宣布,本届马花文学奖由二位作者共同获得,各获一百元奖金,他们是——
《我的陋巷生涯》作者:无花
《远去的记忆》作者:文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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