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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狐

主楼

发表于 2013-12-11 15:5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不爱和尚于 2013-12-12 12:04 编辑

遇见你是个美丽的错

文：三棵树
                                                            　

   我在我们那个小市场名声不太好，也不是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就是本人好赌，人送外号：赌圣。
　　赌博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是这样认为的，可以陶冶情操，激发斗志，给人增添一股永不服输的精神。可是别人不这么看，当我每次输得精光的时候，我感觉背后有许多眼睛在瞟着我，指指点点的划着圈儿，阴凉阴凉森得慌。但爷不在乎。真的。
　　其实我是说大话，有点心虚，我就怕一个人——老婆。其实说出来也不丢人，男人都那样。我问过郭富城和刘德华。丫两个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名人都这样，何况一个俗人三棵树。
　　老婆真是苦口婆心，恩威并举。人心也是肉长的，我也是血肉之躯。你想老婆为了咱能在人前有个好行象甘愿包揽一日三餐，照顾儿女，孝顺父母，面带微笑接待顾客。就随老婆愿吧——戒赌。
　　我在市场经销油漆，卖油漆真烦人。你来买，我报个价就掏钱吧。不，絮絮叨叨的不想多出钱。压价。爷不卖了，遇上这样的顾客真是倒霉透顶了，就挣那几个小钱那里如我一个“炸弹”来的痛快。老婆真是好脾气，解释了又分析，我加了句怨言她竟然用眼睛瞪我。哎！干脆去刘德华哪儿转转。
　　刘德华在市场经销窗帘。我去时店里就他一个人在，呵呵，冷清一点好，也好谝谝闲传。丫正爬在电脑前嬉笑，那两颗兔牙很得意的抖动着。我走到跟前瞧了瞧，屏里竟然有一个很漂亮的美眉。“你干什么?”我问。
　　“聊天。”刘德华说着，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出几个字，我认识：我想你了，真的，有空来玩。丫的，居然还送了个玫瑰。更没想到的是美眉发过来一个“吻”来。
　　这家伙竟然勾引黄花闺女，看我不告诉你老婆。我问:“哪里的？”“四川。”刘德华说。“那么远你也认识，来往多长时间了？”我问。其实我也懂这些，只是看着美眉眼热。“要不你来几句。”刘德华拉着我坐下。我看见视屏下方有了我得头像。挺帅的。“帅哥好。”美眉竟然来了一句。我热血澎湃，手竟然打不出字来。
　　“帅哥干什么工作？”美眉又问了一句。我颤抖着敲出两个很丑的字：你好。我看见美眉手捂着樱桃小嘴笑了，跟花儿一样。
   从刘德华哪儿回去，我的手里攥着一个纸条，上面有丫给我申请的qq号码。
　　我算是服了腾讯聊天了，就一个教唆犯，让人出轨的教唆犯。
   我第一个网友就是：“你看我漂亮吗？“你可别说，网名吸引人，模样真不错。我给你说个明星你就知道她漂亮不漂亮。王菲，就那个唱《传奇》的王菲。说真的，比王菲还嫩点。这是我自己加的，刘德华加的那个美眉我删除了，人家玩过的咱不稀罕，林子那么大，鸟儿那么多，难道就没有我选择的美眉。怪了。
　  我一口气加了十八个，全是二十岁，一等一的清纯少女。资料写的。当然这是在老婆和孩子睡了以后我独自一人干的事。“你看我漂亮吗”第一个接受我的请求。紧接着发过来一个窗口抖动。然后就是视频的“嘟嘟”声，我的心咚咚直跳，就像打麻将揭了个“炸弹”那样让我激动不已。我接受她的视频。真美，我一阵激动。
　　“你好，朋友”她发过来一句话。“你好，哪里的朋友”我问了一句。
　　“你是公安局的吗？”她又发过来一句。我看见她在笑，和王菲领奖时一样的灿烂。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我有些不懂。”我真的不懂，第一次聊天没经验。
　　“我不喜欢人家这样查户口似的拷问我”她发了这一句。啊，是这么回事。我真的不懂，哄你是王八。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有些话我不好说出来，也许你也和美眉聊过天，现在开放着，女人比男人更直接。一直聊到一点多，她要睡觉了。可我还是没有一丝睡意，打麻将几乎都是通宵，一点钟算什么，也许就是打牌中间有人撒泡尿的时间。但是我看见她张嘴了，打了一个哈欠。算了，不难为人家了，才认识几个小时，总不能留下坏印象吧。
　　她发了个“拜拜”，我也发了“拜拜”。遗憾了九十九秒后，我兴奋地跳了起来，喊道：“妈的，这比打牌刺激多了。”
　　“你说什么？”那边传来老婆的声音。我一缩脖子，关了电脑，然后爬进被窝.....
   第二天一大早，刚打开店门，郭富城就已经站在门口了。
　　郭富城姓郭，大名狗蛋。富城是市场的人叫起来的，就是外号。起外号也是有来由的，这家伙和我同学，做生意比我早了十年，可是比我有钱多了。按我估计有三十万吧，但是据刘德华分析不止这个数，大概三十一万另一千吧。
　　郭富城的老婆秀子也承认家里有钱，那次特意让我和德华一起去看她家新添的从旧货市场买来的保险柜就说：“钱存在银行不方便，放在家里随用随取多好。”顺便打开我俩瞟了一眼，妈的，好几沓子票票就放在里面，旁边好像有什么纸呀，盒盒陪衬着。
　　我揉了揉还没洗的眼睛问：“富富，有什么事？”我就这么叫他的，同学嘛，显得随便，亲热一点。
　　“赌圣，今儿去一趟‘豪门酒家’咋样？约好几个人了，说不定能赢一把，捞回输得票票。”富城微笑着试探着问。
　　“不去了，戒了。”我脸无表情，听到这话我有些生气。就是你小子勾引的，要不我这个良民能让人冠一“赌圣”的头衔，与他的“赌王”齐名。
　　“这次不让你拿钱，你就和哥们联手一下行不？赢了给你分成，输了算我一个人的，感兴趣吧？”这家伙贼笑，知道我经不住诱惑。
　　我考虑了十一秒，给了富城一个微笑，随后用眼睛瞟了一下里面。富城当然明白，多年的经验了，撒个谎还用教。
　　我老婆也起床了，端着杯子正蹲着刷牙。昨晚兴致不错，后半夜缠绵了一会儿，跟个新媳妇似地。
　　富城凑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我老婆，我老婆回过头，雪白的泡沫糊了一嘴。
　　“今有点事，让你老公给帮个忙咋样？”富城脸上堆着笑，我看着他有些可怜，求人就这样。
　　“干什么，是不是又去打麻将，给你说，我家三棵树戒了，以后别再勾引了”老婆说话的时候泡沫乱飞，脸也变了颜色。 “哪敢呀，就是帮个小忙，谁还没个求人的事。”富城依然笑着，我更觉得他可怜。
　　“什么事？”老婆看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小事，不就是哥们有个远方朋友来嘛，让三棵树一起去接接，顺便陪陪酒，我可是见酒就醉，喝不了几杯你是知道的。” “真的吗？可别耍心眼，正事当然要帮忙了，他在家也不顶事，就搓一顿开开洋荤。”老婆也会理解人的难处，这点我就喜欢。很快洗了把脸，郭富城已经开着车停在外面。我进了车，富城很帅气的加把油门，车飞快的向‘豪门酒家’驶去。
   “豪门酒家”坐落在县城的西郊，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县城附近的人都知道。西郊本不繁华，就因“豪门酒家”而变的车水马龙，商家云集。
　　其实门面也不特别，就和一些饭店一个模样：高大的招牌，画个美女，几个馋人的菜盘，写几个字，边上一串led.不知情的人也看不出来什么。进去就是吃吃菜，喝喝酒。其实不然，后面才是酒家的真正营生所在——赌场。
　　我和富城进去的时候，服务员面带微笑。这些姑娘我都认识，就是叫不出名字，好像叫花儿蝶儿什么的。来这里谁还管这些屁事。赢钱是主要目的。
　　包间空空荡荡没人，富城招呼我坐下，然后就出去了，我再次打量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中间放着一张自动麻将机，四把椅子，一个沙发。贴着豪华的壁纸的墙上一幅很苍劲的墨宝，上面写着：一帆风顺。
　　我靠！还一帆风顺呢，就他妈的这个破地方。爷把五万元掉进水里。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传来说话的声音，紧接着进来富城和一男一女两个人。我有个习惯，见了男人用余光轻轻扫视一下，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那双眼睛就要发挥作用了，我得细细品一下，尤其是刚进来这个女人。
　　二十五，不，好像二十六，反正超不过二十七岁。那就用一个词形容，叫闭月羞花或者郎才女貌什么什么吧，就是漂亮的意思。好像一米七的样子，白皙如脂的皮肤，瓜子脸，柳叶眉，还有那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美胸，浑圆的屁股将紧身短裤撑得鼓鼓的。没法形容，我就学了那几个词语全用上了。
　　美眉给我一个微笑。我抿了抿嘴，脸上使劲挤了一下，我感觉我笑得很灿烂，大概也像花儿一样。
　　开始掷骰子了，骰子在中间转了几百圈最后停下了。结果，结果，美眉就坐在我的旁边。嘻嘻。
在赌界我见过很多精英，可是一个美女麻将打的如此出色第一次见识。她好像有双透视眼睛，来什么牌好像有预知的功能，仿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胡牌如洗脚般易如反掌。这就让我刮目相看了。
　说是尽力，不来牌也没办法。我看看郭富城，头上已经冒汗了，隐约能瞧见有雾气蒸腾。我无所谓，输钱也不是自己的。我给他点胡他不停牌也没办法。我手气也不好，两圈下来就没停过牌。
美眉看来是喜形于色，边打牌边和我说话还边嘻笑，我想自己很帅，也许美眉有点意思了。我不失时机的问了一下她的姓名，她的红唇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臭臭。
我靠！这么漂亮的美眉竟然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是谁这么没水平。我想到了臭臭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竟然确定不了是谁下的黑手。
郭富城悄悄踢了我一脚，我回过神来。我才知道自己大脑跑题了。我看了富城一眼，他正看着我，手指在脸上画着，像是在挠痒痒。我明白了，我多聪明，我打出一张“一万”。真让我猜对了，郭富城脸上带着笑容，将面前的牌推倒，很豪气的说：开胡了。就在他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的片刻，臭臭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狠狠的说：“你出老千”。
我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臭臭那么聪明，识破我俩的拙计。我脸红了，我感觉出来了，我的脸烧哄哄的，这个郭富城让我在臭臭美女面前丢人了。郭富城还不认罪，竟然站了起来，冲着臭臭嚷道：“谁出老千了？”我靠！居然这么死不承认，我都替你脸红。我劝着着臭臭，那个男人拉着郭富城。我的手无意识的碰到她的手上，软软的，特舒服的感觉。
“都别动，站一边去。”突然门开了，进来四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我左脑一阵眩晕，右脑一片空白。坏了，抓赌来了。
也许你没进过局子，这滋味真不好受。就说那么大的县公安局，房子就放一张桌子，一条板凳，设计也太不合理，我几个都没法坐真成了罪人样的难受。
　经过警察叔叔一番教育和政策攻心，我们认识到错误，在纸上画押后，终于安静下来。我知道面临的就是老婆即将亲临这里，交上罚款。我心里难受极了，这简直是我归隐赌界的一件耻辱。老婆大人来了，问起我写的那张保证书的话，我如何应答，那不是白写了吗。
郭富城和那个男人一样悲观，垂头丧气。臭臭却很淡定，脸上一副不在乎的笑容。她招呼我坐在她的身边，侧着脸说:“帅哥行呀，居然有这本事？”
我不说话，也不好意思说话。尤其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的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这是多大的事，大惊小怪的，一会有人送钱来。出去接着玩。”臭臭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说：“老杨，没事，老婆来了就说我叫的，与你无关，瞧你那样子，跟死了爹一样。”    我很吃惊，臭臭说出那样的话，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一言不发。
没一会儿，门开了，我看见老婆和秀子进来了。我老婆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她冲上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我没反应过来，来的太猛烈了，就没机会用胳膊和手阻拦。
太丢人了。我看见臭臭先是惊愕一下，然后抿着樱桃小嘴笑了。很灿烂，和我开心笑时一个样。

   回到家，我为了讨好老婆，亲自下厨做饭，我炒菜有一手，真的，不骗人。正在这时，刘德华进来了，嗅了嗅味道自个竟然动起筷子来了。我说别介，老婆大人还没验收呢。刘德华嘻嘻笑了一下，附耳过来说了几句，我看看这丫，上了二楼。
   老婆正在楼上睡觉，呼噜声此起彼伏。我有些不忍心打扰她的美梦，她的确不容易，为了生活，为了孩子，还有一个不争气的我，付出了她三十多年的美丽青春年华。十八岁就开始崇拜我，粘着我，想着我这个人高马大的帅哥能打出一片江山。跟着享几天清福，没想到打错了算盘，虚度了青春，错压了赌注，除了两个孩子是我的功劳外，其它的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付出的功劳。
但是我还是要叫醒她，刚才刘德华的一句话提醒了我。真的应该走出去找找门路。我轻轻拍拍她的胳膊，她动了一下，睁开那双看了十几年说不上漂不漂亮的眼睛。
“干啥？”她就是这样的脾气，和我说话一点不温柔。“德华刚才来了，说马局长认了个干女儿，问凑份子不。”
“不随，他是什么样的人，和咱们屁不相干。”老婆打了个哈欠。
我知道就是这个结果，刚才还有些雄心壮志的成就感荡然无存。我站了几分钟后，慢慢讲了德华刚才给我“洗脑”的素材。
“ 刘德华说了，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人家是工商局局长吧，认识的人多，也许能帮咱说几句好话，推销一下油漆。听说局里那个办公楼要装修了。”我真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好像有个名人说过：机会不是经常有的，你把握不住机会就是和金钱怄气。
“是吗？郭富城随不？”老婆好像有点感兴趣了。
“当然了，这还用问？”“去吧！先看看人家再说，”老婆挥了挥手，偏过头又睡了。
下了楼，直接去了郭富城哪儿，我知道那家伙肯定打牌去了，和他说也不顶用，秀子一直热心邻里之间的事。店门掩着，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我喊了一声秀子，从后面的房子传出秀子的声音。
我进去了，看见刘德华也在，亮白的兔牙格外耀眼。这家伙也在，省得我找他了。我说：“德华，商量好了吗？”
“我这不正和秀子说着呢，我看是个好事，”刘德华说。
“马局长能知道咱是谁吗？县城那么多送礼的，都能记住？”秀子很担忧的说。“女人就是辫子长见识短，不是有礼单嘛，就别说了，随吧，好处大的太。”
“要不你和你嫂子说一声，她能听进去你的话。”我笑着对刘德华说。
“行，就这么说定了，听说在“富豪饭庄”，那里可是县城最上档次的地方。”刘德华说着看了秀子一眼，秀子没有说话。
出了秀子哪儿，我的心情好多了。拉上店门，我准备去大街溜溜，雨继续下着，缠绵而冷凄。大街上行人很少，偶尔有个活的走过。店铺的门依然开着，好像期待有人光临似的。我是不会进去的，我都关门了，我会去照顾你的生意，就别想了。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反正心情好着，多走几步路也累不死我。街心广场到了，这是去年新修的，亭台楼阁，花红树绿，怪有意思的。我想着去那个中心亭台坐坐，那可是广场标志性的建筑。走近亭子时，突然看见里面有一对情侣拥抱着，头发都挤在一起，很浪漫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在接吻，或者叫亲嘴。我以前干过，现在不太热衷了。
刚要走，感觉背影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个女人好像要透口气，扬了一下秀发，我看见了，认识，就是那个叫做“臭臭”的女人。
我一缩脖子，溜了。我一边溜一边想，明天我还真要回味一下接吻的感觉，这是必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一新。
　　老婆问：“收拾这么齐整干啥去？”
　　“我去西安看看有什么好的新的产品可做。”我说。其实我是和“你看我漂亮吗”见面的，这是几天前就蓄谋已久的事了。“那我也去。”老婆说。
　　“你在家还要给孩子做饭，还要卖货，我一人去就行了。”我说。我敢让你去，我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耳光抽了。说实在话，我这些天和这个年轻的网友聊天还真聊出“感情”来了。她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很单纯的那种女孩。那话说的极舒服，让我这个老受家庭暴力的男人倍感温暖。我也是个男人，是男人谁不希望有个红颜情人什么的，好男人谁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
　　老婆在身后嘀咕着：“干啥去，神神秘密的，不会是见情人吧?”我没有回头。
　　坐上去西安的班车，一路上无心欣赏窗外的景色。我想有一双翅膀多好，那样就能飞西安见“你看我漂亮吗”和她聊天是我的一次次精神享受。
　　西安到了。我飞快的坐上去北广场的公交车，拿出手机拨通她的手机，我听到“你看我漂亮吗”兴奋的声音。她早到了。我刚准备问具体地方时手机没声音了，我一看心凉了，手机没电关机了。真是倒霉，偏偏这时没电了，我想起昨晚偷偷打电话忘了充电了。这可咋办？
　　　车到了北广场，这儿已是游人的世界。节日的喜庆气氛没有感染我，我想可以给“你看我漂亮吗”打个电话，就去了话吧，可是又他妈的泄气了，我不知她的手机号码，第一次知道时就存了名字。那一串数字早忘了。更让我恼火的是，我感到肚子饿时准备卖点东西吃时，发现身上钱没了。钱被扒手偷去了。已经来了，找找“你看我漂亮吗”吧，我安慰自己，找到就有办法了。
　　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看我漂亮吗”。我和她在视频中见过面，可真人却没见过，但是真见了我一定能认识。我打量着每一个年轻的女性。看见她了。不远处长椅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女人，穿着那件视频中经常见到的潮流衣服，还有那头披肩的秀发，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网友。我一时兴奋，飞快的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说：“你好，我是三棵树。”我激动嗓子变得有点哽咽。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那女人问。“我是你的网友三棵树，手机没电了，终于见到你了。”我说。
　　“神经病。”女人骂了一句，起身走了。我愣住了。真他妈的倒霉透顶了。透顶的郁闷。
　　广场音乐喷泉开始了。我无心欣赏这美景，我真的心烦。我在人群中寻找那张早已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我估计有两三点钟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原打算和“你看我漂亮吗”一起吃顿西餐。现在身无半文钱，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手上只有哪部让我倒霉的手机。不可能把手机卖了吧，这可是才卖几天的，挺贵了，没办法了。我碰见人就问要手机吗，不是摇头就是想躲瘟神似的逃走了。
　　我想到偷，想到抢，最后苦笑了。那就用衣服换点钱吧。身上的西服是新的，换二十元车费怕没为题吧？我在寻找目标。最后锁定一位年纪大的清洁工。
　　我走了过去。大妈，我的钱被偷了，用我的这件衣服换个车费吧，就二十元。我猜大妈肯定进城打工的农村人，城里人是不稀罕别人的衣服的。我说。大妈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推开我递过来的西服，从身上掏出一个手帕，打开取出二十元钱说；我不要你的衣服，这点钱够吗?够了够了，我激动的差点要跪下了。
   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流泪了。孩子别哭了，大妈说，谁没有个难处，以后出门办事一定小心，外面乱。说完就走了，我感到大妈腿有毛病，一瘸一瘸地。
　　终于回到家了。
　　刚进门老婆就问；你今天为什么关机，有一桩生意我不懂想问你就是没办法，让邻家抢去了。为啥关机呢?是不是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往床上一躺，手机没电了，我说。帮忙充些电，今天太累了。老婆看了看手机，充电去了。
　　躺了一会，我走进厨房，找出中午剩的饭菜刚要吃，老婆急急火火进来夺过碗往地上一摔。“吃你的西餐去吧，”她边哭边说：“我要和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咋了？”我吼道。有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作。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就说咋神神秘秘的，原来去见情人去了。”老婆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摔。我捡起一看，上面有一条短信，是“你看我漂亮吗”发的。
   手机信息写着：亲爱的，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我在北广场等了你整整一天，手机也打不通，你不是说要来请我吃西餐吗.........
　　我一下瘫在地上。真是他妈的倒霉透顶了。
“真是长了本事了，都有情人了，就说这些天不打麻将了，没事就坐在电脑前面看什么，原来还看出花花肠子了，你说，那个小妖精是那儿的？”老婆推了我一下，脸上还有泪花在闪动。　
“你老实交代，都到了那一步了？她在哪里？”老婆越说越气愤，看样子要动手了。你说这个问题是有简单，可是我真不好回答，回答了她肯定生气。笨婆娘一个，我在心里骂着，就是真有情人了，你还不是正宫娘娘。就这点小皮事，至于这样动真气吗。
　　我笑了，一句话不说。我只能这样了。老婆看出我的顽固不化的意图来了，她使劲的推了我一下，这婆娘真有力气，只一下，我在听到“嗵”的一声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店门外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门牌上的霓虹灯已经欢快的闪烁着。我游荡在街道上，我知道自己今晚回不去了，生活了这七八年，我还不知道她的脾气。身边走过一些男人和女人，表情各异，我想着也许有和我一样遭遇的人吧。一个熟人也没碰见，很想回去去刘德华哪儿转转，又怕这小子看我笑话。突然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豪门酒家”
　　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我进去的时候，服务员打着招呼。我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她们认识我，以前的名人嘛。里面已经有几桌开始了，我找着熟人，就这屁大的县城总该有认识我的或者我认识的人吧。
　　扫视一遍，突然眼前一亮，那不是臭臭吗？也许她手气正好，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腰姿正在扭动着。我走到跟前，她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很动人的喊了一声：“帅哥，是你呀，什么时候来了？”我心里这个美呀，在大庭广众面前，一个很漂亮的美眉当众叫我帅哥，你说谁心里不舒服？我此时真有些鄙夷我那又臭又强悍的老婆了。
　　“帅哥，来一圈，我歇歇。”臭臭眼睛挤了一下，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我这几天手痒痒的厉害，听到这话往前进了一步。可是突然想到口袋空空如洗，他妈的真是泄气极了。“不了，我就给你观敌瞭阵吧。”我能说什么，一分钱难倒英雄，况且我身无半文。
　“那好，帅哥，你就坐在我旁边吧。”臭臭笑了一下，示意我坐在她身边，我拉了个凳子靠着臭臭坐下，她身上散发的气味真香，我都有些陶醉了。我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傻了，原来是我的老婆。

　　份子最终还是随了，钱给刘德华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愉悦的，也可以这么说，我这个没长进的东西终于想成就一件大事了。刘德华很高兴，他在市场来回的奔波着，就像自己过喜事那样兴奋。
“富豪饭庄”积餐饮，休闲，娱乐于一体，在本县属于最高档次。论级别可以称得上四星级饭店。它坐落在县城东边，门前开阔，无论什么时候，各种各样的豪华车辆停在一起，跟赶集似地挤破脑袋。
刘德华是开着车去的，我，富城还有几个市场的哥们挤得满满荡荡。上了二楼，豪华的宴厅已经人满为患了。马局长立在门口，跟进来的客人打着招呼。以前远远的常见马局长，瘦高个，戴一副高度眼镜。现在胖了，肚子有些鼓，我知道不是怀孕，是啤酒大肉惹的货。
刘德华和马局长打了个招呼。我很谦逊的笑着，我感觉我笑的很甜，我的意思是想留点好印象。我伸出了手，想着最好握一下，加深一下感觉。结果马局长眼睛划过我的脸上飘走了，我顺着马局长的目光看去，从门口进来一个人，我认识，是经销电动车的女经理。
马局长一反常态，眼镜差点喜掉了，直接就迎了过去，我听见他说：欢迎白女士，欢迎白女士，欢迎白女士，一连说了三遍。紧接着进来的是城建局的几个年轻人，马局长远远就伸出手去，相见恨晚的激动。
我们几个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能听见马局长神采飘逸，热情洋溢的讲话。马局长频频的举杯，和他的那个桌子的人碰着杯，我想可能都是县城头面人物吧。临了才走到其它桌前，号召客人放开肚皮，多喝酒，少吃菜，最好是爬着回去才尽兴。
刘德华一直很高兴，他边给我们几个来至市场的讲解着局长的丰功伟绩，边劝着酒。好像今天是他的事情。郭富城满脸笑容，嘴巴油腻腻的，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反正我是有些失落。
回到市场，老婆看着我说：“咋样，见到工商局的局长了？”我嗯了一声。
“就没说说你的想法？”老婆还问。“说个屁，就没见人，”
   老婆很吃惊的看了我一眼。
刘德华这几天日子的确不好过，吃饭是不成问题的，可以去叫个“外卖”，但是生意却极其糟糕。好几天都是有人来转转，询问一下价格，然后就走到秀子店里去了。刘德华伸长脑袋看着，眼瞧着顾客迟迟不出来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出来时秀子笑容满面，顾客还亲昵的挥挥手。
好一个骚货。刘德华心里骂着，嘴里却是另外一句话：“秀子，生意不错呀，郭富城真有眼光，娶了你这样能干的老婆。”“好什么呀，刚订了几套窗帘，价格给的太低了，不挣钱的。”秀子看出刘德华的脸色不对，也没打算开玩笑。
“你还不知足？这几天就数你的生意好，三棵树也买了一家装修，我就没开张。”
“生意就这样子，时好时坏，前一个月你不是买的比我好多了”秀子看见我出来，声音大了一点，“你让红艳回来吧，她做生意比你强多了，定窗帘的大都是女客户，就你那形象，人家早跑了。”秀子说着嗤嗤笑了起来，用手捂住了嘴巴。
“把红艳叫回来吧，我也想她了。”我打趣的说;“德华，你丫的晚上就能熬的住，三十是狼四十是虎，你正是风风火火闯九州的年龄，可别让矛头生锈了。”没等刘德华说话，秀子一个箭步上来踢了我一脚，然后捂着嘴跑进她的店里。
   我刚想去追，刘德华说：“三棵树，请客吧，昨天你的那家材料挣得不少吧？少说也能挣个一千整。”
   这家伙没错长眼睛，说的不错，昨天那家材料的确挣了些，但是做生意的谁说实话呀，说实话就是傻子，我也和别人一个德行。“你就不知道内情，进价天天涨，再说还有工人的回扣，除了这些我能挣几个银子？还不是和你一样混日子。”
“去去，又不借你的，挣了也是你的本事，做生意谁不明白，除非是傻子。”刘德华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店。
   我觉得没有意思，知道刘德华又去上网聊天了。生意人买电脑大部分就是消磨时间，没生意时连个鬼也没有，总不能老对着商品说话吧？刘德华去视频美眉。靠！我也去。重新找个年轻漂亮一点的。他妈的那个“你看我漂亮吗”我有些生她的气了。
   我登上qq,没想到信息栏中有跳动，我点击一下，出现一个叫做“前世的鱼”女网友的请求。看看年龄，二十五岁，本市的。就是不知道漂亮不漂亮，不管这些，先通过再说，你想人家一个女人，低声下气的请求和咱做朋友，能好意思拒绝吗？我的食指潇洒的一点，“前世的鱼”很听话的站立在我的好友中间。
   点击一下空间，设置好漂亮。空间音乐很好听，是那首《和你一起》，和我一起走，呵呵，漂亮不，我可有猎艳心理，不漂亮谁和你一起走。日志还挺多，好像是自己写的，随便点击一篇，我很惊讶的愣住了，好美的文章，我很快就陶醉在她文章的意境之中。

红艳回来了，早早的就开了店门扫着门前的碎纸片。我是第一个看见的，因为我习惯早起。是谁做了让步，刘德华没起床，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关键她是晚上回家的。
   “红艳，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回来的？”我很得意，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回自家还用偷偷摸摸呀？我是想你了才回家的。”红艳也会开玩笑。
“昨晚我听见隔壁有‘咚咚’的声音，以为是地震了，原来是你两个在震呀？”我笑的说：“想我也没见找我呀，憋不住了吧？”
“你个油嘴滑舌！”红艳拿着扫帚打了我一下。打在屁股上，我没动继续开着玩笑;  “ 夫妻就是这样，哪有碗不碰锅的，昨晚碰了几回？”
“去去，给你老婆倒尿盆去，大清早也不嫌牙疼。”红艳好像生气了，进里面去了。我很尴尬，就你这脾气，要是你是我老婆，早就一脚蹬了。我心里骂着也进了店里。
   吃过早饭，市场里人多了起来，三三两两游动着，秋季正是装修的好时节，也是我挣钱的旺季。我很神气的挺直腰杆，等待着我的顾客。可是你说怪不怪，不是心诚则灵吗？我这样虔诚的期待着，顾客还是进了别人店里。就连刘德华的窗帘店也进去两个人，我靠！就不怕他那兔牙啃你一下。我真生气了，坐在电脑桌前准备上网。
“你好老板，忙着呀？”突然一个很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抬头一看，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人，穿着风衣，也许是秋季早间有些凉的缘故吧，纽扣系着，脸上挂着一幅宽边眼睛，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她也在瞧着我，我知道女人见了我都是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本人长的帅呆了。我正在搜肠刮肚的想着，她突然很惊讶的笑了，使劲拍了我一下，问：“帅哥，忘了吧？我是臭臭。”
“是你呀？戴着眼镜认不出来了。”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和我一起蹲过局子的漂亮女人。
“你是老板呀？这么说我可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我正愁着装修没人指点呢，你是内行，给我介绍一下你的产品，说的好了，也许我会照顾你的生意的。”臭臭咯咯笑着，我看见一口洁白的牙齿。
“没问题，都是熟人了，我生来就是给你服务的，你的房子在那个小区，有空去看看？”我也会开玩笑，尤其是见了漂亮女人妙语连珠。
“好呀，现在就去看看行吗？我正愁没人设计呢，快走吧！”臭臭看来是个急脾气，有点想拉我胳膊的意思。
“我得让老婆下来照顾看生意才是，她在洗锅。”我说。
“那就快点，上去叫人吧。”臭臭真的推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飞也似的上了楼，老婆刚洗完最后一根筷子。我说了情况，老婆大人也很高兴，这样的上门生意最好做，一切都听商家安排，也是最容易挨宰的顾客。老婆下了楼，臭臭微笑点点头，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向外走去。我听见老婆似乎“唉”了一声，好像有什么嘱托，但是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回头她的眼里带着刺。
   臭臭叫了一辆出租车，几分钟后停在“福源小区”门口。这个小区可是县城设施，硬件，景观最好的小区。房价也高，一般工薪阶层是不愿意去的地方。看来臭臭也是个有钱人。
   二楼，很不错的地位，房间和客厅都很大，设计也合理，就是厨房有点小。我不愿意说出我的感觉。那样也许她会反感的。“不错，面积挺大的，设计也合理，装修下来效果会很不错。”我腰挺得直直的，在空洞的房间指手画脚的设计着。说实话，我那会设计呀，以前有时间都是消磨在赌场了。看别人装修效果也是年关去讨要材料欠账的时候看的。不这样显摆，会在一个漂亮女人面前失面子的。
   “那行呀，帅哥，我这房子就交给你了，你找匠人吧，我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材料就从你那儿拿，完了一起算行吗？”臭臭睁大好看的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的低下头，也太放肆了，我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用拳头捶了我一下说：“不像个男人的样子，还害羞呀？要是你胆小，要不先交些资金？”说着真的拉开背包。
   “不用不用，你不和老公商量一下？”我是看着她是女人，怕她拿不住家里的事情，才这样提醒她。
   “我一个人过，自己说了算。你就安排工人吧。”臭臭说这话的时候低下头，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朝气蓬勃，现在突然变得士气低落，乌云密布了。
   我没敢再继续说下去，我明白我问到她的痛处。走出了小区门口，臭臭好像还在痛楚中，连一个手也没挥一下。
   吃过晚饭，刘德华又去了秀子那儿，时间长了，我也反感刘德华这种行为。虽然都是很好的邻居，也不能有事没事老往梅子那儿跑吧，人家一个女人，郭富城又不在家。但是我是阻止不了这件事的，红艳也不说了，我想害怕为这吵架。即然这样，我生那门子气呀。
   安顿了老婆和孩子睡下，我又打开电脑，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不喜欢和那个“你看我漂亮吗”的网友聊天了。“前世的鱼”成了我最佳人选了，我喜欢读她空间那种忧伤凄美的文字，那是她心灵的释放。我从她的文章里品出一个多情善感，温柔善良的女人形象。我喜欢这样有文采的女人。我在学校时也是喜欢看书的，不过现在没心思了看了，但是她的文字激起了我阅读的欲望。我也想试着写写日志，玩玩文人的游戏。
   她上网就没有规律可寻，我很难掌握她上线的时间。终于我发现留言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我留言了，说了很多赞美的话。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很自然她就注意我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网友了。谈生活，谈人生，我像一个绅士那样涵养十足。她也很喜欢我恭维的话语，也感动我诚意的关心。
   臭臭还是找上门来了，我找的匠人令她很头疼。先是说好的工价，中间又商量增加工费，接着又是好几天没来。工费她加了，她不能亏干活的匠人，几天不来就是一个问题了。她打了电话，工头说家里有事。可是她在小区里明明看见他们在另一家装修。看来他们是压着自己的装修却去干另一家活了。
   我听了很生气，真的。你说现在的人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臭臭人多好呀，又漂亮又心地良善，买了高档的烟放着让你们吸，每次来不忘带些好吃的东西，工价也按你们说的增加了。不管在谁家干活还不是一样挣钱嘛，为什么放着这样好的主家却偷偷干其它装修了。
   我拨通了工头老刘的手机，手机响着没人接听，重新拨一遍，还是没人接听。臭臭干脆对我说：“帅哥，要不你晚上打吧，催催他们，不能这样了，我是有事急着用房子。“没问题，也许他们正在干活没听见，我晚上催催。”我不好意思的答应着。我觉得很没面子，给人办事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难为情的事情。
   “这样吧，我明天一定让他们去你那儿。”我打了保票。“到底是老板，办事干脆，明天一定来呀，我等着。”臭臭哈哈笑了一下，算是给我一个奖励。老婆已经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她接住连声说着谢谢。
   晚上我给老刘打了个电话，委婉的问了一下情况。老刘不好意思的说臭臭也太难伺候了，这也不好，那也不对。干完这家活过几天就去。我连忙说：“那还不让我去跳楼吧，我已经在臭臭面前夸下海口了，说什么也要明天来个人。我明天也来，有什么问题当面解决。”老刘想了想答应了，说好明天一定去。
   第二天我给老婆说了一声，又给老刘打了个电话，然后去了臭臭的小区。门开着，臭臭好像来了。我看见她正在房子里看着正打架子的博古架。一见我进来，臭臭就指着博古架说：“你瞧瞧，这是什么样子呀？我画了个图纸，让他们拆了另做，他们不情愿，我说可以加工钱。他们嫌麻烦，搁着去别人家干活了，真是气死人了。”
   “没事没事，来了我和他们商量，一定要让你满意为止。”我努力的安慰着臭臭，的确也是，就是改动一下效果嘛，这木工师傅够牛的。
   “我还有事，你等着吧，我就是爱挑剔，别见怪。这里就交给你了，帮忙多操些心。”臭臭笑了一下，很妩媚的样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问：“这些天没见你打麻将了，去哪玩了？”“没事，你忙吧，麻将戒了，没意思。”我说。“是不是老婆不让玩吧，看你老婆挺厉害的？有空一起再玩一把，你不是会玩花样吗？”臭臭咯咯笑了起来。我也笑了。
   老刘终于来了，一进门看见我在，亲热的握住我的手。很熟的关系了，和他经常打交道。老刘絮絮叨叨说了些臭臭的坏话。我也是稀泥抹光墙，附和着他的观点和想法，但是最终还是商量着按臭臭的图纸装修，谁让咱挣人家钱呢。老刘也不反对我的话，开始用榔头拆除架子了。
   我没有走，给他帮忙，生意的好坏也和这些匠人有很大的关系。业主不敢得罪，匠人更得罪不起。材料要靠匠人介绍，业主自己买回家的材料匠人不说好有可能退回来。哎，这就是爷，能得罪起吗？
   中午饭间，臭臭又来了一次，见我在，很高兴。问我吃了没有，我说吃了，她很遗憾的说：“等装修完工了，一定请你吃顿饭，好好谢谢你。”我说;“不了不了，谢什么我应该为你服务。”

晚上吃过饭，老婆和孩子都去看电视，那部青春偶像剧这几天正演主人公生离死别的部分，我老婆擦湿了几条毛巾，没人理我。我自然就坐在电脑面前。刚登上qq,“前世的鱼”就发过来一个窗口抖动，很快又发来一句：帅哥，还挺有才的，写的不错，继续加油。
   我很高兴，真的，昨晚写了点文字得到“前世的鱼”的评价真的很高兴。我很快敲出一行字：瞎编，和你没法比。她又敲出一行字：你的文字我喜欢，再接再厉。真看不出你的文字和你人一样帅。
   我看见这句话真的喜蹦了，你瞧瞧，能得到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人这样夸奖不容易。虽然我没见过她的模样，但是在梦里经常见面。她像一条美人鱼每天会游进我的大海里。
   我也喜欢读你的文章，你的文章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凄美。我在键盘上继续敲着。过于激动，也不知道词语用的是否正确。呵呵，我感觉她在笑，因为她的敲出的字告诉我;呵呵，别再奉承了，说些实在的话，真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对人还挺热心，是个实诚靠得住的人。
   话虽然是好话，但是我瞧着有些别扭。后面这句话我看了云山雾罩的，对人热心从何说起。
   你漂亮吗？我敲出一句。你不是经常见面吗？你看不出来？她发过来一句。
   这句话我看了几遍，是打错了还是和别人聊天发错了。我没见过你呀，就那次视频你可能见过我，我就没看见你呀？我真的跌入山谷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敲出一句。没什么，打错了。她回了一句。
   真是打错了，看来她同时和另外一个人也在聊天，也许是个男人。想到这里我有些失望和落寂。网络真是虚拟的世界，网络里的女人也会脚踩两只船。我突然想关掉电脑，我发了个“拜拜”，然后不等她回信息，关了电脑。
　　我心里真有气，我讨厌女人情不专一，即使在虚拟的世界也不行。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红颜，女的那样就显得不自重了。真睡不着，就出去逛逛吧，
　　我出了门，老婆问了一声，我说绝对不是打麻将去。老婆眼睛也没离开电视就叮嘱一声早点回来。刘德华的门早关了，郭富城的店门闭着，我推开门就进去了。刘德华正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茶杯，里面乌黑乌黑的不知放了什么茶叶。秀子坐在床边绣着十字绣，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脸上挤满笑意，我感觉有些勉强。
　　“三棵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今晚这么有空呀？”秀子看着我问。“没事嘛，富城哪去了？这几天好像没见他？”我明知道他是打麻将去了。
　  “你哥们的爱好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鬼知道。三棵树，听说你玩的可以呀，前几天去见网友了，是真的吗？”秀子这次笑的有点诡秘，看来想看我笑话。

“那还用问，三棵树这回可是玩真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刘德华呲着兔牙嘲笑着。妈的，就你这德行还笑话我，我真是气的要命，我说：“德华，丫的不说谁当你是哑巴，我问你，工商局那个旧楼翻新的事进行的咋样了？什么时候去见见马局长一下？”我改变了话题，再说下去我脸上也挂不住，不是有秀子在旁边吗？
　　“有眉目了，马局长我打过招呼了，他说正在研究方案，考虑着。”刘德华有些得意。眼睛望了秀子一眼说。“那还不加把劲，小心别人走到你前面去？”秀子说。看来她也对这事很关注。
　　“没事，这是铁板订钉的事，马局长可是红艳她娘家堂姐的舅舅，连着亲戚。放心吧三棵树。”“放什么心，送礼的人多了，马局长会想到咱们，要不咱俩有时间再去去？”我不大放心刘德华说的话，和他商量着。“行呀，我有空就通知你，多跑跑也好。”刘德华漫不经心的说着，他的眼睛又转到局子脸上，局子这时也看着刘德华。
　　我总感觉这两个有点什么勾当，我不好说，按理说同行是冤家，很多生意让秀子抢去了，刘德华反而不生气，有事没事一天能来八回，秀子也不讨厌，总是陪着闲聊。
　  “秀子，你想富城吗？”我试探着问。“不想，一年不回来我才心静，麻将就是他老婆，我是谁，就一个给他看家的佣人。”秀子说着眼睛好像红了，眼角亮亮的。我明白问道秀子伤心处了，看着她不住的揉眼，我也觉得没法坐下去了，我起身告辞了。刘德华也起身了，走出店门他用肘碰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怨我没说好话。
　　“你没事老去秀子哪儿干什么？”我终于问了人刘德华一句，这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逛逛，都是邻家转转不行？”刘德华显然是生气了，斜视了我一眼。“你说富城没在家，晚上别人见了会咋想？”我也是豁出去了，不该说的话也说。
　　“你说我能干什么？就是逛逛，你可以见网友，我就不能转转。”刘德华声音提高了，唾沫星子沾到我脸上。“见了人家心里舒服，一会不见难过。”刘德华的门开了，红艳冷不防说了一句。我不好意思的对红艳笑笑，走了，再说下去有些不好。
　　我听见身后“嗵”的一声，回头一看，刘德华正站在门外掏着钥匙。我笑着摇摇头，也进了自己店里。老婆还再看电视，没理我。我进了房子，心里骂道：妈的，今晚遇见鬼了，到那都不顺心。

   经过十几天的忙碌，臭臭的装修终于完工了。显然她对后来的效果很满意，前一天就就通知我明天开庆功宴。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搓一顿也无所谓的，这几天的确费神了，来来去去好几回，如同给我装修一个样子。
   饭局是在县城一家川菜馆定的，老婆也在邀请之列，但是她却不情愿捧场。臭臭连拉带拽也不起作用，不去就不去吧。笨女人上不了台面。让你吃饭也不去，什么经济头脑。白和我同床那么多年了。三个匠人，我还有美女臭臭围坐在一个很温馨的包间。
   臭臭让我点菜，我没点，将菜单往老刘面前一推，人家才是主角。老刘也不退让，点了满满一桌。臭臭要了一瓶白酒，一扎啤酒。她给每个人面前放一杯啤酒，打开白酒给自己倒上一杯。我看着都有些吃惊，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喝白酒。
臭臭端起杯子，对着四个男人说：“辛苦你们了，也没什么说的，吃好喝好。”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口。三个匠人和我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真没见过女人这么能喝酒，臭臭几乎没吃什么菜，半瓶子白酒全进了她的胃里。我劝了几次让她多吃菜，少喝酒。她就是不听我的话，她似乎有了一点醉意，脸已经红润许多。她拍了一下我的胳膊，笑着说：“没事没事，别担心，经常这个样子的，已经习惯了。你吃吧，这次辛苦你了，给* 了不少心。”
   “操什么心，我也在你这儿挣钱了。”我实话实说，真不骗你，我就是没敢说出在你这儿挣了利润不到两千元。“你应该挣，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不挣钱谁做生意？你这人挺好的，真的。”臭臭举起杯子，杯子里的透明液体晃动着。我知道她喝多了，喝酒对于她这样的年龄女人来说是不相称的。
　　“都吃菜，别总是看着我呀，随便吃。”臭臭说着用筷子给每个人夹着菜。老刘几个人连忙劝阻着，也加快了筷子的频率。 “帅哥，你说人活着有意思吗？”臭臭突然问了我一句。我愣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老刘也看着臭臭不解。
　　“你们快吃，别这样瞧着我，快吃！”臭臭转过身对着服务员喊着：“再来一瓶。”“别喝了，你醉了。”
　　“没醉，你放心，我喝这点不会醉的，帅哥，你说我漂亮吗？”臭臭望着我问，我看见一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美丽的脸上滚落下来。“呜呜，我心里难受，真的，帅哥。”臭臭擦了一把脸，继续哭着。。。。。。
　　老刘几个和我对视一眼，摆摆手示意要离开。我也不勉强。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着臭臭这个样子，谁能吃的下去。老刘他们回家了，包间里就剩下我和臭臭了。她伏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能丢下她自己回家，但是总不能这样陪着她。我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她的身子是那么的柔软，身上散发出一种醇香的白酒味道。
   “臭臭，醒醒，该回家了。”我又一次推推她的身子，臭臭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我看见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下来。“为什么哭了，有什么心事吗？”我就见不得女人哭，女人哭的时候我心里乱极了，如同猫爪似的。
   “帅哥，你能送我回家吗？”臭臭望着我，一丝乞求和让人怜悯的目光。
   我点点头。臭臭示意我扶她走。我扶起她向外面走去，她在柜台结了帐，一条胳膊已经搭在我的肩上。我在服务员的目光中架着她进了一辆出租车。
   我真的感到很尴尬，县城就那么小，在东街放个屁西街都能听见，免不了有认识我的熟人。这样传出去影响多不好。也许明天就会传出三棵树抱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进了一辆出租车。想到这些，我有些害怕。我对臭臭说：“你没醉吧，要不你自己回吧，我还有些事就不送你了。”
   臭臭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不放。我知道她清醒着，她这样干有什么目的吧？我真有些后怕了。你说我平时就很鄙视刘德华那样的人，现在却被一个陌生女人抱着，这成什么事了。我有点嘲笑我。
   出租车在臭臭住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扶着臭臭下了车。臭臭有些站不稳，她用手拉了我一下说：“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进与不进像两个不同意见在我脑子里翻腾着，吵架着。
   “你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臭臭似笑非笑看着我。我怕什么，一个大男人在光天黑日怕一个女人？
   我扶着臭臭进了跌跌撞撞进了五楼的房间。房间很乱，不像一个漂亮女人住的地方。床上杂乱的扔着衣物。地上好像有玻璃瓶摔碎的渣子。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个烟灰缸里面烟灰和烟蒂已经满了。
   “坐吧，帅哥，让你见笑了。”臭臭看着地上自己先笑了。
   “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我说。我感到很压抑。刚才的情绪受到了影响。
   “活着挺没意思的，帅哥，你说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臭臭问我。“为什么这样说，看你不是挺幸福的，刚刚装修的房子还没享受，你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我再次问她，我觉得她有什么难以出口的苦衷。
   “房子是给我的父母准备的，他们太不容易了。”臭臭说到这里，眼角已经红红的，晶莹的泪珠从白皙光滑的脸上滑落下来。“帅哥，你可以抱抱我嘛？”臭臭望着我说。她红红的嘴唇在翕动着，身体也在颤动着。
   臭臭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个人都明白。也许我算不上一个好男人，可是对于这样的要求我却不能答应。梅子有了事，这样无于是落井下石。我站在那儿像一个木桩。
　　臭臭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的身子，下巴顶在我的肩膀上大声的哭着，哭着。我不知所措，我真想紧紧的抱紧她，可我办不到，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臭臭，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事，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快回吧，嫂子还在家等你。” 臭臭抹了一把脸，羞涩的低下头说着。
“别伤心了，有什么事想开点。”我看着臭臭情绪稳定下来，走出房子叮嘱了她一句。我觉得我做的很对，走下楼我发现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家，老婆还在等着我，见我进来没好气的说：“吃饭这么久，是去北京吃去吧?”我没有说话，说真的，我现在哪有心情和你开玩笑。想想臭臭刚才的样子。我感觉她多可怜，除了我就没一个好心人可怜她。她好像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事情。“你好，在干什么？”我刚打开电脑，登上qq，“前世的鱼”一个信息就过来了。
   “你好，鱼儿，见到你很高兴。”我笑着敲出一行字。刚才很失落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了。“我想你了，真的。今天为什么上网这么晚？”鱼儿又问。
   我从心里感到很高兴，有人想我了，既就是一句谎言我也喜欢听。我脸上荡漾着虚荣和自恋的微笑。我发了一句让我脸红耳赤的话：“我也想你了，每天在梦里都有你的身影。” 她似乎笑了，送了一个拥抱和一枝玫瑰。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梦中想的那么美，你还会想我吗？”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是在考验我吧？
“会的，我不在乎你的容貌，我在乎的是你的文采，我只是在心里将你幻想成我前世的妻子，今世的红颜知己。”我敲这些字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在犯罪，是在欺骗一个我认为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
“谢谢你能陪伴我说说话，我也知道你爱自己的家庭，在这虚拟的世界里能认识你也是一种缘分。真的希望能和你一直聊到天荒地老，可惜......”可惜什么呀，真的是半句话香死人，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前世的鱼”没有继续聊下去，发了个再见就下线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关机的，心里一直期盼着“前世的鱼”上网。其实我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中午买了一家材料，利润一千多。呵呵，真不错，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生意多好。我高兴地拧了老婆一把，老婆反过来打了我一拳。正在我俩嬉闹的时候，臭臭进来了。她看见我俩这个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老婆羞得脸都红了。
“老夫老妻还这样亲昵呀?”臭臭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和昨晚判若两人。她喜咪咪地说：“老板哥，有个工程你包揽吗？”“什么工程？当然包呀。”我有些好奇了。“在哪儿？”
“就在县里，工商局要翻新办公楼了，我有熟人，可以介绍给你干。”臭臭一脸喜悦，看得出她很有把握。我感觉今天日子特别好，刚买了五千元的材料，现在又有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我很奇怪臭臭也知道这事情，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想想昨晚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是真的吗？我看你像在开玩笑，你有什么熟人？”我问。我就是不想信她有这样的本事。
“你不管这些，就说你愿意干不？”臭臭有点生气了，我能看出来。“当然干呀，如果你能包揽下，我给你提成。”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不要你的提成，挣钱了请我搓一顿就行了。”臭臭好像比我还高兴，柳叶眉弯的更厉害了。
“有这等好事，那还不去办？”哈哈，我开了个玩笑，“快去办吧，要不然让别人抢去你可咋办？”臭臭用眼睛白了我一眼说; “小瞧人，等我消息吧。成了可别忘了请客。”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老婆瞅了我一眼，说：“可以呀，都成哥了？”
　　“你呀，就会说这些话，女人就是醋坛子。”我不理老婆了，径直朝着刘德华店里走去，我想问问刘德华究竟什么时候去马局长哪儿，这事都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知道了，在等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刘德华没在，就红艳在店里。说了些闲话我就走了。
   没过一天，臭臭打来电话，说事情办成了，让我过去面谈一下，顺便签个合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没费任何周折就办成这样有人送礼也办不到的事情。我有点怀疑臭臭的身份了，一个年轻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我去了工商局，臭臭正等着我，她很熟悉这里一切，径直领着我进了一个办公室和一个工作人员简单的谈了一下，很快的就签了整个楼层的刷白合同。合同拿到手里的时候我心里通通直跳，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就办成一件大事。
　　看看臭臭，她正灿烂的对着我微笑，阳光下她的模样真的很美，像一个天仙。

   回到家,马上联系匠人,这个我比老婆内行些,男人嘛.该出手时就出手,一会儿就联系了十个人,决定明天开工.心里高兴,店里呆不住,就去了刘德华那儿.刘德华正趴在电脑桌上嘻笑着.红艳正坐在旁边看着.我真好奇,就凑了过去,妈的,俩口子正在看人体彩绘。
   “德华,兴致不错呀?”我故意问:“马局长那儿什么时候去?”
   “急什么,有时间我会通知你的.”刘德华眼睛没离屏幕说着.呵呵,我感到很可笑,明天都要动工了,你小子都不知道,还说什么等等看,再等就没你份了.我还是有些怜悯之心.我对德华说:“还等什么,那里刷白我包了,明天就开始干了。”
“什么,你明天就开始,谁的关系?”刘德华这才离开电脑,惊讶地问我,嘴半张着，两颗兔牙呲着。红艳也吃惊,睁大眼睛。“没什么关系,别人找上门来让干,你说能不干吗?”我有点小得意,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真会开玩笑,你就编吧.”刘德华没继续说,接着玩他的电脑去了.我心里真生气,看不起人呀.明天大队人马来了看你咋样说？我走了,去秀子那儿转转。”
   秀子正在擦洗玻璃,本来就不脏的玻璃更加透明洁净。.秀子真无愧于“场花”殊荣,大眼睛,瓜子脸,雪白的脖颈,隆起的胸部,圆圆的屁股.真是个美人胚子.比我那强悍胖大的老婆好看多了.可惜这朵鲜花就插不到我这堆牛粪上.郭富成就不知道珍惜,整天不着家,让这样的美人独守空房。
   秀子见我进来,停止了擦洗,笑呵呵地招呼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很熟的人了,还这样客气,这就说明秀子待人接物是多么真诚,怪不得来她店里看窗帘的人都很快下定单了。
“秀子,这几天生意不错呀?刘德华基本就没生意.”我说着,顺手端起茶水吹了一口气。
“什么呀,凑合,德华也卖的可以呀，三棵树,听你老婆说工商局那活都签合同了?”秀子眼睛盯着我问.你说这婆娘就稳不住场面,这么会儿就传到别人耳朵里了,想让全市场人分享你的喜悦吗?真俗气.可话到嘴边我却变了,“是成了,不过利润不是很大,挣不了多钱。”
“别骗人了,又不要你的,通过谁揽下的”秀子问.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总不能告诉说是臭臭吧.正当我无法解释时,秀子捂着嘴跑进卫生间去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怎么了?”我问.“这几天老恶心,不知为什么?”“去医院看看,不会是怀孕了吧?”我开玩笑说.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都三十的秀子听说没生肓能力,我这样说话是揭人家短,有些缺德。
　　秀子果然生气了,脸无表情。我也觉得坐下去不好,就说了一声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刚打开店门不久,门前就响起麾托车的声音,出门一看,齐刷刷地停了几辆麾托车,几个匠人精神抖擞地站在那儿.这就是人气,生意就全靠这些人捧场.我连忙招呼进店里,发烟倒水忙乱一番后,具体讲了承包价格,又浩浩荡荡去饭店每人吃了一碗羊肉泡馍.然后直接去了工商局开始铲墙皮.
   我安排好了就回到市场.刘德华早坐在我店里了,见到我急忙站起来,呲着兔牙脸上挤入出卑微的笑说:“三棵树,没听说换窗帘吗?”我说:“不清楚,你不是和马局长熟吗?问领导去!”
　  “那是,是很熟,就过来问问.'刘德华一边掩饰着难堪一边向外走去.我看见他向市场外面走去,大概是找马局长吧.这些我不管,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不操那心了.
　　我乐呵呵地坐在电脑旁刚登录qq,就看见“前世的鱼”信息闪动着:三棵树,我喜欢看你《你是我前世的鱼》那篇文章，谢谢我在你心目中是那样美。这几天有事不能上网了,希望再次上网能看到你新的美文。
　　呵呵,还写什么美文，.挣钱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鱼竞然上钩了。看看她的空间,新写了一篇诗歌,是首爱情诗.我不喜欢读诗歌,也也不太懂诗人的情怀，但是能读懂她写的,是一个女人对网友的思念和依恋,感情这鱼也网恋了,是谁能让她这样念念不忘呢?也许是我吧.呵呵.即然这样我有空再编一篇,也是写着玩,就算安慰一下这个“前世的鱼”吧.
　当然我不会写诗歌,可赞美一个女人的文字还是有的,随便东拉西扯几句就成文章了,那篇就是这样搞成的，写好发在她的聊天室最好，第一眼就看见了。
　　我写这些内行着,不瞒诸位,我就是用这种文字俘虏了我强悍的老婆.其实,“前世的鱼”人也不错,从聊天和文字中就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温柔善良单纯热情的人,我从心里希望她做我最好的红颜知己。就是不知道漂亮不.如果漂亮的话,那就比我心目中的梅子强好多倍.和臭臭一样美也行。
下午去了工商局看看,几个人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正要回去,突然见臭臭从局长室出来,脸色不太好.这事多亏人家臭臭帮忙,总得吃顿饭吧.我叫住臭臭,说明我的意思.臭臭不去,但是经不起我再三邀请,最后还是同意了。
　　还是那间川菜馆,我和臭臭选定一个靠窗的桌子对面坐着.深秋的夕阳透过玻璃照在她白皙且有点苍白的脸上,给我一种温馨而忧郁的感觉。
“吃什么,随便点,就当宰我一次也行.”我望着她的眼睛微笑着开玩笑说。“你看着上吧,我不饿,就是陪陪你.”臭臭好像有心事,没以前那样泼辣的表情了。“你有什么事,看着不开心.”我问.我真的觉得不对劲,那次请老刘几个吃饭就有事。
  　“没什么,随便上几个菜就行了.”臭臭挤出几丝笑意,很勉强。我无心吃饭了,连想好的感谢话也不想说了.只是看着她慢慢地在菜里划拉着......

　  郭富城在消失了二十多天后回到了市场.我是在早上碰见他的,那时正立在门口喝水的我见一辆奥迪停在秀子的店铺门口。原以为是有人来看窗帘,没想到是这家活回来了.
　郭富城一下车就大踏步迎过来拉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感情这小子是赢了钱,他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他是尿是拉.
　　“请客吧?”说。“当然了,你总得让我见见老婆吧?”郭富城哈哈笑着进去了.约莫十几分钟,富城过来了,见到我很兴奋地说:“三棵树,你记得那个和咱一起打牌的臭臭吗?她可是工商局马局长的情人.这次打牌时她来过,好像得了什么病,马局长一脚踢了.”
　　啊，我怎么也不能将臭臭和情人二奶联系在一起，怪不得这工程来的这样容易，原来有这层关系。
“走,去豪门酒家,哥们请客.” “不想去,”我说.我心里如同吃了石头似的憋屈难受。
“你这是干嘛？又不去了，真是有毛病。”郭富城说着不解的离开了。
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臭臭我以前觉得就是一个很快乐无忧无虑的女人，谁会想到是这样的一个身份，况且还得了什么病。一想到病我就心痛，我的一个同学就是病世的。她会得什么病呢？我心神不定的猜测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牵肠挂肚一个女人。
　　刘德华这几天没事就来工商局转转，据他说窗帘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了。他来的目的就是催我的进度，然后就可以安装他的窗帘了。
   我的工程其实也快完了，只是有些细小的地方需要修补。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臭臭，经常能看见马局长肥胖的身影。我不知为什么老看着这家伙不舒服，也许与臭臭有关系吧。施工期间要过工程款，给的也很顺利，我知道这次真能挣些钱，但是总高兴不起来。
不知为什么，“前世的鱼”这些天也不上线了，我是有很多话要和她说的。没事就看她的空间，那种凄美灵动的文字在天籁音乐的伴奏下让我有种失落的心痛。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真的，即就是因为打牌被老婆赶出门或者吵架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有一天我终于看到“前世的鱼”留言：三棵树，我走了，你是我在网络中认识的一个最好的朋友，我的生命如昙花一现那样脆弱，你曾留给我最美的记忆。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的话，我可以在生命的尽头说一句话：我就是臭臭，一个活的不伦不类的女人。我是一条来至前世的鱼，我一直在寻找让我快乐游动的水，当我看见一池净水准备快乐吐泡泡的时候，又化作了后世的一条鱼了。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身份的话，请你记住这样一个网友。
我鼻子一酸，泪流满面。好几天都是恍恍惚惚的。老婆也看出我的变化了，她很聪明，真不愧是当领导的材料，旁敲侧击让我不停地为她所设计的幸福忙碌着。
终于交工了，挣了一大笔财富。唯一遗憾的是再也没有看见过臭臭。她彻底消失了。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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