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秋雨谈写作（上）》（四）从容与收敛（不滥情）

天晴

　　前两天看央视的“2013年度经济人物颁奖典礼”，真为王小丫捏了一把汗，因为语言贫乏，她跟贵宾的语言互动说了好多“我真的感到…”、“我真的感动”。

　　记得刘震云笔下就有这样一个人物，她总是去找出版社的编辑请他们喝酒吃饭，为的是出版她的书，她最爱说的就是“洒然泪下”。

　　这些都是滥情。余秋雨说：枯燥使人困顿，滥情使人腻烦。

　　我们都有这样的体验，作品要想激发别人情感，除非读者和你有共同的经历。其实，人人心中都潜藏着一种人类普世价值情感，如果有幸能找到它，“一被弹拨，都能感应”。问题是能够找到它难，但是再找不到它，也不能滥情。

　　余秋雨下面一些话，给我以教益：

　　“读者的感情激发要艰难得多，吝啬得多。......……

　　人类的情感世界是一深不可测的迷宫，其中有许多防卫装置，要进入其中，障碍重重。”

　　攻克情感的意义不光对写作有益处，对生活中的接人待事更是意义非凡。所以，我喜欢下面一句：

　　“挖好了沟渠，读者的感情洪流迟早会流泻过来，如果一昧是自己滚滚滔滔，哪里还有读者流泻的馀地？”

　　我怕我总觉得别人可能看不懂我滥情，所以情感表达点到为止；我怕我无意中露出咄咄逼人的语气，所以我要尽量收敛；我还怕我会唯唯诺诺、讨好别人，所以我实话实说，我深知，只要心怀善意，就不怕对别人表示不同意见，对某些人听不进不同意见的人，我干脆什么都不说，我尽量从容。

　　记得余华写完《兄弟》以后说他找到了适合他的表达方法，贾平凹说他写完《秦腔》以后觉得“避免那种夸张变形的叙述”的表达方法适合他，刘震云说他在写《一句顶一万句》时最主要是有了一种“心态”。我想，他们都是感受到了心中的从容和收敛吧？

　　突然有所悟：从容和收敛也是一对相反作用的力，那么，它们也构成了一种张力结构。我的写作和平时说话，也在张力结构中。

天晴

　　　四、尽量不要自作多情
　　对很多写作人来说，撕破感觉层面而生硬跳出来的，常常不是理念，而是感情。因为跳出来的理念有明显的强加於人的嫌疑，写作人容易避开；而感情则显现出一种真诚，也容易伸发出文采，很难引起写作人的警惕。

　　 但是，必须警惕感情。

　　让我们仍回到读者本位。在我们的阅读经验中，什麼让我们感到厌倦？答曰枯燥；那麼，什麼让我们感到腻烦？答曰滥情。

　　毫无疑问，腻烦比厌倦更不能忍受。

　　有些写作人委屈的说：我抒发的是我心底的真情，难道连真情也不能打动读者？

　　这确实有点委屈，但是我们也应该体谅一下读者的委屈。世界上那麼多人，城市里那麼多个窗户，哪儿都会回汤著多种多样的真实感情，难道都要让读者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领受？

　　美国女学者苏珊·朗格由此提出了一个界限，认为在文学艺术创作中必须区分个别感情与整体感情。她所说的整体感情倒也不是指什麼民族感情、社区感情，而是指那些个人感情中具有人类价值的那部分，这种感情潜藏在人人心底，一被弹拨，都能感应。

　　与前面所说的耳目直觉相比，读者的感情激发要艰难得多，吝啬得多。请看，街边偶尔会有一些乞讨人在叙述自己的不幸，路人听到了，也看到了，但有几个人会与乞讨人产生真正的情感共鸣，包括大量的善良人？

　　人类的情感世界是一深不可测的迷宫，其中有许多防卫装置，要进入其中，障碍重重。
　　记得欧洲有一位文艺心理学家说过，如果作家一开始就把感情的水盆泼向读者，读者的心理立即会产生感情抗拒。

　　此中情形，与男女的求爱过程有点相似。

　　胡兰成不愧是求爱的老手，他第一句打动张爱玲的话居然仅仅是：「你的身材这麼高，这怎麼可以。」

　　张爱玲也不愧是倾城之恋的作者，她写给胡兰成的第一封信居然仅仅是：「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他们无法处置情感的终点，却能以一种高妙的收敛与 告诉人们，情感的起点大致是什麼样的。

　　其实，写作人处置情感的基本要诀正是收敛与从容。因为我们所需要的是读者情感的自愿投入，收敛给了读者以空间，从容给了读者以信任。挖好了沟渠，读者的感情洪流迟早会流泻过来，如果一昧是自己滚滚滔滔，哪里还有读者流泻的馀地？

……

连一

强烈要求天晴兄手把手一对一上课，若换作我是王小丫，估计只会语气叹词了，啊，哦，嗯，原来如此……

连一

左手之方向 发表于 2013-12-15 14:10
受益匪浅
我真的感到受益匪浅~~

　真的?说实在的，这种理论的东西我整不大明白……
可能这就是专业和野路子之分。
嫩要让我像介样写东西，就像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讲话一样，又费力又费劲还整不出声来……
带着祟拜的眼神儿瞅天晴兄…

天晴

连一 发表于 2013-12-15 13:31
强烈要求天晴兄手把手一对一上课，若换作我是王小丫，估计只会语气叹词了，啊，哦，嗯，原来如此……

手把手？我知道你是谁。我先叫你小坏蛋，理由以后说。

天晴

左手之方向 发表于 2013-12-15 14:10
受益匪浅
我真的感到受益匪浅~~

这回你说“我真的感到”还不算滥情，因为有余秋雨的字在那里。

连一

天晴 发表于 2013-12-15 18:49
手把手？我知道你是谁。我先叫你小坏蛋，理由以后说。

{:soso_e127:}不会吧，俺介就扔到坏蛋的行列去了。。。
俺候着，俺介么好的银咋个就成了坏蛋了。。。。{:soso_e193:}

蔷薇盛开

这篇，对我好想有点启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