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射出虚幻的光芒(组诗)
文/高山松
◎太阳射出虚幻的光芒
所有的行道树只剩下枝条,太阳的光芒
越来越虚幻,橘黄色的背景下
白色的小树翩翩起舞,雪花将落未落
星星备受煎熬,等待冬至前的一场雪事
等待大地用银装,包装出一个
纯净的大地,还有几棵老树
能够保持晚节,乌鸦都不在上面恐巢了
雪花也落不到树上,看着一身正气
只有红色和黄色的光,从你们身体侧边滑过
阳光越来越弱,影子越拉越长
就要把天空遮盖的瞬间,一阵大风
从雪域高原吹了过来
◎灯笼照不亮夜空
挂着这么多灯笼,夜空依旧一片漆黑
再亮的灯笼,也只能照亮一个节日
灯笼本为引来春天,却把远方的游子
引上了不归之路,夜空里的飞蛾
扑不灭灯笼,而家的怀抱里
星星都化作雪花飞舞,老屋的屋檐
挂满了冰棱,篱笆被北风吹开
建一座多高的楼,才能把月光遮住
一亩三分地不复存在,水井和池塘都被填平
烟囱里冒出的不再是炊烟,你到哪里去找
曾经游戏的桃源,稻草人下岗了
这么多灯笼,都是燃烧的稻草人点亮的
曾经的故乡曾经的家,都在灯笼里
不停地飘浮不停在闪烁,而夜空
依旧漆黑一片
◎日子载不动三个人
曾几何时,雪花变成了日子
日子又变成车轮,载着三个人回来
曾几何时,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礼花和鞭炮在天空炸响,惊醒了你
天涯海角的美梦,日子逐渐老去
载着三个人又怎能还乡,眼看着积雪
就要化了,用月光做成的润滑油
不知能不能重新启动车轮,金碧辉煌
是三个人的本色,春天还在路上
你们就坐化成铜像,梅花没完成使命
如何向冬天交待,那就用爆竹
把冬天送走,而冬天留下来的寒凉
已经深深刻进了日子的肚里
◎如何把烟花留住
只需一点火星,就能让烟花开放
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烟花比昙花
更加短命,你用留住昙花的方法
怎么也留不住烟花,烟花里的星星
都是从季节走失的灵气,灵光只会一现
比流星坠得更快,花伞刚刚打开
伞骨就折断了,从雨巷里走过的人
难免会沾上红尘,你又怎么能够
拈花一笑,在唐诗中找到注脚
你又怎能抛掉青丝,你本是从家乡炊烟里
走失的一枚烟花,在月光中开放
也会在月光中坠落,化作一粒烟尘
降落在老屋院子里的草丛
◎今宵酒醒何处
一灯如豆,属于你的光阴
已经剩不了多少,满满的一壶浊酒
全被你喝光,你躲在遮阳伞后
就能知道今宵酒醒何处,那几枝花
一定是你梦游的杰作,还好没有空折枝
没有辜负红袖泪,月光太过刺眼
把几根伞骨清晰地呈现,岁月只剩一副骨架
再满的酒坛,也会有倒空的时候
雪花都飘到地毯上来了,那几粒花骨朵
也该盛开了吧,你已经没有多少青春
可以挥霍,当烛光再次燃起
你的美梦就到头了,随身的两只空坛
正好可以盛下你的骨灰
2013.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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