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飞梅弄晚 于 2013-12-26 18:43 编辑
05年的时候,博客异军突起,西陆文学论坛江河日下,一批原先在生于七十年代玩的人,她们都转战红袖去了。我没去,我从上海转战到了北京,从北京转战到了石家庄。
我跑北京末末那儿窝着过渡时间,每天坐748从二外到建外SOHO一个律师事务所上班。这个律师事务所挂着法律咨询的牌子,挣的却是心理咨询的钱。我天天接电话听着那些或痴男、或怨女、或变态、或变性的人的电话,然后介绍他们到事务所来,让他们为自己的心理问题买单。就这样从春天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终于受不了了,于是去了石家庄一所化工大学承包食堂。
食堂是从一个小胖子手里接过来的,还给了转包费。他们做的是山西面食,说是做面食的人太多,竞争大,不好做。我一拍脑袋就想当然了,那我就引起我们南方的小吃好了。当然,南方的食物到北方食堂,可见相当水土不服。到底又换成面馆,半死不活地维持着。
06年底,学校已经放假,而我还抱着一丝希望在苦苦等学校结帐,手头唯一的现钱全发了工资,学校刚建校,原先承诺的八千名住校生实际不足三千,煤气、油、肉价全部飞涨,学校防止垄断,又强行分出一半租给一公司,一上手就打压私人,财务部到了年底却又因种种原因再三拖欠刷卡款。我呆在学校旁边租的房子内天天失魂落魄。房东舍不得全天供暖,只在晚上才供,外面是严寒大雪,路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连我养的京叭狗都天天冻得发抖。我这个南方人,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于是去旁边的网吧,只因为那里暖和,整天在香烟弥漫的狭小屋子里打升级牌。无意中听一网友说打一款大话西游的游戏,便也去,聊胜于无。这个网友也是我在西陆玩时认识的,他教我难过的时候抬头看看天,以至于后来我闲来无事便拿着相机卡卡拍天、拍云。
刚进去玩,什么也不知道,山西太原一服是个老区,里面的玩家已经三转120级以上。这个游戏很费钱,首先是点卡,然后是装备,召唤兽。当时网吧有个学生也不回家过年,便二人一起玩。他天天去塔内抓小动物卖,一只三万,当时5元钱的点卡是100万大话币。我的那个网友也在里面,他已经是一个帮的副帮主,玩是的仙族,全身上下金光闪闪,我拜他为师,天天让他带我升级,他一扔给我就是200万大话币,在我这么小的号看来可是一笔巨款。我看着他威风凛凛的样子,心里很美。美得忘了外面的严寒,还有让人焦灼无奈的现实。
我和那个学生都小号,他上的时候帮我练,我上的时候也帮他练,但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他练我号时对我的朋友出言不逊,而朋友号那天恰巧是他老婆在玩,等我上号时,朋友已经和我解除了师徒关系,对我只说了一个字:滚。我难过了三天,给他发了短信:请相信我,我不是这样的人。他回:无须多说,别过。我沉默,没再作任何辩解。事过五年,我跟他说起这件事,他呆了一下,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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