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新解玉玲珑 于 2014-1-13 09:32 编辑
一、
每天打开QQ,都会收到雷诺阿发来的问候,有点类似于以前年度的情书:
亲耐的,我今天又胖了二两。你说我今天晚上吃鸡肉好呢还是吃牛肉好呢还是吃素好呢还是吃海鲜好呢(此处省略一千字)?。
我通常都回两个字:随便。
这个女人,真他妈的腻烦透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好不好啊,有得吃有得喝,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远山客栈坐落在一座静静的山脚下,一到傍晚,店主人都会一成不变地放那两首歌曲:
总喜欢不停翻看日历
总也拉不近遥遥归期
春风又吹绿天涯
你还在我的梦里
相思雨又敲醒记忆
唤我的长调渐渐清晰
琴声在感叹年华
是否把约定忘记
天越蓝我就越想你
想念你花开的美丽
……
唱歌的女人叫乌兰雅图,据说是个纯正蒙古贵族后裔。现在这年头,唱歌的,演戏,搞主持的,全他妈的是名门之后了。谁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现在打洞的,不大多是龙子龙孙?
放完这首歌后,照旧会来那首“我有八颗黄板牙”:
我有八颗黄板牙,咿儿呀
姐姐妹妹都爱它,咿儿呀
它能啃骨头能吃肉,咿儿呀
我爱我的黄板牙,咿儿呀。
每次,我听到这儿就眯着眼笑了。而这一次,那个叫雷诺阿的女人出现了。
雷诺阿上了我的床,只用了我一刻钟的功夫。这个冬天是极其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抱着雷诺阿,任凭她一根一根细数我的肋骨。这是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秀美的雪景。雷诺阿一分钟也不停地唠叨,我一言不发。我觉得我是一个人在看风景,玩累了,随便找个旅店住下了,就这么简单。雷诺阿是谁,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对,她只是个旅店,一个叫雷诺阿的旅店。
旅店雷诺阿却不会沉默,她喜欢叽叽喳喳。走的时候,我塞了一千元她乳罩里,提了裤子下楼。这时候她追下来,一脸不解地看我一眼,把钱甩到我脸上。
我的火“腾”的一声就窜上来了。“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这个价,给得不低了。”我低声骂道。
雷诺阿呆呆地看着我,眼泪就那么静静地流下来了。
我忽然被一种叫温柔的东西击中了心,慢慢走过去,抱住她,咬住她丰满的唇。她扭了几扭,顺从地贴在我怀里。
走的时候,我的一千元仍然静静地躺在我钱包里,雷诺阿的兜里,揣着我写的电话号码。我耳边一直响着雷诺阿的委屈地话:“我不是做那个的。。。。。。”
不是做那个的,能十五分钟之内就跟我上床?打死老子也不信。
二、
雷诺阿告诉我,边缘“猜猜”游戏最佳颠覆奖发给我了,我淡然一笑。 没人知道,那个黄板牙就是曾经真实的我。
谁没有坏过呢?谁没有爱过呢?谁又没有恨过呢? 可是,都过去了,云淡风轻。 雷诺阿说完后就迫切地说:“今晚我要你。”
“好。”我说。
我现在秉承的态度就是给予,要什么给什么。如果雷诺阿说我要你的命,我也会马上说,拿去吧。拥有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拥有雷诺阿,她可以属于任何人。所以,我从没问过她家是哪里,从事何业,所爱何人,还有,是不是做那个的。“无所谓。”我耸耸肩,当雷诺阿疑惑我是不是爱她时,我说。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爱的人未必上过床,不爱的人天天一起滚床单,上床何必跟爱扯上关系呢?
几年前我跟一个人有过一个约,约好一起去越南,那时候我是爱着的。梦做了千遍,结果却没有成行。几年前我一个人去西安,跟那个人手拉手去看博物馆。我随着导游一遍遍听讲解,她负责给我拍照片。那时候荷花正盛开,荷叶上面滚着漂亮的水珠,她拍的荷花我到现在还保存着。我们疯狂地在回民街吃各色小吃,哈哈地笑,满含意味地对视,那时候我也是爱着的。她长得一点不漂亮,可我爱她,直到现在都爱。
真爱是一种疼,刻骨铭心。后来她就无缘无故走了,害我一直疼到现在,疼到麻木。
雷诺阿在我的怀里,绵软柔顺。我现在才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想上她,因为她象她。还有,我为什么如此腻烦这个女人却一直不离开她,因为她象她。
可她不是她。
我再一次眯着眼睛,拥着雷诺阿静静地坐在远山客栈楼上那间带落地玻璃窗的客房。天已经转暖了,屋外山上的雪早已融化,青松在微风中发出幽幽的呼啸。远山客栈的店主人仍在放那两首歌:
总喜欢不停翻看日历
总也拉不近遥遥归期
春风又吹绿天涯
你还在我的梦里
相思雨又敲醒记忆
唤我的长调渐渐清晰
琴声在感叹年华
是否把约定忘记
天越蓝我就越想你
想念你花开的美丽
…… 我有八颗黄板牙,咿儿呀
姐姐妹妹都爱它,咿儿呀
它能啃骨头能吃肉,咿儿呀
我爱我的黄板牙,咿儿呀。
这两首歌,她爱听。她曾经给过我一个名字:八颗黄板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