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故乡,看到了老家门前那棵生生不息的老树,看到炊烟袅袅舞婆娑。温暖,能够远远的升腾。
母亲一直守着老屋,一直未曾离开。门前的花草一直在季节里轮回。屋后的葡萄架虽已老去,母亲还是移植了嫩芽在旁边,也已足见长势优良。只是,母亲不再养狗,说是偶尔不在家的时候,难得托付于人照料。可是我却很是怀恋那老黑狗,和那只小癞皮狗儿。来去之间,叫两声,蹭蹭腿脚,跟多个人招呼一样,很是亲切,也多一份热闹。
西风渐渐紧逼而至时,我曾在秋的门缝里细数那老树下翻飞如蝶的落叶。
很是认同一种说法:金黄的落叶没有哀愁,它懂得如何在秋风中安慰自己,它知道,自己的沉睡是为了新的醒来。落叶有落叶的好处,可以不再陷入爱情的纠葛了;落叶有落叶的美,它是疲倦了的蝴蝶。它停歇在泥土地上,最后把自己葬在了树根边。
一层层落叶铺在家门口,天不太冷,树上的叶子还在偶尔落下来,跟蝴蝶一样轻盈。母亲走过落叶身边,轻轻的,身影愈发单薄。但她说不冷,挺好的。牵过母亲的老手,很暖和,也有跟牵着小女丫丫的手一样的感觉。于是,我更加害怕走在母亲的身边,害怕让母亲不安。于是,我总对母亲说,只要你健康,我就会是好好的。可母亲对我说,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
还有谁,还能懈怠这白发苍苍?
更多的时候,我总是静静地收拢叹息,站在远处,静静的,面朝那个小院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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