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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意天涯 于 2014-1-17 10:34 编辑
窗外秋叶风中飘舞,屋内把酒聊兴正浓。我和两位同事在一家酒店对饮,谈到开心处,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些。我看到邻桌有人向我们这边看。我示意他俩小点声,人家在看我们。小宝俏俏对我说:“不是看我们。那桌有个美女,一直在看你。”“令哥,有艳福喽。”小林也附和着。“扯谈!”我下意识向那边一瞥,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正向这边凝视。我怔了一下,回头继续喝酒。“拍子,那妞还在看你,你们认识?”小林问我。我努力搜索记忆空间,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不是看上你了,我帮你联系一下?”小宝向来喜与异性搭讪,有些跃跃欲试。“别瞎整。”我制止了他。
当我去一趟卫生间过来,桌前只剩下小林一人,小宝竟然混到邻桌去了,与人家老熟人似的说笑起来。“这小子,素来是泡妞高手。”小林说。这时小宝回来,令我诧异的是,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子也跟过来。“令哥,我给你请来个老朋友。”小宝笑嘻嘻地说。我一片茫然中,那女子已向我伸过手来:“你好,我们在作协文学角见过,你还能想起我吗?”心念电转间,我把当年在文学角常见的那些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我只笑了笑,礼貌地握了下手,“当然,当然。”小林移过椅子请女子坐下。
“我姓白,那时总与马姐坐一起的,我还看你的作品,那篇《杜鹃泪》,现在还记得。”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网络还没普及,我们一群文学青年经常在周六汇聚在作协文学角,交流思想,传看作品,互相点评,有时也谈起国内外大事,官方的消息、小道消息都会在这里融合。那个马姐是一个区文化馆的,她的身边是常跟个小女孩儿。只是那女孩没拿出过什么作品,交谈中也多半只做听众,所以还真没太深印象。好像当时梳了个马尾辫儿,马姐叫她小雪。“你是……小雪?”我试探问了句。“你还想起我叫小雪?”女子很兴奋。“那时,叶老师坐当中,你们几个就在前排围着他说话,我也就在落角里听,你们的对话很风趣,很有哲理,我特别爱听。你们的作品我也跟着传阅,当时我老羡慕了,这里有好多作品太棒了,我想这里肯定会有大作家产生……”小雪笑起来,一双明眸闪动着。“其时,只有小季出了名儿,后来大都沉下去了。”我叹口气。我们讲起当年的那些事儿,在记忆库里翻出一个蒙尘的名字,又延伸到他们的过去和后来,想不到当年默默的小雪知道还真不少。很多人我都不知其所终了,她还能如数家珍地道来。“这些年,我遇到不少当年的熟人,没少了打听你的消息,就是……”小雪凝眸注视着我。“我一直在想,这么有思想、有才气的人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呢?”我有些尴尬,“别这么说啦……”“今天,我都不敢相信,你就会坐在我的邻桌……不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敢确定,要不是你那位同事走过来,我们还可能擦肩而过。”我这才发现,小宝和小林不知啥时溜了。我的手机颤了一下,来条短信:“拍子,今晚饭钱你就结了吧?佳丽相伴,良宵莫负,多聊一会吧。” 我这才看到,小雪那桌人也散了,我想提示她天不早了,可小雪还沉浸在回忆,她甚至能背出我当年那篇《杜鹃泪》的版段、对话来。她问我后来发表了没有。我有些狼狈:“没有。”她问我手稿还有么?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早弄丢了。”小雪惋惜失声,她如今是一家副刊编辑……
店里没几个人了,我们互留了电话,谈笑着出了酒店。她打车离去,我站在月光如水的街市上,难以平静。时间过得真快,尽管在时光流逝中失去了很多,毕竟沉积下来那些美好的回忆。没想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会被人如此记念着……不禁心里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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