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晴 于 2014-1-14 22:00 编辑
刘震云是我崇拜的语言大师,我爱看他的书,可有时候,看他的谈话节目比直接看他的书更显来劲,他的神态、他的语速、他对幽默的拿捏都像一件件艺术作品,令我仔细观摩和细心体会,谈话的风格,他有点像冯小刚。
刘震云说:“看这个世界的角度有很多。我感兴趣的是个体的角度,生命的角度,生活的角度” 。这使我想起了余秋雨的两个判断。第一个是欧洲目前经济的窘境他在十年前就有所预言,他说,他只关注这个国家的支柱产业、经济发展方向和国民的精神状态就做出粗线条的判断,他反而对了,这比大多数经济学家拿着数据,拿着理论的判断还要准确;第二件是他买股票以后赢得上百倍的增值,他说,他买的是大家都不看好的国营企业的股票,最主要是他看重这个企业的领导人对市场的判断、他的活力和他的执着精神,结果,他又对了。余秋雨嘲笑那些对他说三道四的经济学家,说:“我看到的不是统计数字,不是历史演变,我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
历次中国改革中关键性人物,经济学家厉以宁,在不同的时代被冠以不同的称谓,如:厉股份、厉土地等,他是李克强作研究生时的导师。八十多岁的他说:只要我还能走动,我就要坚持到基层去调研,用第一手资料来看中国的国情,做出判断并提出应对战略。像余秋雨、厉以宁这样重视第一手资料的人我还能说出一大堆,这些人的共同特点就是,他们都是基于现实的创新者、建树者,他们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真得感谢这些坚持不懈、孜孜以求的专家,中国有了他们才有希望,才让我们放心。
刘震云说,四种话最有力量,一是朴实的话;二是诚实的话;三是知心的话;四是与众不同的话,其中,与众不同的话最有力量。
这与陈寅恪说过的四不讲异曲同工:一、别人讲过的我不讲;二、中国人讲过的我不讲;三、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四、我自己讲过的我不讲。所以,他讲课不单同学踊跃,连王国维、梁启超和赵元任都来听课。
为了说出别人没有说过的话,刘震云特别强调同中寻异,他说,在不同的东西中看出不同不算厉害,能在相同的东西中看出不同才厉害,他说:“你写一个人和一朵花好,就比写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好容易。这就是《聊斋志异》和《红楼梦》的区别。”
在做人方面,刘震云说他那目不识丁的姥姥给他留下了三样遗产:
“第一,做事情要坚持。她个头不到一米六,但是三里路的麦田,她已经从这头割到那头,人家还没割到她的一半。原因很简单,别人都直腰,她不直腰。她告诉我:“直了头一回就会有第二回,我割到尽头再直腰。” 第二,两个人共事,总有个便宜。买个冰棍儿还有你买还是我买的问题。她和我说,有便宜,就让别人占,自己别占。第三,别做违着自己心意的事。不值得!有多大的事情你非得整天委屈着自己做?这三条是传家宝,得代代相传。”
我想起了我所敬佩的硬汉,中国外交家,前联合国副秘书长沙祖康,他的家乡在淮河边上,每当刮风下雨都有很多商人或是赶路的人走不了,他妈妈会留下他们,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他们。非常贫穷的、连供应沙祖康上大学都没钱的他妈妈说:自己吃了肥茅厕,别人吃了传天下。
就是这个沙祖康,在多次与他强大的美国对手过招以后,赢得了美国人对他和对中国的敬佩。他说,他的所有时间都在工作,了解国际法和有关工作的方方面面,由于功课做得细,他和美国人打交道总是有理、有力、有节,他的口头禅是:要么你说服我,要么你就抬我出去!他的对手,全都怕他。记者问他夫人怎样看待她的老公,她说:就算他不是我的老公,就凭他为国家做事做到这个份上,我都要做好他的后勤工作。
沙祖康在谈到他母亲,刘震云在谈到他姥姥,余秋雨在谈到他奶奶时的口气都十分相似。我看到这些目不识丁、默默无闻、被艰苦生活磨砺的反而乐观、宽容、大度并果断老太太,她们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是她们为我们民族和国家培养出了一个个顶天立地的人物。
刘震云这样的语言大师处处注意学习别人,他认为,就算普通老百姓的智慧都会超过我们;他说,武汉一个搞房地产的人酒后拉着他跟他说:
“你千万别背后说人坏话,因为你背后说人坏话,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另外,你背后说人坏话,他不在场,你说给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会觉得,你能背后说他的坏话,就能背后说我的坏话。那坏话还说不说?怎么说?坏话你得当面说,在背后要说人家好话。”
智慧吧?反正我看了非常佩服。中国人集体的智慧总是让我佩服到五体投地。
说高人,简直是太多太多,说也说不完。蜻蜓点水般说上一两件,能感性的看出一个大概眉目,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果不想平庸,想快速的人格自立,我的经验是:与高人对晤是捷径。关键在于体味,在于去做。
最后说一句:行文有点啰嗦,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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