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傅苏 于 2014-1-16 14:04 编辑
梦的连续剧
相信我吗?梦魇用压低的声音问她 她仓惶回头,惊恐地看着我们 一直蛰伏在她身体内的幽灵,也看着她 最后她进入了电梯。不住地冒冷汗 密密涔涔的汗水,浸透了毛巾被。一次 又一次,攥紧的双拳终于还是又松开来 睡梦外。她紧闭牙关,能听见咯吱咯吱 咬响的齿声,印痕留在我手背上。她怎么用力 都睁不开眼,那幽灵强迫她留在剧里
他是一名资深的导演。我是一名蹩脚的医生
我给她使用了杜冷丁。看着她一层层爬过来 攀上三十五层最高的楼顶。每次总是这样 离奇地纵身一跃,她才能获得暂时的解脱
有那么几次,我的眼泪几乎快要滴在她脸上
导演却突然喊:停!在非现实空间里我始终缺位 不能说话,也不能有任何动作。现实里作为她 举止稳健的丈夫,演员之外的我还有另一身份 ——精神病科医生甲。至今,下落不明
好了。电梯已运行至第35层。她掠过
一间悬挂着巨大吊灯的房间,手心冰凉 女儿墙低矮,长满了生锈的铁屑 我再一次从背后环抱她。然后纵身一跃 脸开始不停地变换,像川剧特效 时间以惊人的速度飞过,那么多脸必将 叠加在一起,那些是她现实中丢失的爱人 影子的先生。剧终是习惯性告别 挥手和洒泪。生活却像中断了信号的电视机 就在她睁眼的刹那,我回忆她是否认清我 眼神中还残留着不舍。那恋爱着的精神病科医师 像我一样,长着一张苍老的脸庞
大结局里,导演安排了一段由我朗诵的独白
那天早上醒来,分明象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我们目送她,丈夫也从背后环抱她 用手指撩起她的秀发。背影再次模糊起来 晨曦的阳光开始通透而明了。一切都 恢复了秩序。看上去,好似一个完美的开端
2013-4-14 14:41时间广场 2014-1-16 12:56改于时间广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