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温差惊人。白天零上二十三、四度,晚上却只有零上七、八度。八点多,小区的健身器材上还有零星人影,十几盏路灯把黄晕的光圈涂抹在地面,几个半大的孩子追逐、嬉戏。
哎,你知道那个小郭吗?就是得胰腺癌的那个,今天早晨跳楼死了。
那个铁路上班的小郭?
恩。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小郭今年四十出头,他的姑娘曾经是我的学生。学生毕业后,很多年不曾见面,但我还依稀记着他的模样:一米八的个儿,浓眉大眼,白白净净。
他得了胰腺癌,听说花了很多钱。家里实在承担不起了,他每天就靠止疼的药维持,不长时间人就折腾的不成样,最终还是选择了跳楼。从四楼跳下去的,掉在二楼的阳台上,当时还没有死,血的呼啦的,送到医院抢救了一会儿,咽气了。
小郭和父母在一起生活,我不敢想象他的父母什么状态。
哎,人都麻木了。每天看着他折腾难受,还不如死了痛快。
死?选择这样的死?
孩子长大了,想起父亲是跳楼自杀的,会怎样想呢?
如果有安乐死,是否可以减轻病人痛苦,让病人有尊严地离开呢?
记得几年前,曾有媒体讨论过是否施行安乐死。但结果不得而知。
溜达到江边带状公园,广场上锻炼的人们陆续往家走。一阵江风袭来,忽然感觉有些冷。
(临屏,先写到这里。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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