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 于 2014-2-17 09:58 编辑
您去坐六月花号吧
文/秋枫赋
清凌凌的水仙还在自顾自地盛开,春之心声在她金黄色的嫩蕊间漫散开来。马年春节,我是在忙碌而愉快中度过的,一如漫天的烟花噼噼啪啪的鞭炮,积蓄力量,短暂的绽放、爆响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弟弟们回京去了.我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又缓过神来。大年初三了,古文化街的喧腾,古楼的花会、风情区的歌舞、甚至大悲禅院的钟声,都在召唤我——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总得干点儿什么……
去老城厢鼓楼大街。依着我骑车过去,为的是活动活动;先生说还是乘公交方便,不用存车。都行啊,只要不在家里呆着! 过年真好,满大街的轻松!公交车上也没了往日的拥挤,二十来个乘客。元宵节一过可就没这景了; 雾霾也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还人们一个晴朗朗的天空,知足吧!一路前行,高兴! 后排座位一位面目清瘦花白头发的女士,突然把手搭向我的头顶:“你的毛线帽好好看哦!帽檐儿是直接织上去的吗?” “啊?该是织上去的吧,旧帽子,戴了好几年了。”我如实回答,可对于这种既动嘴又动手陌生人之间的交流真的很不适应。 “我看看啦,回国去自己也织一顶……”她强调着“回国去”,边说着,我的帽子就被摘了下去,摆弄在她手中——我遇到了国际友人? 拿过帽子却又不去看了:“我请你喝袋奶吧,还有小点心!”说着就给我递了过来! “谢谢,我吃过早点了,请慢用!”我望向她的华发, 应付着这突兀的热情——如果不看言行 六十多岁的她满脸写满文明。 “不要拒绝嘛,你们这里的人也太警惕了吔……” 这“了吔”听着真的像是后来硬加上去的!她讲普通话的水平该与我比肩,很标准的北方水平 !即使出了国门也没几年的行程…… “警惕?您误会了.我们没有随便接受别人馈赠的习惯,更别说在车上萍水相逢。”我真的“警惕”起来。 “你看看,我的护照,S国的!回来度假, 先在这里玩儿几天,就去南京住些日子了。我们去大多数国家都不用签证……” “那您还是喜欢这里啊,即使签证也还过来住些日子?”跟这样的S国人交谈,我没有太多热情,可交流嘛,不说话也不成——我的帽子还在她那里呢! “我女儿在南京,我小舅舅在这里。”很成熟的普通话。只是带些乡土口音。 “您讲话很好听!”我由衷地赞赏道——想把她拉回“国内”。 “你知道吗?在别国旅行很是方便的,每个卫生间都备有厕纸、纸巾……还有啊,乘巴士也不会这样多的人……” 完了,没救了!我突然想起一句俚语“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当然还有一句“外国的月亮比自己的圆”!几句谈话,我没了刚上车时的好心情! 不是护短,更不是满足于现状。深知我们的国家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文明层面,都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尤其是精神文明。如果是“我们”讨论“我们的”国家,再多的议论我也会静听;可 就是见不得这样浅薄的装腔作势楞充大头葱!
也许是 ”五六十年代” 综合症后遗症…… 拍拍先生,下车! “到站啦?我好喜欢你吔小妹,帽子……”九河之地、又处京畿,林子大了,那什么的什么……大过年的,极想热情,可心里的隔膜挥之不去! “谢谢!祝您好运,下次还是坐您的‘六月花号’(注)吧,那上面一定人少安静……”
我拿过自己的帽子下车了。车厢里传来‘在哪里?’的询问声……
注:五月花号发现开辟北美大陆,“六月”花号诞生在哪里?反正清静。
2014年2月11日星期二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