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岁,妹妹出生。从那时起,家里的白米饭蘸酱油,我就只有看的份儿。四岁那年,大概是因为吃不到白米饭,又不肯用土豆馍馍、发糕充饥的缘故,我得了和邻居那个小姑娘一样的病。不同的是,她病好了,又聋又哑;我病好了,不聋不哑,出奇的馋。母亲把淘登来的那点猪肉都放在我的碗里,也不够我解馋的。至今贪恋大鱼肥肉,垂涎美味,肯定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每每想到这个缘由,放在嘴里的肥肉美食就会愈发香醇。而对于朋友们戏谑“造粪机器”“浪费粮食”的说辞,我更多理解为对我凹凸有致婀娜身姿不增一分不减一寸的羡慕嫉妒。
饥,病,丝毫没有影响我的智力和身体的发育,即使是饥荒年代母亲生下的第七个孩子。
据母亲回忆,我刚刚会走,就对墙上的报纸有着特殊的喜好。 在我有能力用笔写字的时候,常常把母亲给的一分钱硬币攒起来换成本子,把墙上报纸上的汉字一笔一划地描下来。由此,我成为邻居徐婶教育孩子们的最好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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