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憨憨 于 2014-6-2 21:19 编辑
在这接线久了,暖热了我坐的铁道轨,也好像煤渣有了温度,两脚不免蹬出沟状,铁柱子有某些的刻痕已储存在我的脑子,这一切什么样的图像?之后我应能图画出来,连空气也有了热感,这巴掌大的地方给了我亲切、温暖。我刺眼的矿灯光仿佛在发出热量,过路的友人总想在这小憩一会或者闲谈一会,也许是找一点温存吧,这三里地的直线巷道难免有些孤单感,人总是找着人去的地方,也就有了生气、热闹、奚落的话。
坐着几十分钟的时间,活儿就结束了,这个“小家”不免难舍的要离去,总难以抗拒温柔的小风在耳边呼呼的吹拂,冷却了所有的东西:人会瑟瑟发抖、铁器冰凉冰凉、木头比热容很大好了许多,于是坐的要找些塑料的、木质的或别的什么东西。我屁股大的地方会留下“线索,”扔弃的电缆皮子、塑料袋的些许碎屑唯一的一点东西,它证明有人来过,好像涉足到了原始地。我曾经来过,我如此含蓄的高兴,因为你们都在我身后前行。
又坐下忙接线,灯光照的面积有一簸箕大,在可视的范围内没有什么“污物,”光线打在左边的地上(全是煤渣子),有一微微的一铁锹凸起,是刚翻动的痕迹或有几天,我不免躲离的情绪,其实是大便一堆,不免想起我五年前的事:和工友坐在地上、靠着煤帮吃东西,手不自觉的抓了身边的地一下,黄黄的粘稠东西闯入眼帘,仿佛更扎眼,不免一阵的恶心,悻悻的躲开。这种事到如今很多了。三里路的直线巷道栖栖相守一年,更是“决战”一年,工人门的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所以是不怀恶语的创伤多是沉默。其中滋味难以启齿、羞于脸面。
换到又一处,吧嗒吧嗒的从钢管上滴下水来,滴到煤渣上,发出刺眼的折射光,鲜亮的干净,露出了本色,但好像周遭寒意紧逼,又好像体制弱的人根本难以适应,是的吗?小风吹了八九个小时,有时仿佛自己要零碎、肢解了一般,倏的变成了一地的尘土。呆久了,我的体温传染到了它们,连水也不觉了凉意,滴答滴答、如此的快哉!跃身起来拍拍尘屑,活动的感觉才是最好。呆坐不过一时,自动干不用唆使。
照明的顶灯偶时一灭,一片漆黑,只见活跃的光线如星星点点,此暗彼亮、扑闪扑闪。此时不会有丁点的影响,一切仍是自然。于是慢慢的会喜欢了这里,不消一年便会不复存在(一个采区,那些熟悉的地、路、物……仅存在记忆里,它们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不比地面的物什,昙花一现的消失了,残存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唯有刻心的或许有点疼痛。
温柔的小风是如此不间断的潮意,全然浸透了身心,于是蒸腾的从一处到另一处,如生命中不安稳的漂泊,难受!慢慢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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